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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有多少人物统计(二)

前文以1982年为时间断点,分别简单地介绍了此时间点之前、之后的“关于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这个问题。

本文将详细地分析在这个时间点之后,“关于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这个问题的相关的各种新说法。

主要介绍各个新说法的具体内容。具体可分为(1)统计依据的版本。(2)各种统计的选择人物标准。(3)各种统计得到的数字是否包括了红楼梦书中所涉及到的古人,以及是否单独列出。(4)最终统计结果等,按照这几个方面介绍之。最后来简单地分析这些新说法。

一、徐恭时(1982年,论文)统计

该论文选择庚辰本作为依据版本。并以历年阅读过程中,以庚辰本作底本,逐回逐段地把人名材料制成札记,广览诸家表谱,相互核对,最后把人物归类。此外,广览诸家表谱,相互核对,最后把人物归类,凡一人多名者并为一条。

对于选择人物的标准:许恭时先生自拟为:

凡下列情况收入:

1)有姓名的,不论生存与故世的均收录;(2)有称谓、职名而冠姓的,并人数明确的。(3)隐名人物可以从作品叙述的字句取名的。(4)从某一人物的亲属派生上可证存殁的人物而能列名的。

凡属下列情况者不予计入:

1)有称谓而未计确数,且多处记载不易判别清楚的,如:丫环、小丫环、小厮、仆妇等等。(2)从诸种版本上对照分析或属抄误的,如:贾代修等。(3)泛指某一方面人物,无确定人数者,如:救火军民等。(4)整组人物不详人数的,如:建造大观园工匠等。也有人数虽有,如秦氏丧中的僧道410人等不计入。在统计过程中发现人名问题非常复杂,此文中不可能细述,而且稍一疏忽,即生遗漏。这些应该算是特殊情况,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最后统计得出:

1)宁荣两府本支:男16人,女11人,宁荣两府眷属女31人。(2)贾府本族:男34人,女8人。(3)贾府姻娅:男52人,女43人。(4)两府仆人:丫环73人,仆妇125人,男仆67人,小厮27人。(5)皇室人物:男9人,女6人。宫太监27人,宫女7人。(6)封爵人物:男37人,眷属14人。(7)官吏:有姓名及职名冠姓的男26人,只有职称的38人,胥吏男3人。(8)社会人物:各阶层男102人,女71人。医生男14人,门客男10人。优伶男6人,女17人。僧道男17人,尼婆49人。连宗男4人,女4人。(9)外国人:女2人。(10)警幻天上:女19人,男6人。

总计为:男495人,女480人,合计:975人。

其中有姓名称谓的732人,无姓名称谓的243人。

徐先生自谦地认为:这个红楼人物的新统计,虽经复核,仍只能作为初稿以存。

二、《红楼梦人物谱》(1986年书籍)统计

朱一玄著,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6年初版,19972006年再版。

该书选择庚辰本和程乙本两种版本为依据,对这两种版本进行统计计数。

对于选择人物的标准,该书作者认为:《红楼梦》中标有姓名和部分未标有姓名的。而最费斟酌的,是一些没有姓名的人。对这些没有姓名的人,不能一律不收,又不可能全收。为什么不能一律不收?因为其中有重要人物,如应天府门子,“护官符”就是由他口中提出来的,怎么能不收呢?又为什么不可能全收呢?因为有些人物,如贾敏死后,贾母派去接林黛玉的几个老妇,作者只是让他们随时做某些事情,事情过了,就不再提他们了,他们既然没有姓名,也就不知道前后出现的是否是同一些人。这样,在人物谱中,想把这些人物理出个头绪来,也就不可能了。

因此,本人物谱,对于书中没有姓名的人,只能斟酌情况,将一部分对情节发展有关的人收入。这也应该算是是特殊情况,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作品中的古人,不属于小说人物,故此没有收入。所以最终结论中不包括作品中的古人。

详细分类,庚辰本分为二十九类,程乙本分为三十二类,内容太多,就不在这里一一列出了。

因此得出的结论是,总计为:

庚辰本列男304人,女296人,共计600人。

程乙本列男368人,女304人,共计672人。

三、《(红楼梦)辞典》(1986年,辞典)统计

杨为珍郭荣光主编,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86年。

该辞典依据的版本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出版、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红楼梦》编写的。

选择人物的标准是:《红楼梦》中标有姓名和未标姓名而有所描写者。没有姓名和活动的人物,不予收录。红楼梦小说中涉及到的历史人物和其他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放在其他的部分,短时间内难于统计计数。

本辞典的选择人物的标准上,应该说是没有特殊情况,也就是前面所说的没有“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没有详细的人物分类。

结果是共计443人。

四、《红楼梦鉴赏辞典》(1988年,辞典)统计


《红楼梦鉴赏辞典》书影

孙逊主编,上海市: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88年初版,2005年再版。

该辞典也采用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二年刊“新校本”作为基础版本,以《红楼梦》作为完整的一百二十回作品看待,对后四十回续书,仅在必要时点明其可能与曹雪芹原来创作意图有出入之处。

选择人物的标准是:《红楼梦》小说中涉及到的有名有姓的人物。

没有详细的按照小说人物进行分类。

本辞典的选择人物的标准上,应该说是没有“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作品中的古人,没有收入。

据笔者统计,结果是共计578人。

五、《红楼梦人物辞典》(1989年,辞典)统计

施宝义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

本辞典以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出版的《红楼梦》版本为版本依据。

选择人物的标准是:本辞典所收红楼梦作品人物力求准确、完备。凡有名有姓、有名无姓、无名有姓且在作品中有过活动的都在必收范围。无名无姓的,按官爵、绰号、带有人物特征的称呼收入,泛称、亲属称谓一般不收入。

同样,红楼梦小说中所涉及的历史、神话、传说人物,也同红楼梦中人物一样,力求准确、完备。

并称、集合名称,人物、数量基本明确的,酌情收入;但为不遗漏人物起见,对那些有行为活动、特征,而只以“那人”、“一人'、“婆子'、“丫鬟'、“太太'、“父亲”等名义出现的人物,亦尽量收入。这些应该算是是特殊情况,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没有详细的按照小说人物进行分类。

结果是:红楼梦作品中共计781人。其中涉及作品人物词目746条,其中个人词目710条,集合词目36条。

红楼梦作品中涉及到的历史、神话、传说人物等古人,共计340人。其中所涉及的历史、神话、传说人物词目268条,其中个人词目260条,集合词目8条。

两部分共计有1121人。涉及词目共有1014条。

六、《红楼梦大辞典》(1990年,辞典)统计


这是笔者快翻烂的《红楼梦大辞典》书影,挑选放几个书影吧,否则篇幅过大。

冯其庸,李希凡,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 , 1990年初版,2010增订版。

本大辞典没有明确指出所依据的《红楼梦》版本。只是说明,本大辞典为百科性质的专书辞典,兼顾知识性、学术性和工具性。据笔者理解应该是属于兼容性的包容各类版本的。

选择人物的标准是:凡红楼梦作者创造的在小说中见名或可以称呼的有情节性因素的人物均予以收录,群体形象一般不列。同一人物有多种名称(包括版本原因)或同一名字指不同人物均予列出。

小说中见名的各色古人均归入“文史人物”类。

对于《红楼梦大辞典》来说,因为其本身没有统计数字,这里是笔者进行的统计数字的,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主要统计方法,是按照一个词条为一人记。所以很难说明其特殊情况,或者说“其他的不确定原因”是那些。如果非要靠几条,那么如下的也许算是:

其中还有极少量的词条,一个词条表示2个或者4个人,如:来管家的两个儿子,李、赵、张、王四个奶妈一类的词条。也有极少量的词条,两个词条为同一个人。如:靛儿、靓儿词条等。

没有详细的按照小说人物进行分类。

结果是:据笔者统计,如果就以一个词条为一人记。因为没有时间具体做《红楼梦大辞典》的详细人物统计,故此采用以词条的统计方法来简略计算人物数量。

红楼梦中人物, 676人。文史人物,255人。共有931个人。

七、《红楼梦人物大全》(2008年,书籍)统计

韩金瑞贾文忠,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8年。

全书以“程乙本”120回《红楼梦》为版本依据。

选择人物的标准是:《红楼梦》中标有姓名者,凡一人多名的,取常用名或正统名,其他名以括号形式列出。

小说中见名的各色古人只选择了极少数。

本人物大全的选择人物的标准上,应该说是没有“其他的不确定原因”。

详细的按照小说人物进行分类,主要分为:

主要人物,金陵十二钗,贾府人物,史府人物,王府人物,薛府人物,皇室、王侯、官吏,神仙、僧道、医巫、江湖人士及其他人物等。内容太多,就不在这里一一列出了。

结果是:该书中共收录了小说中出现的人物452人。

按照前述,每个新说法的基本内容介绍完了。

接下来将简单地分析这些结果数字所蕴含的意义,以及根据这些结果所做的分析,并且提出了一些粗略的看法。

(一)正如前文所述的那样,这些统计依据的版本不同,自然结果就不会相同。但是如果从明确指明所依据相同版本的统计,再综合选择人物的标准,有些结果存在的差异也是蛮大的。从这些新说法所依据的版本看,主要有:庚辰本、程乙本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其中有1982年出版、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红楼梦》,也有1981年出版的《红楼梦》,还有未具体说明所依据版本,但是说明属百科性质的专书辞典,笔者理解应该是属于兼容性的包容各类版本的。

依据“庚辰本”的有2种。2,依据“程乙本”的有2种。3依据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的3种。4包容各类版本的有1种。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共有两种,一种是以“程乙本”为基础底本,一种是以“庚辰本”为基础底本。以“程乙本”为基础底本的,是1953年出版,中间虽有变化,即同时参校了其他几种版本,也有庚辰本、戚序本等多达八种之多,一直延续到1981年底。另一种是1982年出版的、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在该书的校注凡例中所说明的:该书是以庚辰本为底本,参校了十一种不同的版本,包括甲戌本、己卯本、蒙府本、戚序本、戚宁本、甲辰本、舒序本、郑藏本、梦稿本、程甲本、和程乙本。

由此可见,这些新说法的所依据的版本主要可以归结为庚辰本和程乙本两种。区别是有的完全依据庚辰本和程乙本,有的则参校了不同的版本。可是其结果却相差较大,原因笔者认为,主要是选择人物的标准不同,以及是否将作品中的古人收集在一起两种原因所造成的。

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普通读者对红楼梦版本之争的态度吧。尽管在红楼梦研究圈内,对版本之争争得不亦说乎,但是普通的读者似乎并不买帐。也确实,就本问题而言,要得到“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的完整数据,尽管圈内有人认为“八十回”的红楼梦为真,但是对于解决“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一类的问题,八十回版本的结果自然比一百二十回版本的结果要少,且难于得到广大读者的认可。当然,其他的不足八十回的,就更不必说了,如果这些版本要得到此类数据,则必须经由不同版本补足的。

因此,在目前版本之争尚无结论的情况下,要解决“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的问题,最好的方式应该是指明所依据的版本,并且选择一百二十回的版本。这也是目前这些新说法所遵循的方法,也是较为容易破决的原因。

最近在网上看到这样的说法:“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初版于1982年的《红楼梦》,迄今已销售四百六十万套,成为当下最严谨、最普及的版本。”搜狐读书20151111日文章《纪念曹雪芹诞辰300周年 专家共话“红学”往昔》)不知这种说法是否能够得到广大读者,红学圈的广泛认同。但是从这里有几乎占半数的新说法,都是以该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作为人数统计所选择版本来看,似乎不无道理的。

(二)选择人物的标准不同。这个原因,笔者认为是是上述四个原因中最为复杂,而且是最难于破解的因素之一。正是因为选择人物的标准复杂且不同,因此就造成所统计的人数就不同。

对于收录统计“有名有姓的人物”这一点,各种说法没有争议,这是最容易解决的。而有争议的主要是这样一些人:比如“有名无姓”、“无名有姓”、“有过活动”以及“无名无姓的,有官爵、绰号、情节等带有人物特征的”等等。这些人物在以往学生制作红楼梦人物多媒体展示平台时曾经有过接触与了解,并且作了一些基础工作。

分析其原因主要在于能否确定收录统计如下这些人物:(1)有称谓且记载不清楚的。(2)未标姓名而有所描写者。(3可以称呼的有情节性因素的人物。(4无名无姓的,按官爵、绰号、带有情节和人物特征称呼的。(5)对情节发展有关的人。(6)出自不同人物口中的同一人。(7群体形象(包括泛称、亲属称谓、泛指某一方面的人、并称、集合名称等)等等,这是笔者目前能够想到的。

这些人物的选择标准,应该是准确回答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一类问题的主要症结所在。同时也是最为复杂和最需要耐心和毅力,以及团队力量的问题。

如果从“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这一问题的本意出发,应该是泛指红楼梦中的所有人,所以统计《红楼梦》中的人数,除了书中明确写明“有名有姓的人物”以外,还应该包含这些“有名无姓”、“无名有姓”、“无名无姓”且“有过活动”的人物。所以就需要有一个标准来确定。

如果能够统一的标准或者解决上述的一些权威提法,或者确定一个范围。比如说:“有过活动”这个活动的标准是怎样的?“未标姓名而有所描写者”具体到何种程度为“有所描写”?“对情节发展有关的人”,具体与情节发展有何种关联,或者关联到什么程度?这些都需要能够统一或者一些权威的提法,如果有了这样的一个范围,大概得到的结果应该众人是可以接受的。

此外对于同一版本由于各处说法不同,且难于判别清楚的、以及由于版本问题造成的相同问题。特别是如“丫环、小丫环、小厮、仆妇等”或者是如“那人”、“一人'、“婆子'、“丫鬟'、“太太'、“父亲”等名义出现的人物,如果能够有统一的标准或者解决上述的一些权威提法,抑或是确定一个范围。

如此等等,笔者感觉确实需要有强有力的研究来强化如此一类问题的解决。

正是因为上述的一些概念和提法不统一,因此必然就造成结果不同的结果,而且是影响结果的主要原因。

说句实在话,这些标准要统一,说说是很容易的。真正做起来,光是确定上述几点就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也是一个比较艰难的工程,非得一个有组织的机构才能够完成的。

(三)是否收录古人。这个问题应该比较容易解决,可以先统一这样的概念:(1)收录还是不收录。(2)明确在红楼梦中提到的古人,就是指年代比红楼梦书中人物年代还要远的人物。有了这两条,该问题大概异议不大,基本上可以解决。

(四)尽量地减少不确定原因。前面提到了“红楼梦中所写的人物数量毕竟是由人来统计计数的,统计计数者如果提出一种他认为合理且可行的条件。”比如,就以所依据的版本为例来说明:如果所依据的版本确定了,是否可以允许按照“诸种版本上对照分析”或者“属于错误抄写”的说法来改变结果。如果统一或者约定了这样的一些规则,则将会及大地降低不确定的因素对结果的影响。再比如,是否允许因为理解差异,而造成选择人物所依据的条件出现了新的变化,或者没有预计到的条件变化等等,对于这些不确定因素,事先有统一的规则,就不会出现因不确定因素,得出其他的人事后才能知道的结果。

同时在网上,在前述的同一篇文章中也看到这样一条消息:“《红楼梦大辞典》出版后,成为学者、读者研习、欣赏《红楼梦》的必备工具书之一,深受欢迎。2010年,《红楼梦大辞典》曾出版增订本,而今天,著作方与人民文学出版社携手,启动再次修订的工作,将为学界和业界以及广大红学爱好者带来一部更加完备的《红楼梦》百科工具书。”从百科工具书的角度上来说,所以期望在《红楼梦大辞典》的再次修订中,能够作为这样一个有组织的机构,来强化如此一类问题的解决。

上述分析是笔者以一个学习理工的外行,所做的一些简单分析,同时也参照理工学科研究的一般规律给出的一些框架建议。正如前述,这些分析和建议应该说比较容易,实施起来则可能很困难。当然了也有可能因为两种学科的不同,而其专业内人士会不以为然,若有不妥,敬请相关专业的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下一部分,思路已经清晰明了,将简单介绍如何将计算机技术引入“解决关于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人物?”这个问题中来的思路,以及基本实施方案等内容。当然了,要照顾到非计算机专业人士,将以最为通俗的方法介绍。而且这也仅仅是解决该问题的思路,以及实施的基本方案等内容,还不是具体实施过程,距离具体实施过程还有一定的距离。

这里要解决的问题是,征询文学专业研究者或者是红学专业研究者的意见,请他们按照相关专业的角度和眼光来审视,这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实施的基本方案等内容是否有道理,有无问题,是否可以解决等,如果可行,则剩下来的就是计算机专业的问题,关于计算机专业的问题,就不再这里多赘述了。如果有朋友感兴趣,可以观看本系列文章之三,当然也可以在评论里留言,大家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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