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弦琴
前些日子临摹了一幅工笔画,是一仕女吹箫图,完稿之后拿去找老师题款,因为毛笔字写不好,每完成一幅画,总是如此。老师看了一会,问我:“要取个名字吗 ?” 我说:“就叫忆故人好了。” “好,忆故人就忆故人吧。”老师说。然后提笔、蘸墨、写字、压印,这才是一幅完整的画。之后又一起看了一会,我看了心里也生出几分欢喜,就像自己的孩子,无论美丑,总是喜欢的。
为什么要叫“忆故人”呢?这故人两个字,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因而怀念、惆怅。这惆怅如同落花随时光流逝,而无力抗拒。
“故人日已远,窗下尘满琴。坐对一樽酒,恨多无力斟。”
酒,是思念的滋味;琴,是思念的声音。
故人一别,鸿雁不来。空有好怀,无处诉说。
于是鼓弦而歌,歌成一曲《忆故人》——
此曲相传为东汉蔡邕所作。(《今虞琴刊》里记载。)
有琴谱记下这样的歌词:
第一段 感怀
茅斋满屋烟霞,兴何赊,老梅看尽花开谢,山中空自惜韶华。月明那良夜,遥忆故人何处也。
第二段 忆旧
青山不减,白发无端,月缺花残。可人梦寐相关,忆交欢会和何难。叠嶂层峦,虎隐龙蟠,不堪回首长安。路漫漫,云树杳,地天宽。
第三段 知我
慨叹参商,地连千里,天各一方,空自热衷肠。无情鱼雁,有留韶光,流水咽斜阳。
......
故人一别,天长水阔,何日再聚?
花开了又谢了,草绿了又黄了,可是故人啊,今在何方?是否安好?
“残阳里,脉脉朱阑静倚。黯然情绪,未饮先如醉。愁无际。暮云过了,秋光老尽,故人千里。竟日空凝睇。”
......
此时夜未央,空山寂寂,月色溶溶,秋风细细,让我点上一炉香,斟上一壶茶,再次倾听这幽幽古
韵,伴随着这如水一般的旋律,让记忆缓缓流淌,任凭穿过夜雾、飞花,飞
越千山万水,一直落到那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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