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地爱自己

思文

 你以后不要再喝咖啡了好不好？这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被朋友警告，甚至是明令禁止我碰它。

 

只是由于我脆弱的小心脏经不起浓厚的咖啡因如此的折腾，他们不是看我前一秒喝的嘴边泛起奶沫，便是后一秒，我平躺在床上，心跳加速，双臂颤抖，有气无力的说，“我再也不喝了。”

 

在这之前，一切都平常如初。

 

我欢喜的沐浴更衣等朋友来接我，去期待已久的郊外绿植大棚咖啡店坐坐，午后阳光正好，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奔，笔直轻快，我们仨欢笑着，还拿出后座的尤克里里轻轻地抚弄。

 

不知行了多久，当我正准备与副驾驶的朋友搭话时，正巧车子打了个右转弯，快到了吧？我随口一问，她们都没有做声。

 

忽然，车停了下来，只见一油绿色卡车也随即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摩擦声，车灯、道镜顷刻碎裂，而此时我下意识的看副驾驶的她，没系安全带，重震了一下，面如土灰。

 

以往只是听闻或见过交通事故，可经历还是第一次，虽说最终有惊无险，但也让人阵阵隐忧。

坐于车内，恍惚间脑中一片空白，翻找出保险单上的电话，拨了过去，看绿皮卡车高大威猛的男人从大门下来，川字头的眉宇让人有些焦虑和紧张。

 

等待，漫长的等待，她们下车交涉，而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于是，看车窗外飞驰的笨重的卡车如影略过，看公路上扬起的尘土和低矮坑洼的远方，我恍惚间想到，我那玩篮球没看马路，被超速行驶的汽车撞伤的弟弟，也该是在如此的情境下摔倒在地，无法动弹，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年之余。

 

与之相比，我们是如此幸运，厚重的钢板、纤维替我们躲过了一场虚惊。

 

某天，我在楼下花园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奶奶一起晒太阳。

她们有的或精神矍铄，有的或目光暗淡，有的滔滔不绝谈着各家儿女闲事，也有的静坐一旁望着路人。

 

一个穿着长衫长裤的老人，缓缓走向她们，飞扬的白发在风中微微凌乱，瘦弱但还算有精神。

那一小撮人先是目不转睛，露出惊讶的神色，后来其中一个，大概是最为熟悉的开了口，“老刘，有时候没见你了。”

 

之后，便属于他们间的寒暄，那是我无法体会到的，还能遇见有多好的快乐，仿佛劫后新生。

或许在那一刻“活着”，就如同打赢了一场胜仗，是多么喜悦、重要的事。

或许我们只有好好的，奋力地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