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眼
你会爱上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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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当代艺术史上最著名的的缪斯之一，
她被誉为上个世纪30年代最美的女人，
她就是伊丽莎白·李·米勒
被《Vogue》出版人钦点为封面女郎，
香奈儿请她做模特、毕加索为她作画，
著名达达主义大师、埃及铁路大亨……
无数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参加香奈儿的时装发布会
知道她的人不多，这并不奇怪。
毕竟她的儿子也是在她去世后整理遗物时，
才知道他妈妈是个有近6万件作品的战地摄影师，
也拉开了这个在现代摄影史上的一段传奇。
年轻的米勒日子过得并不好。
哥哥是个异装癖，父亲喜欢拍裸女。
八岁遭到“家庭朋友”的强奸，并因此得了“淋病”，
从此父亲开始了对她的 “裸体拍摄治疗”，
为了治疗小米勒遭受的羞耻感，并告诉她：
性只是一种机械运动，和爱无关，
所以她所受的伤害并不是永久性的。
父亲对米勒的裸体拍摄一直延续到她二十多岁，
而米勒后来的人生故事也暗示我们，
美可以是一件“迷彩服”，
她可以成功地欺骗旁观者，而对拥有者无甚保护。
这样的家庭环境，
让米勒的气质中带着一些忧郁。
19岁那年，
她和出版大亨康泰·纳什的邂逅，
成了人生第一次转折的关键。
据说纳什把正在过马路险些撞上汽车的米勒一把抓住，
米勒也就一把抓住了和 Vogue 杂志主编的面试机会。
剪着一头男孩似的短发的米勒
开始以她的昵称李出现在 Vogue 杂志的封面上，
并很快成为时尚界的宠儿。
不得不承认，
米勒是个很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独特美色的，
尤其是在她风华正茂之时。
她似乎很早就比较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不像大多数面容姣好却头脑简单的模特同行们。
就像多年之后
毕加索给米勒的肖像画一样，
金色的皮肤、猖狂的脸庞，
无法辨识和理解的黑洞身体。
米勒就是这样一个，
有着发光的外表，
和强烈到溢出的野心，
不停用自己的身体，
探索未知黑洞的女人。
1929年，米勒告别了富翁丈夫和灯红酒绿的社交场，
重新跑回巴黎，打算跑到照相机的另一头。
她在巴黎遇到了曼·瑞，
一个在纽约和杜尚共同创立了达达主义运动的
声名显赫的摄影师。
当时39岁的曼·瑞告诉22岁的米勒他不收学生，
但第二天早上他们就一同踏上了旅程，
也开始了一段爱恨纠错的师生和情侣关系。
曼·瑞的“负感现象”
曼·瑞最负盛名的就是负感照片，
曝光过度的 “反美感”正是达达主义的核心，
而这却是米勒一次暗室的意外开灯发现的。
当米勒的摄影技术越发精湛，
她出色的艺术头脑，
让她很快脱离了曼·瑞，
开始了自己的独立摄影师工作。
当米勒再次出现在纽约，
已经是一个职业摄影师的身份了。
她开工作室，拍名人肖像，
被《名利场》评为七位最杰出的活着的摄影师之一。
然而玩转超现实主义的她，
却又一次玩腻了现实。
扔掉相机，嫁给一个埃及富商。
米勒开始了一段奢华的异域迷情。
嫉妒又深爱米勒的曼·瑞这样在信中写：“你是那么地年轻、漂亮且自由，我恨自己既羡慕你又痛苦不堪。”曼·瑞拍摄了一组用手枪抵着太阳穴的照片，威胁米勒回到自己身边。
埃及奢华的异域生活对米勒来说就像个长假，
一开始还兴致盎然，久而久之也就趣味索然了。
年仅30岁、经历了各种不同生活形态的米勒逃离了丈夫，
在巴黎和已经结婚了的艺术家罗兰德·潘若斯相遇，
过上了日日笙歌的排队人生。
他们和很多超现实主义代表艺术家，
包括曼·瑞，毕加索，
相互做模特，交换性伴侣。
用这样天堂一样的日常促发艺术灵感。
潘若打了一副金色的卡地亚手铐给米勒，
想和她有一对一的伴侣关系。
米勒这样回复道：
“我不想‘为爱’做任何事情，
也不想让你‘为爱’做什么，
我不会嫁给你，
我不会和你一起生活，
因为我要自由。”
平淡和无聊简直就是米勒的激情杀手，
或许是因为总在追求刺激的个性，
1942年，米勒被正式任命为美军随军记者开赴欧洲战场，
辗转于法、德、奥、匈、罗之间。
这个前一刻还在为《Vogue》拍摄手袋和漂亮脸蛋的前名模，
一头扎进交战火力最猛的区域，
强悍地过上了战地生活。
早期时尚摄影的灯光训练和摆拍，
令米勒驾轻就熟地处理画面结构，
一具河水中浮起的纳粹军官的尸体、
自杀身亡的纳粹高官女儿，
在她的镜头下，并不恐怖恶心，
反而具有古典油画肃静哀伤的情调，
挑起人们对战争、对罪恶和人性的另一面思考。
超现实主义手法，作为米勒的人生信条，
当然更是有意无意地融入在她的记录摄影中，
尽管这并不违反新闻纪录的职业操守。
也许是她的宿命，
米勒最著名的一张战时照片偏偏不是由她拍，
而是由她当模特的。
在被盟军解放了的慕尼黑，
希特勒的一所私人住宅内，
她的情人兼导师，《生活》杂志的记者戴夫·佘曼，
拍下了米勒在希特勒的澡缸里沐浴的镜头。
澡缸上希特勒的照片、梳妆台上的古典裸女雕像、
椅子上折叠着的衣服和地上的军靴，
以及作势洗澡的米勒眼神里的戏谑与嘲笑，
这张照片，是一段历史的终结以及开始。
战后的米勒接受了潘若当年的表白，
她终于放下了相机和对刺激的追逐，
开始过上了田园居家生活。
Miller的主妇生活迷上了烹饪，却“超现实主义”依旧。
创造出很多比如蓝面条、粉花菜的花式菜肴。
但是战争也使米勒患上了创伤性压力综合征和抑郁症，
长期的酗酒和猛烈抽烟也使她的身体日益衰败，
以至于她在七十岁的时候死于肺癌。
米勒 & 曼·瑞 ——1975
模特生涯、巴黎求学、纽约工作室、
埃及婚姻生活、战争摄影，到战后的农妇生活，
她自己曾经评价她一生中的各个阶段：
“如同被水浸过的拼图，
湿透了的每一块拼图无论是形状还是图案都不能相互配接。”
她谜一样的人生和大胆的性史，成就了一段不可复制的传奇。
她的工作离不开她的美丽，
可她同时也在为尊敬和自尊苦苦挣扎，
她的努力终于给她带来现代摄影史上的一席之地，
并对后来的摄影师们具有不可忽视的启迪，
虽然她始终是个备受争议的角色。
也许她真的是毕加索画中那个，
以黑洞为身体的猖狂怪物。
而如果说岁月能杀死别人，
那只有平淡、无味和习以为常，
才能真正杀死米勒
从这一点上来看，
她从未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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