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折腰诗。通称为折腰体,属于格律诗的变格诗。按照格律诗的一般规则,在一首诗中,从第一句到后面的各个句子,每句之间的平仄要求是“对——粘——对”。然而这种诗的第二句和第三句却不是“粘”,而是“对”。将中间两句的平仄“应粘反对”,等于将一首正常的绝句诗拦腰折断,所以被称为“折腰体”。
对于“折腰体”的论述,最早出现在唐代高仲武编选的《中兴间气集》中。该书选录了大历十才子之一崔峒的《清江曲内一绝》:
唐宋以后,此种格式在古诗中多有。其中有许多是我们所熟悉的名家名作:
地转锦江成渭水,天回玉垒作长安。
暗将心地出人间,五六年来人怪闲。
自嫌恋着未全尽,犹爱云泉多在山。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律诗中也有“折腰体”的格式。“折腰体”律诗的特点,是第四句和第五句应“粘”反“对”,其余不变,在平仄上类似两首绝句。这种律诗“折腰体”的例子如王维的《和太常韦主簿五郎温泉寓目》:
忆来时,灼灼上阶墀。勤勤叙别离,慊慊道相思。相看常不足,相见乃忘饥。
忆坐时,点点罗帐前。或歌四五曲,或弄两三弦。笑时应无比,嗔时更可怜。
忆食时,临盘动容色,欲坐复羞坐,欲食复羞食。含哺如不饥,擎瓯似无力。
忆眠时,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须牵。复恐傍人见,娇羞在烛前。
[明]柳如是《六 忆 诗》:
忆眠时,锦帐下头边。凤钗佯憨夺,桃衫倚醉牵。为怜婉转意,红烛不移前。
忆起时,婉转月阶上。零妆斟意审,欢气自随向。神绪难久藏,因风托思想。
忆坐时,溶漾自然生。习适久华会,方意徘徊成。形影春风里,窈窕共一情。
忆来时,金剪阁妆台。渐听玉摇近,遥知绣帘开。步难花砌稳,香隔翠屏猜。
以上两人共是八首诗,将日常生活诗化,着意蕴造情感的涟漪。将每日生活中司空见惯的普通内容,披上被情爱所润泽而永不退逝的绚丽光环。
〈十九〉、宝塔诗。原称“一至七字诗”又称“一七令”。一般的最多七个字,后来也有人增加到十个字,甚至十五个字。有的是逐句成韵,也有的两句一韵。这种诗的字数依次递增,形如宝塔,顶尖底宽,所以叫宝塔诗。她是从诗向词过渡的一种杂体诗。有诗赞曰:
首先看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的逐句成韵的宝塔诗:
再看白居易两句一韵的《赋得诗》:
此诗解读为:“天阴逢白雨,寒路结为霜。日照仁卿相,雨开僻文王。”这首十字图形诗中心的“霜”字,乃是全诗的破读关键:拆开为“雨”、“相”,合为“霜”。路:当为露;僻:当为辟,开辟。
此诗原存于敦煌红山口以南泉把湾一所古庙大殿东间北壁。著名敦煌学家李正宇先生解读为:“唐到西山水流长,长流水山见日光。光日见山人马动,动马人山西到唐。”
此诗解读为:“青山劝我淡多情,情多淡我怕高名。名高怕我爱孤鹤,鹤孤爱我劝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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