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宋龙舒本《王文公文集》。 王蓉 摄
记者 王蓉
12月2日晚，永乐2020年首拍古代书画夜场举槌，湮没近千年的古籍宋龙舒本《王文公文集》为全场最重磅拍品，最终以2.6335亿元成交。这一价格创造了宋版书的最高价纪录，同时也是世界最贵古籍善本。
《王文公文集》为国宝级孤本文物，消失近百年才重现于世，不仅极为珍贵，背后的递藏故事也是一波三折，堪称传奇。鲜为人知的是，这件拍出天价的古籍曾是扬州宝应人、近现代藏书家刘启瑞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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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公文集》创宋版书最高价纪录
国宝级孤品首次现身市场，让竞拍异常激烈。拍卖现场，这件标的以1亿元起拍，场内买家以1000万元的加价速递，最终以2.29亿元落槌，加佣金以2.6335亿元成交，这一价格创下了宋版书的最高价纪录。
“这份古籍一面印宋版书，一面印往来公函，这种形式的古籍太罕见了，拍出如此天价在意料之中。”扬州藏友张翼介绍，宋代著名的政治家、学者、文学家王安石去世后，其门生、长孙、曾孙等先后数次编撰其遗文。宋龙舒郡本《王文公文集》是现存最早的王安石文集，收录王安石诗文共计2281篇，全帙100卷，完整保存了宋版的原貌。
自清光绪年间现身直至民国时期的记录，《王文公文集》在中国境内仅存76卷。除藏于上海博物馆的72卷，其余四卷一直下落不明。此次新现的卷17、卷18、卷20《王文公文集》补上了过往缺失的三卷，为研究王安石及宋代历史、补充史料缺失，提供了重要文献。
值得注意的是，南宋初期由于纸张短缺，二次利用旧公文纸张或私人信件刻印诗文蔚然成风，出现了一种古籍版本的特殊形态——公文纸背文献。“此次拍卖的《王文公文集》就是印于宋人书简及公牍之上，便于人们研究宋代职官制度，其中的宋人书法价值亦不容小觑。”张翼介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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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扬州宝应藏书家刘启瑞藏品
据悉，《王文公文集》曾是扬州宝应近现代藏书家刘启瑞的藏品。刘启瑞是宝应最后一位进士，曾受张之洞委派整理内阁大库档案。内阁大库内多明文渊阁旧藏宋元秘本古籍，收藏宋元本及其档案甚多。
据《藏园日记抄》记载，1920年傅增湘曾访问刘氏藏书楼“食旧德斋”“抱残守缺斋”，观其藏书中有宋本23种，元本9种；其中宋本以《王文公文集》为最；众多宋元明刊本中有历代名家收藏和评注，后来这些藏书大多数被傅增湘购入“双鉴楼”。
这件国宝级藏品怎么就成了刘启瑞的藏品？扬州不少藏友认为，不排除是刘启瑞利用职业之便取得，也有藏友认为，可能是藏品主人迫于当时形势，暂时存放在刘启瑞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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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存宋版书中最上等，属国宝级重要文物
记者通过查阅相关资料获知，比较受业界认可的说法是，龙舒郡本《王文公文集》确是被刘启瑞窃取，藏于他家“食旧德斋”。1931年前后，民国时期著名藏书家傅增湘多次致信时任商务印书馆董事长的张元济，反复商讨刘启瑞“食旧德斋”藏本与日本图书寮藏本合印出版的事情。但不久后刘启瑞将其藏书卖出，合印之事随之搁置。之后，曾为南浔蒋祖怡“密韵楼”、南通吴普心“思学斋”、孙静安等递藏。直到1962年才由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得以实现。
1962年，在文物学家徐森玉的倡议和督促下，将密封在铁箱内30多年的玻璃底片从故宫博物院整理出来，恰巧北京图书馆从日本得到了“寮本”前70卷的影片，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向北京图书馆借来了影片，去其重复，进行影印，龙舒郡本《王文公文集》一百卷重新行世。
20世纪60年代初期，这批刘启瑞旧藏《王文公文集》出现在香港书肆，最后为书画鉴藏家王南屏所得。
1984年6月，全国书画鉴定组对《王文公文集》进行鉴定，称其为“孤本秘笈”：“从雕版史角度讲，字体端庄，雕工精整，首尾如一，印刷清朗，纸墨如新，保存良好，是现存宋版书中最上等的，当属国宝级重要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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