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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三 | 三月三和蓑衣西施
三月三,小时候的记忆就是好吃好玩。吃的有麻糍、油麻柱,玩的有小飞机、小喇叭。走进村庄,到处是“嘀嗒嘀嗒”小喇叭的声音。三月三,也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例如看变戏法,看揍扒匠、看蓑衣西施、听佛堂麻痢卖梨膏糖等。
          蓑衣西施
自小时候起,就知道三月三有个卖蓑衣的姑娘很漂亮,人称“蓑衣西施”,很多人追逐着去看,十分著名。画水一带,凡说到三月三,必提“蓑衣西施”。虽然时隔多年,蓑衣西施的故事仍盛传不衰。想必当年的“蓑衣西施”如今也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吧?但她美好的形象仍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蓑衣西施,到底是哪里人氏,我没考证过。听年长者说,她是黄田畈岩下那边的人。这人到底有多美,我本人没有见过她。
那时,凡三月三,她必到黄田畈卖蓑衣,去看她的人成群结队,她走到哪里,成群的人就跟到哪里,以至于她不能做生意,只好躲起来。从这个情形上看,她肯定是非常漂亮的。你可以闭起眼来遐想:明眸善睐,皓齿内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你可以把形容美女的词都往她身上堆都不为过,你也可以把她想像成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嫦娥、宓妃……你想有多美,就有多美!
据说,她家是农民,农闲时串蓑衣,逢集就拿蓑衣去卖。三月三是大集市,她家就拿着很多蓑衣到黄田畈下桥头溪滩堤坝上卖。她的美貌,吸引了很多年轻人,甚至中年人,奔向她卖蓑衣的地方。由于看她的人特多,她被挤在中间,像被观赏的狮子、老虎、猴子一样,被人一一审视。后来看她的人实在太多,蓑衣没法卖,又被人拥挤,她只好躲到黄田畈医院里去。据说,她有一个亲戚在医院里。即使这样,一些人还是冲入医院要看美女。
可见,当时的人对美女是多么的饥渴和需求啊!三月三,也使她成了画水一带一支永开不败的鲜花。
         扒匠求打
三月三,自古繁华。物资丰富,人流如鲫,目之所极,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头。这时,一些扒匠也混入人流之中,故意拥挤推桑,混水摸鱼,扒人家口袋里的钱包。
有一次,一个扒匠被人捉住,被扭送到了公社大院,他反剪双手用绳子被绑着,跪倒在地,头扣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
大家齐声说:“打,打,打死他。”于是,七手八脚,就有一些人上前踢打扒匠。有一些人还脱下草鞋打他。
还有一次,我见过一齐跪在公社大院里的三个扒匠,他们反剪着手被绑着,太阳晒在他们身上,衣服被撕破了,头上汗水直滴,红红的皮肤上全是汗珠,样子非常可怜。他们跪着求饶,求行人打他们。
我感到奇怪,怎么还有求打的人?
这时,一些内行的人说:扒匠身上备有草乌,被抓时,他们立即吃了它。吃了这种草药,挨打不疼。如果不打,胀得更难受。于是就有求人挨打的情节。
对于扒匠,大家都恨之入骨,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被他一扒,全没有了。有的是救命钱,有的是买粮钱,有的是买农具肥料的钱。所以抓到扒匠,人们必像遇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麻痢卖梨膏糖
三月三,佛堂麻痢必来凑热闹。他在人员密集的地方,支一个架子,放上他那只装有梨膏糖的木箱,自己站到高处或四尺凳上,敲响一枚小锣,吸引人们围观
他的行头很简单,一只木箱,一枚小锣。
小锣一响,人们就围了过去,一会儿,他的周围就站满了人,佛堂麻痢就边敲小锣边开始说唱。他的唱词内容生动风趣,说白滑稽幽默。唱词通俗易懂,唱腔又是百姓熟悉的民歌小调,故而深得人们的喜爱。
麻痢说唱时经常逗乐,充分运用语言、动作和神态来渲染。如说到年轻姑娘爱俊俏,就手作兰花指放在脑后形容戴花,以小铜锣为镜子照着瞧。说到某东西好吃,味道鲜美,就作口水直滴状。说到某人匆匆忙忙,就作跑步状;形容老人、老太、年轻人谈情说爱等都会描慕其形态形色,惟妙惟肖,憨态可掬,令人捧腹大笑。
等到观众聚集成群时,他就打开箱子,兜售梨膏糖。梨膏糖,益气清火、明目补肾、清音利咽、平喘润肺本地一种传统药食。小孩咳嗽、喉痒的时候,含服一两粒梨膏糖,而且效果很好。
据说“佛堂麻痢”叫贾有福,是义乌市佛堂镇竹园村人,艺名贾好笑,别称“佛堂麻痢”,是义乌著名的小锣书演员。小锣书,又名小热昏,俗称唱梨膏糖。小锣书以唱为主,以说为辅,表演形式灵活简便,不受场地限制,深受大家的喜爱。
              202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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