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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与茶
平素与茶为友
我平素喝茶,不是香片就是龙井,多次到大栅栏东鸿记或西鸿记去买茶叶,在柜台前面一站,徒弟搬来凳子让坐,看伙计秤茶叶,分成若干小包,包得见棱见角,那份手艺只有药铺伙计可以媲美。茉莉花窨过的茶叶,临卖的时候再抓一把鲜茉莉花放在表面上,所以叫做双窨。于是茶店里经常是茶香花香,郁郁菲菲。
其实,清茶最为风雅。抗战前造访知堂老人于苦茶庵,主客相对总是有清茶一盂,淡淡的、涩涩的、绿绿的。我曾屡侍先君游西子湖,从不忘记品尝当地的龙井,不需要攀登高峰风篁岭,近处平湖秋月就有上好的龙井茶,开水现冲,风味绝佳。有朋自六安来,贻我瓜片少许,叶大而绿,饮之有荒野的气息扑鼻。其中西瓜茶一种,真有西瓜风味。我曾过洞庭,舟泊岳阳楼下,购得君山茶一盒。沸水沏之,每片茶叶均如针状直立漂浮,良久始舒展下沉,味品清香不俗。
茶之以浓酽胜者莫过于工夫茶。《潮嘉风月记》说工夫茶要细炭初沸连壶带碗泼浇,斟而细呷之。气味芳烈,较嚼梅花更为清绝。我没嚼过梅花,不过我旅居青岛时有一位潮州澄海朋友,每次聚饮酩酊,辄相偕走访一潮州帮巨商于其店肆。肆后有密室,烟具、茶具均极考究,小壶小盅有如玩具。更有娈婉卯童伺候煮茶、烧烟,因此经常饱吃工夫茶,诸如铁观音、大红袍,吃了之后还携带几匣回家。不知是否故弄玄虚,谓炉火与茶具相距以七步为度,沸水之温度方合标准。与小盅而饮之,若饮罢径自返盅于盘,则主人不悦,须举盅至鼻头猛嗅两下。这茶最有解酒之功,如嚼橄榄,舌根微涩,数巡之后,好像是越喝越渴,欲罢不能。
(梁实秋)
与茶朝夕相随
我本来不喝茶,三十岁以前写文章的时候只喝白开水,从早晨写到晚上的十一点,大概要喝十磅水,即两水瓶。
1956年到了南京,每天和叶至诚在一起开会,老叶待人很客气,每天早晨他泡茶的时候都要向我的杯子里放点茶叶。就这样喝了一两个星期。回到苏州来再喝白开水啊,不行了,觉得没味,只好上街买茶叶。从此,除烟酒之外又多了一个嗜好,苏州人所说的“三打响”全了。
转瞬间三十多年过去了,“三打响”几乎只剩下“一打响”了,烟戒了,酒少了,只有茶还是朝夕相随。回想起来,这三十多年与茶相交还是获益匪浅,不像酒,曾造成误书失言;不像烟,造成了肺气肿是无法逆转的。当然,我与烟酒也是好来好散,也要感谢它们帮助我度过了那么多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记得在嗜茶之初,为了节省开支,都是去买茶末。苏州加工茶叶,出产茶末,那时候只卖几毛钱一斤,买的人很多。店里的茶末一到,那些只喝得起茶末的人便相互转告“茶末来了”,可见是很受工薪者的欢迎的。
我生平喝过一次好茶,那不是在国宾馆,也不是在长城饭店,而是在东山湖畔的一个山村里。那是和几个朋友到东山去玩,见路就上山,遇桥就过河,走得又饥又渴。忽逢一农家,进去讨茶喝。那时碧螺春汛刚过,我们请农家的老者抽好烟——中华牌;那老者一高兴,请我们喝好茶——碧螺春。
老者用瓦壶汲溪水,用松枝煮沸,每人面前放一只大碗,注满沸水后,抓一把新制的碧螺春放在沸水里。哦,那是我生平喝过的最好的茶,从那以后我漫游各地,用欧洲人的话说是每天都喝下大量褐色的水,可我似乎再也没喝过比那次更美好的茶。
慢慢地,我不买茶叶末了,要买新茶。绿茶的好与不好,首先不必去问是否名茶,什么等级,而是首先要问新的还是陈的,上等的陈茶和下等的新茶都不能比。隔年的陈茶不仅是没有香味,连汤色都是浑的。所以说,绿茶的保鲜是个大问题。
每年春天,当绿色重返大地的时候,我心中就惦记着买茶叶,碧螺春汛过去了,明前过去了,雨前过去了,炒青开始焙制了,这时候最希望能有几个晴天,晴天炒制的茶水分少,刚炒好就买下,连忙回家藏在冰箱里,从炒到藏最好是不要超过三天。每年的买茶都像是件大事,如果买得不好的话,虽然不是遗憾终身,却也要遗憾一年。  (陆文夫)
偏爱四川茶馆
四川的茶馆,实在是不平凡的地方。普通讲到茶馆,似乎并不觉得怎么稀奇,上海,苏州,北京的中山公园……就都有的。然而这些如果与四川的茶馆相比,总不免有小巫之感。而且茶客的流品也很有区别。我们很难想象短装的朋友坐在精致的藤椅子上品茶。苏州的茶馆呢,里边差不多全是手提鸟笼,头戴瓜皮小帽的茶客,在丰子恺先生的漫画中,就曾经出现过这种人物。总之,他们差不多全是有闲阶级,以茶馆为消闲遣日的所在地。四川则不然。在茶馆里可以找到社会上各色的人物。警察与挑夫同座,而隔壁则是西装革履的朋友。大学生借这里做自修室,生意人借这儿做交易所,真是,其为用也,不亦大乎!
成都的茶楼除了规模的大而外,更还有别的可喜之处,这是与坐落的所在有关的。像薛涛井畔就有许多茶座,在参天的翠竹之下,夏天去坐一下,应当是不坏的吧。吟诗楼上也有临江的茶座,只可惜楼前的江水,颇不深广,那一棵树也瘦小得可怜,对岸更是黑色的房子,大概是工厂之类,看了令人起一种局促之感,在这一点上,不及豁蒙楼远矣。然而究竟地方是好的。如果稍稍运用一点怀古的联想,也就颇有意思了。
武侯祠里也有好几处茶座。一进门的森森古柏下面有,进去套院的流水池边的水阁上也有。这些地方还兼营饭菜,品茶之余,又可小酌。实在也是值得流连的地方。
(黄 裳)
东坡茶趣
宋代苏东坡不仅是一位大文学家,也是谙熟茶事的高手。他一生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为人们留下了不少隽永的咏茶诗联、趣闻轶事:
东坡与茶壶
俗话说“水为茶之母,壶是茶之父”。苏东坡酷爱紫砂壶,他在谪居宜兴时,吟诗挥毫,伴随他的常常是一把提梁式紫砂茶壶,他曾写下“松风竹炉,提壶相呼”的名句。因他爱壶如子,抚摸不已,后来此种壶被人们名之为“东坡壶”,一直沿袭至今。
东坡与茶谜
苏东坡被贬到古城黄州任团练副使时,一日他郊游到安国寺,时值炎夏酷暑,口渴难熬,想进寺内讨碗茶喝。于是,他头戴草帽,踱进寺院,坐在木门槛上,闭口不语。此时,寺内一小和尚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停下掸灰尘,转身递上一碗茶。东坡惊喜不已,忙问小和尚是怎样破了此谜?小和尚便一一点破:“你头戴草帽,便是‘艹';坐在木门槛上,即为‘木'。‘艹'、‘人'、‘木'相迭,岂不是明摆着‘茶'字吗?”东坡出谜讨茶至今仍在不少茶区广为流传。
东坡与茶水
古今的品茗大家,都很讲究用水,而苏东坡也不例外。无锡惠山的二泉水“质轻”而“味甘”,能溢诸茗色香味形之美,苏东坡对其爱不释手,多次来到惠山,用二泉水烹茶品饮,写下“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连。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一泉”的诗句。东坡离开无锡后,还在《寄无锡令焦千之求惠山泉》诗中,表明要焦氏寄二泉水给他,足见其对泡茶水质之讲究。
(缪士毅)
名家茶情
毛泽东嗜好茶叶和香烟,尤精于品茶,终身不离茶水,曾写有“饮茶粤海未能忘”的咏茶名句。
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的同志回忆说:毛泽东每天睡觉醒来,洗脸后就开始饮茶,一边喝一边看报,接待国内外客人总是吩咐警卫员沏茶相待。
他喜欢喝杭州龙井茶,饮茶习惯很特别,不仅饮茶水,还将杯中茶渣放进嘴里咀嚼吃下去,总是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吃茶习惯,是青少年时期在家乡农村养成的。
周恩来总是沏龙井茶招待国内外宾客,一杯清茶在手,谈笑风生。他很关心杭州梅家坞的龙井茶生产,1965年起曾先后五次到梅家坞视察,鼓励发展生产。有趣的是,有一次周恩来陪外宾到梅家坞,品尝龙井绝品明前茶,当他知道炒1斤“特级龙井”,茶农要采4万多个嫩芽时,不忍将茶渣倒掉,便风趣地说:“龙井味道好,要把它全部消灭掉。”说罢便将杯中茶叶全部咀嚼光,留下“啜英咀华”佳话。
鲁迅爱茶,经常一边构思写作,一边悠然品茗。他当年客居广州,称赞道:“广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作半日谈。”因此,当年的广州陶陶居、陆园、北园等茶居,都留下他的足迹。他对品茶有独到见解:“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首先就必须练功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感觉。”
郭沫若从青年时代就喜爱饮茶,而且是品茶行家,对中国名茶的色、香、味、形及历史典故非常熟悉。1964年,他到湖南长沙,品饮高桥茶叶试验站新创制名茶——高桥银峰时,大为赞赏,对高桥银峰的色、香、味、功效给予高度评价。郭沫若每到外地,总把品茶看作是生活一大乐趣。1964年7月,他曾到广州北国酒家饮茶,赋诗一首:“北国饮早茶,仿佛如在家,瞬息出国门,归来再饮茶。”他的诗篇中多与茶有关,如《陪外宾到武夷山与黄山欣赏名茶名胜》、《题文君井》等。
叶嘉——苏轼笔下茶人的本真
苏轼(1037—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四川眉山人。他是我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个精通茶事的著名茶人。他一生虽然少年得志,但因秉性耿直,却屡遭贬谪,受尽磨难。由此,他也凝铸成了像茶一样的骨清正气,品高身洁的本真。茶不仅润泽了他,他还把茶之精魂再度升华,把茶德推之为人德,并赐茶以美名曰“叶嘉”(意为茶叶既嘉且美),缘此,他用拟人化的手法,写成了一篇可与《茶经》相媲美的千古奇文:《叶嘉传》,主人公叶嘉便成了苏轼笔下茶人本真的精灵。
许是苏轼对闽中的武夷山所产的武夷茶情有独钟,他便把叶嘉的身世写为:“叶嘉,闽人也,曾祖茂生,高不仕,好游名山,至武夷悦之,遂为家。”叶嘉先生也便和武夷茶,同化为一个美好的象征了。叶嘉的人品,苏轼写道:“少植节操”,借陆羽之口称赞叶嘉“风味性淡,清白可爱,颇负其名,有济世之才。”这个评价不仅是苏轼自身的人格写照,更是茶人应有的品质的本真。具体写叶嘉的刚介,苏轼又引用皇上对之考验之情节,“嘉容貌如铁,资质刚劲,难以遽用,必槌提顿挫之乃可。”于是,以言恐嘉曰:“砧斧在前,鼎镬在后,将以烹子。”嘉面对生命之存危,竟勃然吐气:“可以利主,虽粉骨碎身,臣不辞也。”所谓“利主”,即利民利国之意,能如此,叶嘉是不惜献身的。
叶嘉的人格魅力,如同茶对人的润泽,由表及里,由浅及深,渐至腠里心脾,让人在浓酽的茶香氤氲中,得到如醍醐灌顶的澡雪。苏轼又借皇上对叶嘉的赞语:“始吾见嘉,未甚好也。久味之,殊令人爱,朕之精魂飘然若浮云矣。”这段由皇上说出的金口玉言,把叶嘉先生的品性嘉德及其对世人所滋润出的精神境界,写得清远高洁,令世人需仰视而后得之,把茶德的人格化推向了极致。最后苏轼写到叶嘉之子,“有父风,其志尤淡泊也。”“常散其资,拯乡闾之困,人皆德之。”这是叶嘉人格精神的传递和延伸,志存高远,而又淡泊名利;济助世人,而又扶危解困,犹茶之既使人精行俭德,明目醒神,又能祛邪医疾为百病之药,可谓南方之嘉木,真、善、美的化身啊!
苏轼缘于对武夷茶的特殊情结,把叶氏的后人定格在闽中,“氏于闽中者,盖嘉之苗裔也。”还强调说明:“天下叶氏虽夥,然风味德馨为世所贵,皆不及闽。”苏轼在咏茶诗中特别写道:“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范仲淹也曾写诗赞武夷茶道:“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水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自古栽。”这武夷仙人,大概也是对茶人质洁德高心情本真的集中赞许吧。
中国茶道的核心,便是人道所体现出的中国普通人的人性,这人性首先是诚信正直,唯此,才能为民所爱为国所用。其次是高尚淡泊,唯此,才能体现出一个人灵魂中的真、善、美,并升华成为茶道中所滋养出的一种精灵,一种气质,一品人格。苏轼笔下的叶嘉先生,可谓是困茶而毓浮出的一个闪光的人文典型,体现的是茶人如茶一样的骨清正气,恬淡旷达,这便是人性在茶中煎熬出的本真精髓啊! (赵西岳)
孔明兴茶
诸葛大名垂宇宙,孔明兴茶功绩高。三国时代的风云人物诸葛亮,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茶文化领域兴茶种茶,防病治病,同样功不可没,为后人所尊崇祀拜。
从神农氏以茶解七十二毒,到孔明兴茶、陆羽煮茶著书,茶作为中国的国饮流传了数千年,并演化成一种独特的、内涵丰富的文化习俗。云南思茅是国茶的发祥地之一,拥有世界最古老的茶树和万亩古茶树林,这里流传着许多孔明兴茶的故事。
在云南茶农心中,茶是圣物。每年春季,当地百姓会不约而同举行祭茶仪式。祭茶是茶农对天地的感激,对先民的怀念,更是对未来的祈福。在云南普洱茶产区,有的祭古茶树,有的祭一方山神,还有更多的是祭拜“茶祖”——孔明。
云南人祭拜孔明还需从诸葛亮南征的典故说起。思茅地广人稀,地域比台湾省还大。三国时诸葛亮南征至此,因思念南阳家乡的茅庐,而把这个地方命名为思茅。刘备死后,部族首领孟获起兵反蜀,孔明南征,七擒七纵,使孟获深受感动,率各部族前来归降。至今这里还有“洗马河”、“洗碗池”、“孔明山”等有关遗迹,民间以孔明教育当地人种茶饮茶为美谈,奉若神明。
早在1700多年前,孔明就利用茶治病防病了。话说诸葛亮统帅大军南征思茅时,天气炎热,士兵水土不服,普遍感染眼疾。他就命令士兵上山摘茶泡开水饮用,并用茶水洗眼。士兵们眼疾很快治愈,于是人们便把茶树叫做“孔明树”。当地有26个少数民族都世代尊奉孔明,称孔明为“茶祖”。每年农历六月十九日,思茅都要举行“茶祖会”祭祀茶祖仪式,恭读祀文、表演祭拜武侯的戏剧和音乐。
孔明兴茶的传说,还有神话的版本:云南西双版纳原本无茶,而在三国时期诸葛亮带兵南征七擒孟获时来到此地,士兵们因水土不服患了眼病,诸葛亮将拐杖在地上一拄,拐杖转眼间变成茶树,生出翠绿茶叶,于是摘叶煮水喝,士兵们眼病痊愈。自此南糯山有了茶。人们称此山为孔明山,称茶为孔明树,尊孔明为茶祖,孔明生日那天当地人要饮茶赏月放“孔明灯”。西双版纳古老茶区勐腊县海拔1900米的孔明山,现存高达9米的茶树多株,相传这是孔明南征时由士兵们撒籽成茶。
一叶芳草千载情,孔明兴茶后人钦。
2003年,天福集团总裁、台商李瑞河向云南思茅市捐建孔明兴茶大型雕像,成为该市标志性雕塑。2004年,他又在四川夹江天福茶园内塑建孔明兴茶大型雕像,以纪念诸葛亮兴茶的功绩。
孔明兴茶立像高10米,宽4米,脚下有一株茶树。塑像温文尔雅,左手执羽扇,右手持茶苗。面色凝重,仿佛沉思如何利用茶的保健功能来造福百姓,表达了这位千古名相忧国忧民的博大胸怀。令观者油然产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感慨。
(严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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