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七

7月26日，暴雨和晴。应李霞去教会，然后一夜基本未眠，即将黎明时天也亮了。到最后刚要睡好，窗外的鸡就叫了。自来瓜瓢山这还是头一回见证到鸡的正常，同时那难听吓人的动静大有一弓打歪它的冲动。不知李霞有无听到，不然没准会一脚踢死它吧。带领三千下蛋嫔妃继续院里拉屎的公鸡啊，这是为什么呢，莫非上帝的意思？可为什么不也让我洗掉的衣服由风吹干呢？好让我在那些信徒面前至少也是个干净无汗臭的帅哥吧，倒不必漂亮的像个超级帅哥。小牛吃草奔草原，巧遇小红马。但看来这回是要委屈一下虔诚善良的信徒们了，他们会包容我么？汗臭无罪。上帝会不会为求平等让每个人好好地臭上一回呢？以略表他大能失灵或疏忽的歉意。公鸡响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回归摆设，我也该起来了。早安，女士们先生们，我要去叫醒李霞了，然后去吃油条，久违的早餐。

李霞说还要继续睡，到八点半出门，如此我只好去中南大学早餐等她。吃了两个大肉包、一根油条、一杯豆浆，又加一碗重庆炸酱面。尽管给李霞发了详细的信息，但这人还是下错了站，所幸最终是我们坐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因为她在低头玩手机，所以没有注意已经上车来且就坐在她后排的我。后来是她一面拿吃剩的黄瓜敲着车壁，一面跟我胡扯，我就提醒她：“喂，黄瓜。”我的意思是你这黄瓜还没吃完呐，怎么可以用来玩呢？可她这样回答：“不是我敲坏的！”一脸无辜的熊孩子样。这个时刻的她彻底回归了儿童，车壁上的缝隙难道可以用黄瓜砸个出来么？你难道不明白这妞是在故意撒娇么？她快乐的犹如小母猪般学猫转圈儿追起自己的小皮尾巴。车上偶遇另一个同去教会的姐妹。下车我各赠她俩一人一块巧克力（换零钱坐车时买的便宜货），李霞剥开来一咬，说：“哎呀，化了！”随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再道句：“对不起，我又浪费了！”

感谢上帝，教会满屋里都是汗臭，甚至信徒张开的手臂其手掌伸到我的面前赞美上帝时，亦清晰难闻。你们的热情与真诚上帝眼睛雪亮，他什么都知道的。耶稣对他们说，我曾看见撒旦从天上降落，像闪电一样。我差点失声大笑，撒旦看起来很酷嘛。有的信徒在嗡嗡嘤嘤的啜泣，见到了死去的父亲一样，此刻牧师忽然如雷贯耳般的大喊了几声，吓死宝宝了，莫非他已经知道撒旦降临在了队伍之中？呕嘛嘎嘚，我身上可是什么都无。第一次来的又非要做做自我介绍不可，好吧，我接过麦克风站起来道：“弟兄们，姐妹们，大家好，我叫牛魔王，从天上掉下来，你们的耶稣见过，说我像闪电一样，感谢他，感谢他带我来与大家认识，谢谢。”事实上我当然不敢这样，他们岂不要活剥了我！虔诚的教徒即便是当作笑话般听完，可谁知道会不会在返过神来的情况下，发挥下想象，不，迅速破译上帝所发出的信号而进行附会一番呢。然后，若果不吉，我就差不多要倒大霉了。现在的法制时代相对还是可以保护到一些坏人，而在过去说不定就很难说，因为即使是好人恐怕也难逃一死，比如贞德。

下午李霞的朋友R女士来，随后李霞的堂哥堂妹也来，共进晚餐，R小姐掌勺。李霞堂哥是个热心肠，做事积极细心不说，又很会照顾人，细声细语嫣然一美好小伙。出去买啤酒时他的那把伞基本上就都打在我头上了，如果我是个美人儿，这当然不胜欣喜。除了笑起来以外，这位仁兄大抵亦和金鑫一样，没有多余的其他表情，一脸深沉而认真的样子。只是相比起来一人尖锐，一人温和而已。遇彩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彩虹，从岳麓山上远远地划向远处，我没拍照，只是静静欣赏。R小姐却惊得不得了，连忙奔去了楼顶，白裙子呼欲飘。晚，跟李霞聊了下第一次展览的事，并约金鑫过来会谈。

27日，蓝天白云，凉风万里。朋友说要轰，我就配合，然后就亲手操炮毁了我家的庭院。邻居成群来，小伙如妇窃私语，黑脸如卵。两发比拳还大的黑色弹丸，爆炸的碎石又毁树林，但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呢？杀人之念，如火而腾。夜里的平静之蓝，终也还给了黑夜，梦又去了另一个地方。入室刀毙之，放火毁证，后，拔地上墙，破窗而逃。四面八方约数百人赶来救火。次日跑路。塘里有人落水，全为老婆子，我亦背回一个。夜里痒，飞蚊吃我。美人儿，蓬头巨面，小布成碎片儿，扶物吞吐，啧啧痴笑，白牙洗月冷光寒。贸布夜市，青质白章，意做床单，终成裙。劈剑而歌，打人如舞，泪人儿成笑脸。窃窃私语蚕宝宝，满天棉絮掉不完，烟花三月人亦愁。喝酒断发，宝刹归来，寂寂松林有龙吟。痴梦睡瀑，直坠阿鼻。离去几载？昨日樵夫，砍柴依旧。唯剩老苔，悠悠迷雾里，万岁复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