杜牧之于扬州

 文化、文学史上，常常有一个城市与一个人（或若干人）的名字相联系的情况。提起潮州，人们想到韩愈；提起杭州，多让人想起苏轼、白居易；另外，还有春申君之于上海；诸葛亮之于襄樊，苏轼之于黄州，等等。乃至于曹市博客之于曹市（呵呵，当然曹市博客不止我一个，在座都是）。

扬州的美丽，与杜牧的诗是联系在一起的。杜牧出身名门望族，22岁就在《唐朝文学》上发表散文作品《阿房宫赋》，26岁就拿到了进士文凭（注：当时的顺序是：浪士、硕士、进士），志向远大。一生游历的地方不少，在扬州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为什么留下了那么多有关扬州的诗篇呢？这与他的经历有关。 

杜牧30岁时，因刚直敢言受到排挤，被炒鱿鱼。应淮南节度使牛僧孺之聘，来到扬州为节度使掌书记。牛比较赏识他，朋友有难帮一把，带有一定的照顾性质。杜书记算不上官，只是幕僚，报国之心无法尽情施展，自然心怀牢骚甚至放浪形骸，从进士重又堕入浪士，终点回到了起点。在这一点上，他似乎修养不如苏轼，然而这一点让他很真实。按他诗中所说，应该是经常在红灯区泡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但我认为，“薄幸”一句是他事后的检讨与忏悔，有些文学夸张，不尽能反映实情。实际上，杜牧并不能等同于专事玩弄女性之无情浪子。从下面所引赠别诗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感情真挚深沉的人。

赠别

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这首诗翻译成曹市现代话是：

本来是喜欢一个人的，有时候装得像低得不喜欢样的

我鸡日不想疼啷搞的，端倒杯子任是笑都笑出不来哒

你说我不喜欢你？冒得捏个事。看看捏洋蜡你就晓得

它都有心晓得惜别，它一夜流天亮是在帮我流眼雨唦　

“多情却似总无情”一句，真正经历过爱恨情愁的人才能写得出。后两句，也是读之伤感。与杜牧并称“小李杜”的李商隐，也拿蜡烛过不去，写出“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名句，不知道是谁抄谁的？一笑。

在这个意义上，柳永的生活状态，与杜牧在扬州是差不多的，只是柳永的时间更长。（注：杜牧所谓“十年”似为虚指，我在中华英才网上看到过他的个人简历，好像在扬州只打了三年工就调走了。到底是么路子，要组织部再调查一哈。）由于他们特殊的际遇，往往能博得人们的同情与宽容，人们认为他们的纵情声色与放浪形骸，是一种怀才不遇之下的解脱之道。又由于文人们掌握着话语权，历史上的评价，也并不认为他们有太大的作风问题。而且唐朝本来就开放，扬州又是唐朝有名的东部开放区。李白有诗为证：烟花三月下扬州。

杜牧离开扬州后，奋发有为，颇有政绩。

杜牧与扬州的这种文化联系不是我瞎说的，在姜夔的《扬州慢》中可以看出来：“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里面全用杜诗为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