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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三 | 水月庵里写春秋(50)
                 50

傍晚,桔红色的晚霞铺满天际,一弯上弦月悬在空中,稀疏的星星忽闪忽闪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和自行车驶过,夜色的帐幔渐渐地把大地万物笼盖了起来。

我和冯老师一同在田间小路上散步,谈及英语学习进展情况,我说收效甚微,他也有同感。我们都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我和他一致表示:一定要坚持业余学习。我坚信:坚持学习就是胜利。

散步回来之后,我意犹未尽。我就翻开日记本写了起来:人什么时候建立了理想,才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蜡烛,而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燃得光明灿烂,然后交给下一代人。生命之路总是沿着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虽然累着,但有理想的支撑,苦也甘甜。

依我看,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有些岔路口你走错一步,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只有严肃面对人生,在关键处走对路子,在紧要处迈稳步子,才能走上幸福生活的坦途。学习可以使人充实,人生只有在不息地追求中才有意义,也只有在对美好事物的自觉追求中才会有真正的人生。不要埋怨自己力量的微薄,埋怨和牢骚所能给你的东西,只能是精神匮乏者的怜悯与施舍。所有的活人都有不幸的时候,但最不幸的是那些用不幸来装饰自己的人。这些人最希望别人关心他们,可同时又是最不值得关心的人。追求进步,这才是人活着的目的,如果人的一生都在追求,那么他的一生必然充满许许多多美好的时刻。

1982年的国庆节将要来临,学校里规定,每班要出一个“国庆特刊”。我自己亲自组稿,学生每人发两张稿纸(每张400字),不论体裁,要求至少写满一张,主题是歌颂祖国,学生每人都要写一篇文章交来,而且要在放学前写好交给我。

    我在所交的文章中挑选了25篇作为特刊文章,又从总务处拿来了一些纸笔等工具,刊头由我书写。我在一张红纸上,用黄色的油彩写上“国庆特刊(1949-1982)”。放学之后,我留下班委,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贴上学生们的文章,在文章的周边还贴了一圈红色的条纸,看上去更加醒目。

9月29日,学校举行国庆大会餐,绝大部分教师都参加了,只有几位老师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参加。一年多来,我似乎感受到学校的老师间的团结有问题。许多老师都对教务主任有很大的意见,原因我不得而知,特别是许XX、胡XX等人意见更大。这不,今天胡XX老师就没有来参加会餐。

对于这件事,我是这样想的:老师之间应该团结一心,领导在工作中有一些缺点和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作为领导者,应当尽量克服主观主义的思想,要深入群众,多了解群众的愿望和要求,少犯主观主义的错误;而作为一个老师,也应体谅领导的难处,只要不带成见,就应该宽容和理解。我想,学校领导,主观上想把学校搞好的愿望是肯定的,可能在具体工作中有些方法不恰当,而造成了一些老师的不如意,作为老师和领导都应当互相体谅和宽容,不能抓一点,不及其余。这样,工作起来才会心情舒畅。大家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学校的教学成绩也出得来。

会餐的时候,我们这一桌有郭兴跃、冯龙生、蒋秋芳、金福良、许昌金、许基平等,大家称我们桌是兴旺发达,后继有人的一桌,因为我们这一桌老中青老师都有。

会餐的菜很丰盛,有钵头蒸鸡、炒鱼块、炒螺蛳、烤鸭块、木耳炒肉、毛芋滚排骨加毛菜、还有一些家常菜如红烧肉、芹菜、洋芋丝等等。桌子上还放有散装白洒、啤酒、汽水、汽酒等,自己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

大家都是熟人,吃的时候也不客气,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冯老师吃螺蛳的时候有些特别,他夹来一个螺蛳,要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一下,然后才放入嘴里,用筷子抵着螺蛳尾部,嘬着嘴唇,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然后用力一吸,螺蛳肉就进入他的嘴中,再用筷子把螺蛳壳放在一旁。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我非得一只手捏着螺蛳用力吸才行,弄得手指上全是油汤,可他螺蛳不用沾手,又吃得快,还发出嗤溜嗤溜的声响,很让我羡慕。

一些时间之后,许基平老师提议说:“今天大家聚一起庆祝国庆节,十分难得,大家端起酒杯来,为我们的国庆节干杯!”于是,大家起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大家互相敬酒吃菜,一片热烈欢腾的景象。

之后,许基平老师又走出座位去向许锡信校长和贾钦联主任敬酒。我们小字辈就坐在座位上,不向任何人去敬酒,只是在桌子内互敬互喝。

酒过三巡,话就多了起来。大家都互相催着对方喝酒,但喝酒总得有个由头。郭老师说“来背诗接龙喝酒”,我说没意见。一个文科出来的人,背几首诗应该是小菜一碟。但大多数人不同意,因为在座的真能背出几首诗来的人也不多。有的人提议划拳,我说我划不来的,也有人说来“腾洞拜”(就是石头剪刀布),这个谁都会,大家一致通过。于是,游戏从许基平老师和金福良老师开始,两人脸色红润,金老师比较瘦削,许老师比较肥胖,两个人对擂,很有意思。两人嘴里同时喊着“腾洞拜”,与此同时手就伸了出来,许老师伸出拳头来,是铁锤,金老师伸出两个指头来,是剪刀,他看着自己输了,连忙改了伸出五指来,许老师说金老师违规,要喝酒。金老师的作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自己不对,便只好拿起酒杯来,喝了一杯,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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