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不好不坏的人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曾经有人这样问我道。一直，我肯定的答他，我没有想过去害过谁。你觉得是坏还是好？

他听了不语，那倘若，遇到一件事，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生命你肯去做吗？

我沉默了，那该是怎样的事？倘若有智慧的帮助他人，我是愿意的。但倘若说，忽然要用一命来抵命，恐怕谁都不愿。

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同门师兄弟，一个段小楼，一个程蝶衣，感情深的时候，是真真切切的。从童年时，那时，同门师兄弟，其他人都欺负蝶衣像一个女儿家，段小楼护他。蝶衣同样许诺终有一日，将那尚好的宝剑给师兄买下。

长大后，小楼因不肯给日本的宪兵队唱戏，被关了起来。蝶衣为救师兄，忍辱负重，不禁背负着师兄的唾弃，蝶衣将彼此的情谊看的比什么都深。

本以为是一对拆不散的人了。但谁知，除了一个叫菊仙的女人，还剩下文革的揪斗。

曾是最亲近的人，彼此剑拔弩张，所以要挑了对方的错处说尽才是。原文的话，有些记不得了。也不必记得。大概只有两个相爱到极致的人，才会把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放大到极致，也会扯到了对方内心的最痛处。

在最恨的时候，我们大概都是坏人，把所有的痛都推卸过别人的身上。

时而，我们又是好人。懂得不忍，又有些小小的慈悲。能体谅对方的不易，也容易被轻而易举的感动。也许是行走世间，相信善与爱，所以有些东西没有理由放弃。我们的好，由内心的一束光守护着，哪怕再微弱。

渐渐的，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是不好不坏的人。

而这大多数的不好不坏，不是道德上的极端无私或是自私，不是钻得什么漏洞，占得不该得的便宜，有了怎样的心思，不好不坏的模样，是真实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

听闻过一句话，你未必是老实人，只是欠了一个机会。

想来，倒是坦诚。有人说，结婚时择了一穷鬼，觉得他怎会变心？哪知，不过几年，人就翘起了尾巴。人怎会是不变的？想不变要有定力和不动摇的初心。

发生一件事，倘若我们对它指指点点的时候，未必就在合理的视角去看待，因为我们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们。毕竟，有太多看不见的因素，人也越来越难被断定，好与坏、善与恶。

电影《车四十四》讲了一个考验人性的故事，漂亮的女长途客车司机，载着一车乘客，在偏僻的山村驶过，中途遇见了一个年轻男人，上了车与她闲聊。

又过了一会儿，车又在行驶，被两个男人拦下，上来以后将所有人洗劫而空。而当他们要离去的时候，灾难又发生了，女人被其中一个人拽下了车，拖到了野地里… 

车上都是看客，沉默着不说话，直到那个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跑了过去与其中一个扭打起来，男人被打了遍体鳞伤，而另一个得逞了，跑掉了，只留下了满是伤痕的青年男女。

女人愤恨的又回到了车里，忽然，把那个青年的包袱从窗户丢下，呵斥道，你，下去！说着，载着一车人继续离开。

直到最终，一辆警车驶过，在盘山路的草丛边，发现了所有人的遗骸…

该如何评判，或是对号入座？

生命所展现的真实，是无法评判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难处、痛处、无法逾越处。而能做的只是一种选择。

生命也只因不同的选择，呈现出不同的模样罢了。

记得任正非说，有一种灰度哲学。它既不属于黑，也不属于白，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姿态。但这并不是是非不分。有好的姿态，也有好的温度。

同样适用在许多关系里，我们彼此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彼此厮杀、诋毁、交恶，渐渐的融合、再融合，达到一种平衡。

喜欢或是不喜欢，其实都没有强烈的重要。天既然让人活着，就有它的安排。

脾气大的，心眼好。刀子嘴的，或许是豆腐心...

接受了生命的多样，好的坏的都要承担。所谓的吝啬、小气、坏脾气、嫉妒、贪婪，自己也会存在。而那么美好的，比如善良、勇敢、快乐，也一直从自己的身上从未消失。

那个不好不坏的人，让人又爱又恨又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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