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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论语│漆永祥:古人群文阅读之方与写作之道
【摘要】通过对中国古代各种类型的“群文阅读”方式进行了叙述与分析,并就古人读书、作文的说法做了归类与释解,我们认为,今天所提倡的来自西方的诸多读书作文的新方法新理论,中国古人都不同程度地有过尝试与实践,并且成果显著。
【关键词】 读书方法 群文阅读 作文之道
“群文阅读”作为一种新兴的教学方式,近两年颇为流行。这种方式一般是指,把一组文章以一定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指导学生阅读,并在阅读中发展出自己的观点,进而提升阅读能力和思考能力。
其实,要说群文阅读是新兴时髦的阅读方式,并不太正确。事实上,群文群书并读、相互参稽、相得益彰的读书方式,也是自古有之。恕我孤陋,对西方的阅读方式了解不多,今天在此就中国古贤的读书、作文的方式做些介绍。
一、古人的群文群书对读法
1.博观诸家,吸取众长
古人常将各家文章采择而并读,既有篇与篇的异同,又有各家间的异同,多读之后自然有所得。
宋人吕祖谦(东莱)《古文关键》一书,选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苏洵、苏轼、苏辙、张耒(这与后世标举的“唐宋八大家”已经非常接近了)文六十余篇,施以评点,标举其命意布局之处,示学者以门径,故谓之“关键”。
宋人谢枋得(叠山)又有以四段读四家文之法,以为选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四家文读之,即可得行文写作之法。
明末清初散文家魏禧讲究“遍历诸家”之法:“平时不论何人何文,只将他好处沉酣,遍历诸家,博采诸篇,刻意体认。及临文时不可著一古人、一名文在胸,则触手与古法会,而自无某人某篇之迹。摹拟者如人好香,遍身便佩香囊。沉酣而不摹拟者,如人日夕住在香肆中,衣带间无一毫香物,却通身香气迎人。”(《日录论文》)
明末诗论家徐增则以衲子(僧人)化缘为例来讲多方学习、融会贯通的道理:“诗须到家,所谓‘到家’者,于古人诗中,路路都有。若止得一路、两路,则非到家。试看衲子沿门持钵募粮,不知历过多少人家,方满得者个钵子。到得煮熟时候,气味件件相和。至此田地,才为到家也。”(《而庵诗话》)
清人张秉直论读八家文曰:“韩取其奇崛,柳取其削,欧阳取其纡曲,东坡取其汪洋,若曾,若王,若老泉、颍滨,各有专长,贵兼收而博观,视吾性之所近,而特取之。”(《文谈序》)
清人王昶曾萃韩柳欧曾之文三百篇为《困学编》,其《春融堂集》卷四十四《困学编题词》曰:
于韩取其雄,于柳取其峭,于苏取其大,于欧、曾取其醇懿而往复。又取《尚书》《仪礼》为学韩本,取《檀弓》《公羊》为学柳本。铭、颂取诸《易》与《诗》矣,《太玄》及《易林》辅之;赋取诸屈原、宋玉、贾谊、扬雄之徒。纪事莫工于《史记》《五代史》,其继别者,旁推交通,兼综条贯,如是而吾学为文者始全。凡学要于博观而约取,不约则不专,不专则不精。专乃能熟,熟乃能养。是文者将徘徊蕴蓄于胸膈间,与神明相附丽。得之心者融,宣之手者顺。纤微曲折,意态顺逆之间,将不期合而自合,不期工而自工。
世上的文章,无论名家还是俗子,都不可能句句优美,篇篇成功,择其优而识辨之,体味之,咀嚼之,涵泳既久,自然能得其法。
2.比较异同,明晰源流
今天的群文群书阅读讲究异同比较,其实这也是古人一直运用的旧法。
宋人孙奕(履斋)有“祖述文意”之法,即取两家之文渊源相接者比较,而观其祖述之迹。例如读韩愈与欧阳修的文章:
欧阳文忠公初得昌黎文,尝曰苟得禄矣,当尽力于斯文,以偿于素志。居无几何,公以文章独步当世,而于昌黎不无所得。观其词语丰润,意绪婉曲,俯仰揖逊,步骤驰骋,皆得韩子之体。故《本论》似《原道》,《上范司谏书》似《谏臣论》,《书梅圣俞诗稿》似《送孟东野序》,《纵囚论》《怪竹辩》断句皆似《原人》。盖其横翔捷出,不减韩作,而平淡详赡过之。若夫《罗池碑》曰:“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则退之又自深得《离骚·东皇太一》“歌吉日兮辰良”之句法。《寄崔立之》诗曰:“欢华不满眼,咎责塞两仪。”则又深造乎班固“宾戏福不盈,眦祸溢于世”(魏人章疏亦云:“福不盈眦,祸将溢世。”)之遗意。其前辈各相祖述,类如此。(《示儿编》卷七)
孙奕认为欧阳修的文章,就是祖述模仿韩愈而来,而韩愈又可以追溯到屈原和班固,只要将前辈一家的文章读熟读透,就能深造而自得。
清人储在文曾对自己的门人说过:“陆士衡《五等诸侯论》,苏廷硕《东封朝觐坛颂》,独孤至之《梦远游赋》,韩退之《进学解》《毛颖传》,孙可之《大明宫纪梦》,欧阳永叔《王镕传》《王淑妃传》《伶官传》,苏子瞻《十八罗汉赞》《战国养士论》,陈同甫《上孝宗书》,皆得太史公之神,当与《项羽本纪》同读。初学必须解得此意,方可作文字。”(清阮葵生《茶余客话》卷十)这可以说是非常典型的“群文阅读”了,一篇《项羽本纪》,可以与各代各家如此之多的文章对读,只因这些文章“皆得太史公之神”。
清人黄本骥读《史记》也采取了比较的方法:
《项羽本纪》是史公极得意文字,班掾采入《汉书》,节去二千六百八十三字。《史记》多字处有多字之妙,《汉书》少字处有少字之妙。多者逸,少者遒。凡读古书,皆须两本对看。如《史记》采《国语》《左传》《国策》,《汉书》采《史记》,其增减易置,要非漫然下笔,即此可以增长见识。(《读文笔得》)
近代曾国藩《求阙斋读书录》卷八论读韩愈墓志、碑传之文曰:
韩文志传中有两篇相对偶者,如曹成王、韩宏两篇为偶,柳子厚、郑群两篇为偶,张署、张彻两篇为偶。推此而全篇可以为偶者甚多,惜不能一一而称量而配合之耳。
其具体所指,如韩愈《曹成王碑》《平淮西碑》两篇可为偶,《柳子厚墓志铭》《唐故朝散大夫尚书库部郎中郑君墓志铭》两篇可为偶,《河南令张君墓志铭》《故幽州节度判官赠给事中清河张君墓志铭》两篇可为偶,相对而读,以见各自同异,从中感悟读书写作之方。近人钱基博则在此基础上有所发挥:“曹成王、韩宏两篇为偶,以写将略。柳子厚、郑君两篇为偶,以叙交友。张彻当与孔戡为偶,同一佐藩不屈,而昌黎笔意亦相类。张署当与薛公达为偶,同一负气自高,而昌黎铭辞尤相同。樊宗师与孟郊为偶,以钩章棘句。李虚中与李于为偶,以服食长生。推之《乌氏庙碑铭》与《沂国公先庙碑铭》为偶,一健一雅。《卢府君夫人苗氏墓志铭》与《乳母墓铭》为偶,一安一遒。”(《韩愈志·韩文籀讨集第六》)每一组对读、比较,都有明确的目的性在内,绝非为对读而对读,为比较而比较。
3.先专一家,循序渐进
古人虽讲究群文群书并读博观,但也并非平均用力,而是讲究先全力精专一家或数家以为根底,再循序渐进,旁及其余。如清人浦起龙《古文眉诠序》即云:“古者编摩之士,穷该万卷,专久一书,一书论定,举世莫易。”这就是强调精专一书的意义。
唐代读书人即崇尚《文选》,杜甫诗有“熟精《文选》理”之句(《宗武生日》)。宋初亦有此风,故当时有谚语曰:“《文选》烂,秀才半。”建炎以来,崇尚苏轼,蜀中尤甚,语云:“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八)
宋人唐庚(子西)认为作文作诗应当常读司马迁和杜甫:“六经以后便有司马迁,三百五篇之后便有杜子美。六经不可学,亦不须学,故作文当学司马迁,作诗当读杜子美。马迁文、子美诗,二书亦须常读,所谓何可一日无此君也。”(《唐子西文录》)
元代程端礼则以一家为根本,以三家为展开之读法:先读韩文(真德秀《文章正宗》所选),知篇法、章法、句法、字法之正体,再读全集,然后选看欧阳修、曾巩、王安石三家。(《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卷二)
清代张秉直则认为:“学文者读《左》以立其规,读《史》以大其气,读《汉书》以凝定其神,三者熟而文之根柢立矣。”(《文谈序》)
古人读书亦讲求按照不同阶段,循序渐进。清人沈德潜有所谓四段之学法:先从事韩、柳,上窥贾(谊)、董(仲舒)、匡(衡)、刘(向)、马(司马迁)、班(固),复约以宋五子(二程、周敦颐、邵雍、张载),更有取于唐宋名家者也。清朱仕琇(梅崖)有所谓三段之学法:上薄周秦,下引唐宋,晚求之元明。彭绍升(尺木)有所谓四段之学法:先辨体,次摹仿一家,次读宋明诸先儒书以志于道,次以净土为归也。(王葆心《古文辞通义》卷七)
群书群文阅读,不免要博观泛览,但有些重要的书仍然需要专一用力。如《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卷二论“读韩文”曰:
自熟读一篇或两篇,亦须百遍成诵,缘一生靠此为作文骨子故也。既读之后,须反复详看。每篇先者主意,以识一篇之纲领;次看其叙述、抑扬、轻重、运意、转换、演证、开阖、关键、首腹、结末、详略、浅深,次序。既于大段中看篇法,又于大段中分小段看章法,又于章法中看句法,句法中看字法,则作者之心,不能逃矣。譬之于树,通看则由根至表,干生枝,枝生华叶,大小次第相生而为树。又折一干一枝看,则又皆各自有枝干华叶,犹一树然,未尝毫发杂乱,此可以识文法矣。若能如此读书,则是学天下第一等学,作天下第一等文,为天下第一等人。
又如明末清初胡承诺《续书说·行习》曰:
读书义理宜精,然用功次第,亦不可不知。盖圣贤之功,绝有次第,积渐以往,层累而至,若金银铜铁搅作一器,非良工也。其始也专精一书,一书之指既为吾有,所得虽少,皆有实际,以此更历诸书,亦皆实际矣。
又如清人王筠《菉友蛾术编》卷下曰:
今人所作书,未尝酝酿全书于胸中,只是零星凑泊,则我之读之也,亦到处可住耳。若读后汉以前之书,必须穷数十夜之力,一气读之,先得其命意若何,立格若何,再读第二遍,则须一二年功夫,逐篇细审其字句,庶或得其书一半。若枝枝节节读,先与他作书时不相似,仍是他底书,不是我底书。
又如清人李光地《榕村语录》卷二十四曰:
要练记性,须用精熟一部书之法。不论大书小书,惟将这部烂熟,字字解得道理透明,诸家说俱能辨其是非高下,此一部便足,便可以触悟他书。
以上诸例,都谈到熟读精读的重要性,这也正是今人所最缺乏的。今天网络发达,我们远比古人要知道得多,但读书碎片化、粗俗化,在读书的精度与仔细程度方面,却是远不如古人,这点是应该向古人学习的。
二、古人论作文之道
1.立意
今日高考作文,非常强调审题与立意,其实古人何尝不是如此。如魏禧曾说:“作文贵先立意。不必求异,但须有独到处,便足异人。”(《魏叔子文集外篇》卷七《寄诸子世效世俨》)又清人黄与坚《论学三说》曰:
凡行文,有一题必有一吃紧处,注目须在此。往者吴梅村先生谓余曰:“古人作文,多离题者何?余曰:‘此擒题,非离题也。凡遇一题,头脑必多,不能处处周匝,得其要处,纵横发挥,总不离此。甚有将题面撇开,题之要妙,恰已说尽。如用兵者必据一要害以争奇,所谓擒贼擒王,乃见机用,若营垒行列,岂暇一顾哉?’”
审题,须抓住“吃紧处”,即题目中的关键点;而立意,方向也许很多,无法也不必面面俱到,只须抓住其中一个要点,便能出奇制胜。这样的观点对于我们今天写作的审题立意同样是适用的。
2.记叙与议论
文章体裁,大要不过记叙、议论二体,就如同史书体裁大要不过纪传、编年二体一样,其他各式体裁,不过是叙事与议论的变化而已。如清人李元度(次青)说:“文之用有二:曰议论,曰叙事。议论以理胜,经与子之流也;叙事以情胜,史之流也。”(王葆心《古文辞通义》卷十三)又清人沈祥龙《乐志簃笔记》曰:
文有述、作二体。《左传》之纪事,述也;《孟子》之言理,作也。就一文论,叙处为述,议处为作。传、志等文,述多作少;论辨等文,述少作多。亦有序、议并行者,述、作相并也。述,贵合事情,以简当为主;作,贵达义理,以真切为主。
今日高考作文多倾向议论文,而清人汪中《朱先生学政记》说,朱筠平日之教,“学文必自叙事始”。又清人姚莹《识小录》卷五曰:
文章最忌好发议论,亦自宋人为甚。汉唐人不然,平平说来,断制处只一笔两笔,是非得失之旨自了。而感慨咏叹,旨味无穷。此盖文章深老之境,非精于议论者不能,东坡所谓绚烂之极也。先生(指姚鼐)不轻发议论,意思自然深远,实有此意,读者言外求之。
真正精于议论之人,决不轻发议论、空发议论,而是当叙则叙,当议则议,将叙与议结合起来。今天我们写作文也是如此,应该先把叙事的功夫做好,能够清晰明白地把一件事情说好了,在此基础上再介入评论,有的放矢,不空发议论,然后再求变化,才能逐渐进步。
3.文从字顺,平易自然
“文从字顺”是对文章最基本或者说最低的要求,但反过来说也是最重要最高的要求。文章是写给读者看的,如果连基本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基本的读来通顺都达不到,哪里还谈得上其他呢?自古以来,凡是为读者所喜欢的文章,都不会生涩难读的。古人在这方面也有很多精辟的论断。如南朝沈约(隐侯):“古今为文当从三易:易见事,一也;易识字,二也;易诵读,三也。”韩愈《南阳樊绍述墓志铭》:“文从字顺各识职,有欲求之此其躅。”宋人杨时(龟山):“作文字要只说目前话,令自然分明。”宋人朱熹说:“欧公文章及三苏文好处,只是平易说道理。初不曾使差异底字换却那寻常底字。”又说:“作文须是靠实,说得有条理,不可架空纤巧。”清人罗有高(台山):“为文之道,昔人一言尽之,曰文从字顺而已矣。”今日高考作文何尝不是如此。并不是一味用高妙玄虚的语句或者生僻难识的词语就能博取高分的。用常见字,说常用语,自然平直,不事造作,能够说出个道理来,才是好文章。
“文从字顺”在古代也一度成为文章的官方评价标准。乾隆中,方苞《钦定四书文》奉谕以“清真雅正”四字为宗。俞正燮《癸巳存稿》卷十二:“学政校文,例以平正、明畅、典实、尔雅。”是又广四字为八字矣。又云:“论文凡六等:文理平通,文理亦通,文理略通,文理有疵,文理荒谬,文理不通。惟剿袭录旧,凡在考试磨勘出首,皆黜革。”
当然,古代也确有好用套话、奇字、僻典的不良文风,往往成为有识之士讥讽的对象。如明杨慎《升庵集》卷五十二曰:
我太祖高皇帝科举诏令,举子经义无过三百字,不得浮词异说。百八十余年遵之。近时举子之文,冗赘至千有余言者。不根程朱,妄自穿凿。破题谓之“马笼头”,处处可用也;又谓“舞单枪鬼”,一跳而上也;起语百余言,谓之“寿星头”,长而虚空也;其中例用“存乎存乎”“谓之谓之”“此之谓此之谓”“有见乎无见乎”,名曰“救命索”。不论与题合否,篇篇相袭,师以此授徒,上以此取士,不知何所抵止也,可以为世道长太息矣。
又明人朱国祯《涌幢小品》卷十八:
林釴字克相,闽人,与郑善夫同时。釴为文好用奇字,今人不识。然字非素习,第临文检古书,日稍久,或指以问釴,釴亦不识也。
又清人钱泳《履园丛话》卷八:
有某孝廉作诗,善用僻典,尤通释氏之书,故所作甚多,无一篇晓畅者。一日,示余二诗,余口噤不能读,遂谓人曰:“记得少时诵李杜诗,似乎首首明白。”闻者大笑。始悟诗文一道,用意要深切,立词要浅显,不可取僻书释典夹杂其中。但看古人诗文,不过将眼面前数千字搬来搬去,便成绝大文章。乃知圣贤学问,亦不过将伦常日用之事,终身行之,便为希贤希圣,非有六臂三首牛鬼蛇神之异也。
此外,如班固纂《汉书》,喜用古字与生僻字,当代人就不能完全读懂;宋代宋祁等人纂《新唐书》,机械地模仿班固,也喜用古字,被后人讽刺如人吃饭时打嗝,不能畅通。在中学生作文中,这类情况也比较多,背得所谓佳词好句,便硬要嵌到自己的作文中去,试图追求所谓“文采”,结果事与愿违,既不能说明问题,又影响到文章的通顺,嗑里嗑巴,矫揉造作,这都是要在写作中常常注意的。
以上对古人读书、作文的说法做了一些归类与释解,其实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们今天提倡的诸多读书作文的新方法新理论,我们的祖先都不同程度地做过尝试,甚至是他们久熟于心的。在如今西法盛行的大背景下,对中国古代作文学习之法进行分析与研究,应该是很有必要的。
(本文系作者在“第六届‘圣陶杯’全国中青年教师课堂教学大赛”上所做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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