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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八怪 金农故居

第一次到扬州,住在淮海路西书院巷,离西方寺——扬州八怪纪念馆、老槐树不远。书院巷也是有历史原由的,明嘉靖五年巡盐御史雷应龙废淫祠改建维扬书院,历史的颠簸,维扬书院已不存在,只留下这书院巷印证着、宣扬着过去。

"书院巷屋梦里香,扬州八怪睡身旁。喜得真谛诗书画,槐府如今又舛张。"怎么也没有想到,夜里也做了一梦,虽然没有南柯太守淳于棼梦的好,但毕竟是扬州八怪教我诗书画,不由觉得大有长进,大有提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将梦境记录下来,成了一首小诗。

第二次到扬州,是从无锡疗养院直接乘车去的,一帮文人墨客,如饿狼饥虎,直扑扬州八怪纪念馆。一个个看得非常仔细,我更是有备而来。

第一次到扬州参观扬州八怪,比较浮光掠影,看的多是表层、初步。这次,我是带着问题来的,扬州八怪为什么称怪?至于数字八个、十五个都无所谓,那只是个概数,不值得论谈,后人怎么也说不清前人的事。关键是"怪",他们怪在哪里?有什么特征?为什么人们这么称呼,而且一直流传至今?

有人说,郑板桥怪在传奇,高翔怪在淡泊,金农怪在才气,李鳝怪在命运,黄慎怪在悟性,李方膺怪在倔强,汪士慎怪在其人,罗聘怪在使命。这只是个性,我认为应该从共性入手,找出他们的怪来。

我边看边思考,边看边探讨,特别是看了金农的寄居室后,对大家的高论有了进一步的提炼与总结。

我总觉得扬州的八怪有这么几点:一是不合时宜,怪在画上。他们每个人都有坎坷波折的身世阅历,都有强烈的正义感和高尚的文化志趣,对于官场上的卑鄙、奸恶、奉承深恶痛绝。特别是爱画鬼的罗聘,不与士大夫同流合污,他笔下的鬼形形色色,"遇富贵者,则循墙蛇行,遇贫贱者,则拊膺蹑足,揶揄百端。"他还特意解释"凡有人处皆有鬼"。意在揭露那些趋炎附势、欺压贫民的贪官污吏,讽刺当时的世态人情,无怪当时的权贵官僚看了他的画,直摇头称"怪哉、怪哉!"

二是不落窠臼,怪在字上。明永乐时沈度的字秀润华美,正雅圆融,深受明成祖朱棣的喜爱,逐成科举考试通用字体,称"台阁体"。到了清代科举考试,比明代更重视改称的"馆阁体"。当时士人皆以"馆阁体"为安身立命入门之功夫。郑板桥却与其不同,主张"十分学七要抛三",不泥古法,创作出"六分半书",后称"板桥体"。金农更是书坛一枝独秀,别开生面,把点画破圆为方,横粗竖细,似用漆帚刷成,故称"漆书",都与"馆阁体"不同,怎么能不怪呢!

三是不拘一格,怪在诗上。他们思维敏捷,灵感奇发,见什么写什么,想什么说什么,万事万物皆能入诗、入词、入联,愤世嫉俗,真情实感。如郑板桥讽刺恶僧写了一幅析字联:"利欲除刀,凡尘半点不染;金炉剥火,锁住意马心猿。"上联"利欲除刀"是个"禾"字,"凡尘半点不染"是个"几"字,加一起是个"秃"字;下联"金炉剥火"是个"户"字,"锁住意马心猿"是个"马"字,加一起是个"驴"字,上下联加一起骂他是"秃驴"。高凤翰又撰一联:"禾熟填口不为丢,常借一巾去遮丑。"前句是个"和"字,后句是个"尚"字,加一起是"和尚"。金农又撰一联:"佳墨不染尘土,相思苦无良田。"前句是个"黑"字,后句是个"心"字,加一起是"黑心"。三联加一起就是"秃驴和尚黑心",可见八怪之怪骂人不吐核。

四是不追时俗,怪在才上。他们多是多才多艺,诗书画印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他们不同于古人,不追随时俗,不愿走别人已开创的道路。他们不受约束,随心所欲,独辟蹊径 ,自立门户,要创造出"掀天揭地之文,震惊雷雨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 他们的作品大多偏离"正宗",重自身发挥创造,有违人们的欣赏习惯,总觉得稀奇。正如郑板桥所说:"下笔别自成一家,书画不愿常人夸。颓唐偃仰各有态。常人笑我板桥怪。"

五是不畏权贵,怪在志上。他们志向高远,目空一切,自视清高,恃才傲物。他们个性刚强,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独往独来,除郑板桥、李方膺做过小官外,大多以"鲁连""介子推"为榜样,追求自我,表现自我,厌恶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贪官污吏,至死不愿做官。就是郑板桥做过县令也与其他常官不同。他们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同情弱者,好打抱不平,追求向往更高更美的理想,不愿做违心、违愿对不起贫民百姓的事。

六是不屑一顾,怪在卖上。他们可以直接去市场摆摊交易卖画,可以大胆公开润例进行卖画,可以私人交易、互相委托、代售卖画。他们多是穷困潦倒的文人,金农把书画艺术视为 "和葱和蒜卖街头"。"途穷卖画"郑板桥,自谓"官罢囊空两袖寒,聊凭卖画佐朝餐",多次别出心裁公开其润例:"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礼物、实物,总不如白云为妙。------年老神倦,亦不能陪诸君子作无益语言也。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耳边。"对于权贵更是不吝惜要钱,一暴发户想让郑板桥给他写一副联去吧唧当官的。郑板桥说:"本人卖字为生,姚大老板要字好说,二千两纹银一副。"

七是不寒而栗,怪在穷上。他们多是布衣野老,出身贫寒,流落街头,卖字为生。郑板桥"三十无一营",穷途末路,只好到扬州卖画,暂住在寺院,抄写经文换取斋饭。他曾写诗:"十载扬州作画师,长将赭墨代胭脂。写来竹柏无颜色,卖与东风不合时。"可见书画生意也非常冷落,甚至过年竟要"瓶中白水供先祀,窗外梅花当早餐"。他在给自己写的《落拓》一诗中言道:"乞食山寺庙,缝衣歌妓家。年年江上客,只是为看花。"可见生活之艰难。汪士慎与黄慎在"八怪"中更以穷困潦倒出名。汪士慎"乞米难盈瓮,担书竟满车"。 黄慎则"匣有千金砚,囊无一酒钱"。金农晚年寄居西方寺更是凄凉,"无佛又无僧,空堂一盏灯------此处何所想,池上鹤窥冰。"

八是不同凡响,怪在名上。历史上以地域命名的流派,无不与地域有关,"吴中四士"、"新安四家",如今的"荷花淀派"、"山药蛋派",都与地域有关。"扬州八怪"当然也不例外,虽是卖画,却以画寄情,在书画艺术上有更高的追求,他们立意新、构图新、技法新,开一代书画新风,形成自己的画派。但是,扬州八怪本籍的人并不多,而多是外来慕名此地卖画人员。扬州自隋唐以来就以经济繁荣著称,清康雍乾三朝又有发展,逐渐成为东南经济贸易中心以及文化中心。唐朝李白有诗"烟花三月下扬州",杜牧有诗"十年一觉扬州梦",到了宋代欧阳修当扬州太守,更有诗"使君宁复忆扬州"。可见扬州富甲东南,大贾盐商,四方云集,有市场,有卖点,这就有点像现在北京的"798"、"潘家园",特别是"宋庄画家村"一样,吸引着、汇聚着多少外来书画家——"北漂",能不怪吗?

论证半天,不知可否?又写诗一首:“怪书怪画怪文性,奇志奇才奇技生。过去扬州书画派,仿佛今日到京城。"

九口2018-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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