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古论津｜老天津卫为嘛都叫“二爷”？因为“大爷”是骂人的话！

　　民俗语言专家孙剑艺教授，原籍山东省阳谷县，是传说中打虎英雄武二郎的老乡。在学术交流通信中，他说：山东阳谷有传统民俗，就是出门在外，遇到年龄相当的陌生男子，要尊称为“二哥”，而忌讳称“大爷”。曾请教老人，答曰：“大爷是骂人的话！”。

问

在天津话里，“二爷”是尊称？

　　京津地区旧时饭馆旅店，对前来食宿的男性顾客尊称二哥或者二爷，却讳称大爷。典型者为茶房、伙计、店小二之类在与前来的客人打招呼时，必称“二爷里请”、“二爷您用点儿什么”之类。
　　社会交往中，亦尊称成年陌生男子为二爷。例如天津小贩在兜售时，爱说：“二爷吃菜瓜，酸甜的。”究其原因，又与“娃娃大爷”有关。

问

“娃娃大爷”是嘛风俗？

　　旧时婚姻观念，早成家早生子，叫做“早立子”。但旧时医疗卫生条件很落后，天花、麻疹、肺炎等严重威胁新生儿的生命。生下男孩并平安健康，是全家人的热切期盼。

　　于是，就到娘娘宫去烧香祈祷，请回一个泥娃娃，当作自己的儿子。家中有了这个“娃娃大爷”作为长子，于是“招弟”“连弟”“续弟”……弟弟们就接二连三地呼噜噜跟着来了。新婚不久的小媳妇到娘娘宫去“拴娃娃”，这成了天津独特的民俗。

问

各家长子也要“降”为老二？

　　旧时，老天津卫居民几乎家里都有“娃娃大爷”。由此，出生的头胎男孩，“排行”则成了“老二”。老二、老三对娃娃大爷毕恭毕敬，尊之为兄长，且辈辈相沿。数十年后，逢年过节，老二老三的子女也对娃娃大爷叩拜行礼。

　　幼时曾看到邻居家的娃娃大爷留两撇小黑胡，衣着长袍马褂，戴着红顶瓜皮帽，手持旱烟袋端坐于玻璃罩内的情状。五六十年前，天津土著各家长子都屈尊降为老二，而老大行第却专属泥偶，盖因其为家庭招来弟弟而功莫大焉。
　　这是旧时天津社会称谓于面称“二哥”“二爷”的重要原因。旧时在天津大街上，两位素不相识的男士初次见面，则拱手行礼，必以“二爷”相称。因为“大爷”是家里供案上的“娃娃大爷”。

问

“移风易俗”改称“大爷”？

　　现在，新一代的天津人，即使萍水相逢，也相互称呼“大爷”。如：“大爷，跟您了打听点儿事……”见到年纪大一些的，则一律称呼“大爷”。现在没有再称呼“二爷，吃菜瓜”和“二爷，里请”的了。这也是“移风易俗”、“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