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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之外史

吝颜无忌批皇意 烟柳巷里现才情

文/易安先生


  上回书说到,贾公子扔下文书,赌气离去。给县太爷现场难堪。可谓是“年轻气盛自负时,不知方圆散家财”。

  贾老爹因前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银两,家资颇丰。给贾公子捐了县里文书执事,而贾公子天性骇浪,整日里花天酒地,与本乡的几个后生吟诗作画,倒也多有几分儒雅,张口即来的词赋多少有些文采。

  那日贾老爹应了差,托关系给贾公子捐了执事,站班第二日,就扔了文书涂了县太爷一脸的灰。只因贾公子在公审堂上听冤案义愤之时,起身扔下文书:“昏官,尔与汝难共事。”说罢负气离去。县太爷难堪,执意要究责,在贾老爹上下打点之下,勉强冠了个咆哮公堂之名,扣罚了半月俸。

  却说是日,贾公子径直出了衙门,正心烦乱间,遇了冯晷安,详询何往,冯晷安说明与几位闲人约了在凤御庭对酒。晷安曰:“卿陆何不同往?”贾公子道:“柳俊我倒熟稔,只是其余几位在下未曾谋面,恐去了多有不便。”晷安拉着贾公子道:“这有何难,卿陆何不就近寻个笔墨,写了名帖席间拜上?”贾公子恐失了分寸,仍在踌躇间,已被拉扯到了一间茶舍。

  小二端来笔墨,贾公子一会促就。两人同去。路上,就说起一件风流事。晷安道:“前日可曾听说,闵芳楼莹莹红颜薄命,趴在一句‘负情檀毡相去梦,无岸空门谁相许’饮鸩自尽了。”贾公子道:“又胡说了,那莹莹姑娘自多才情,虽是烟尘女子,却也清楚倜傥,怎么会如此?”

  晷安笑道,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曾庆兄只读圣贤,岂是亵玩烟尘之辈?”贾公子道,“可不又胡说,莹莹姑娘多才貌美岂是我辈之流。”冯公子自顾自又说道开了:“那日上边来一位巡抚,说是仰慕莹莹姑娘才情,在闵芳楼停留多日,后说去别省补缺,待那边收拾停当,再来接。谁知半路染疾,不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差小厮来这边回话,后来就发生红颜殒命的事来。”

  “倒是个烈女啊!”贾公子叹了一句。两人见迎面走来张景芝,互相礼过。这位是卿陆,这位是景芝。彼此说了些敬仰之话,因景芝是一同去赴会,三人偕行。

  四月之时,杨柳轻盈。这凤御庭乃是上朝皇帝南巡亲题的词,改朝换代后解了禁,到如今也是略显颓落,但儒雅之士把这里当做好玩处,每次集会都选在这里。

  席间各自拜过,都彼此熟悉,便说开了些词赋之事,倒也无关痛痒。正说时,庆安的一小厮上前回禀,江北才子婴虢远道而来,前来拜会,正在府中等候。庆安匆匆别过在座,返回家去。

  席间,已过不惑的子房多吃了几杯酒,略有醉意举箸敲杯,又胡闹了一番。高声“天生我才,何故弃之?何故弃之?”席间均七倒八歪的或倚栏或伏桌。天渐晚了,各自散去不提。

  且说庆安与小斯回家。中堂宽坐一人,七尺方巾,神态自若,手摇一把乾坤扇,颇有仙风。

  “哎呀,婴虢远道而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庆安拱手向堂中之人行礼。婴虢转身回礼。“庆安,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这可不是见外之话,江北才子能眷顾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宽坐,说着吩咐下去,利落的上了一桌便饭。

  “不知婴虢此次前来,是游玩还是?”

  “前几日与镇江太守同去江陵玩了玩,不过是考察了些民俗和古迹,到无新鲜趣味。倒是有一事,特赶来与庆安兄一叙。”

  庆安奉茶时说“哦?不知是何样的大事,烦婴虢涉水而来?”

  “此事说来,倒是吾辈修来的福气喽。当朝天子隆恩,预备钦派一些士子访查各地民生,编一本《万姓谱》,以显吾朝地大物博,举袖成云、挥汗如雨、摩肩接踵之万民象。并且你可知此次总编纂是何人?”

  庆安摆了摆手,“婴虢兄,莫要卖关子,速速说来。”

  “正是本朝内阁大臣肃清,举国大儒。”

  “哦,此话当真?”庆安向前躬躬身子,又说道“这可真是一件好事,破天荒头一遭会有天子隆恩任用士子之流与吏同修,可谓是亘古奇闻啊”。

  两人又接着把盏吟诵,说了些闲话,方才同床睡去。

  不日,庆安便差门人请了贾公子、晷安、子房等人来家叙谈。席间提及了著典之事。子房听了拍手即合,言到:“好事好事,不知我等可有此殊荣。”

  “哎,子房老兄学富五车,满腹学识定是本府台大人举荐之人。”晷安复了一句。

  只听席间有人笑而不言,独自举杯一饮而尽。庆安道:“卿陆何故发笑?”

  “呵呵,万姓谱?且不看城外饿殍,且不看边外鞑虏,却修什么谱,不过皇帝老儿擦脂抹粉,装饰太平的把戏,岂肯与他方便……”

  卿陆话还未说完,子房举手欲堵其口,被卿陆用筷子挡回。子房却还起身向窗外门外警戒的看了看,方才退回复了坐。

  庆安赶忙其间打圆场,“今日高兴,诸位共饮。”说着觥筹交错。饮毕,“卿陆向来无视权贵,颇有太白之风,敢殿上戏丽士。”

  晷安也识趣的打着圆场,“是是,卿陆乃性情中人,子房兄也是谨小慎微。能识二位,真是有幸。”

  子房向前一躬,向晷安敬酒。卿陆只是颔首微微一笑,不表说词。

  是夜,再无说词便四散,晷安拐了卿陆,拉他去了烟柳之巷。本已是万物入眠,这里却依然觥筹不断,笑声朗朗,魅影迷香,丝绢绸缎之物抚打在身上,尽是柔情粉黛。进了大厅,今日主联听旁人说是位新来碧儿姑娘,卿陆打开折扇,笑曰:可见这位碧儿姑娘又是村姑之流俗了。说罢,晷安笑道,卿陆又说笑了。难道忘了当日戏说莹莹姑娘之时了?当日来此,卿陆也是如此说,莹莹即莺莺,多是些见物起的俗名,况这烟柳之卧处怎有俊雅之辈,但是当夜一句:须眉浊目皆凡尘,可羞得为兄半日不言语?

  卿陆摆摆手,“休要再提,亡故之人,说来晦气。”

  走近见主联的碧儿姑娘声音圆润,如玉珏之音,似清泉淙淙。再看其貌,浅绿长裙,腰束深绿长襟,发如瀑,目似活泉唇如桃花。

  碧儿姑娘笔起娴熟,落字如游龙,只见书曰:粉曲怎奈桃花面,去日今时琵琶寒。

  书毕鼓掌赞溢之词不断。一时房内鼎沸,好字不绝于耳。

  正这时,只见一人向前一步,“碧儿姑娘有礼,鄙人不才愿领教姑娘。”

  说着向前遂提笔运墨,书曰:仕途何诓黄金屋,经年易逝须眉难。书完碧儿姑娘起身敬酒,与之饮过。

  前面围观的柳俊顾盼之时,看到了后面的卿陆与晷安,便见面施礼。“哦,卿陆兄与晷安兄也来了。”

  贾公子也相与之见过礼。卿陆大才,何不在此赐教一二?

  贾公子摆摆手,不敢在此献丑。“哎,卿陆过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卿陆的才气?”晷安也上前挑到,“卿陆若不在此献上绝句,怕有失之名吧。”

  正说着,前面的碧儿姑娘听见几人之交谈,平铺纸张,并未有媚俗之态,淡淡的说道,“君子即才,何不与小女子一二,也让奴家见识一番。”

  贾公子见推脱不过,便与众人施了礼,又独与碧儿姑娘见礼,直书:马嵬尚留宫阙音,时至此景已惘然。

  刚停笔,只听下面小斯叫道:“贾大爷,请速归……”

  看时正是贾公子家的门房,且不知急唤贾公子何事?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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