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斜阳开在远眺的山峦间,恍如今晨不知归途,披着太阳蓑衣的月亮,浓厚的黄昏色仿佛裹挟一切沉入流年,那里,将成最美的追忆。
踩着初秋的落叶,我宁愿遗失自己,在这妩媚的黄昏,睡着,就如我初来这个世界一般。
岁月,是一把无情无欲的钝刀,毫不留情的穿过时光,让人无法反抗的,被她刺中,然后,在她日渐生锈的钝刃中,感受来自年轮的折磨。一厘一毫的逼近跳动的心脏,那里,盛着最温润的血,也最养刀。
我愿就此剖开胸膛,盛出一碗温血,给这岁月,润润久经跋涉的钝刃。我谅她雨雪夹道,风尘裹袭,霜露浸淬。
世上没有什么侩子手,只是我们在久旱之中饮鸩止渴。荒芜了活脱的生命,盛开了灵魂之外的东西,也许他是叫自由。
寒鸦低鸣归巢,它不解风情,不晓红尘。不知这沧浪的一声笑中,饮了多少悲欢离合,才换来今天这醉酣似的咆哮;
雏菊迎风羞涩,她不懂柔情,不懂风月。不知秋风萧瑟的零落里,藏着多少儿女情长,今日才可旋舞着寂寞的死去。
秋风总是要起,正如,生命总是要止。
乍起惊鸥鹭,频起一如昨。
黄昏独自愁的不是诗人,只是落寞的行人。沧海桑田不是梦,脚下丈量的归途,却似镜花水月。归之何往,往而复来否?只想说不来了,这一路,看尽了心酸和寂寥,就让背影,默默地沉吟着,背诵着,风尘着色的疲累。
解下行囊,寻一清幽,便在此长眠。说来却像戏言,路还那样远,刺中的钝刃还没有温热,跳动的心还没有停滞,谁许这里清幽,虽有枯冢,却仍不是我的坟。
这一路,像凭吊,像送灵,像寂寞的人,自行的一场由生到死的殊途。
夜,将要,深沉的深沉。这一路无人问津,只有夜色照面。虽然寂寞,可不寂寥。暗夜的漆黑,是这个尘世最温暖的颜色,空洞却如影随行,无处不在。
我沉默着和他对话,这是一场旷日的沉默,难参的禅,就在悄寂中,无声的絮叨。像鬼魅的呼吸,像幽冥的低吟,实际,只是尘封的沉默。
次日,暖阳是否如旧。如往日每个慢慢消磨的黎明黄昏,看不见归途,看不见未来。夜色撩拨的深沉,而那看似光明的白昼,才是一场最恼人的浓雾,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挥不开,赶不走,看不透……
明日仍要启程,向着四面八方,行遍八荒,去那最荒芜的地方盛开;去那最繁华的地方寂寞,去哪最明媚的地方冷艳;去那最寒冷的地方温润的死去。
一路跋涉,追逐爱情;一路跋涉,寻找生命的意义;一路跋涉,最后成为虚妄的注脚。
我们不该怨上帝规定了游戏法则,只怨我们沉溺在这场游戏无法自拔。被疾驰而过的时光车轮碾压,零落成泥,惟愿在这一丝微尘中,我们香如故。
(文/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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