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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国良写实水墨人物画研究,拜师周思聪,出家后一心以画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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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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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的中国水墨画在走向现代的社会发展与文化进程中,特别是在中西方文化交融与碰撞的条件下产生了革命性的现代化转型。西方的绘画美学观念使得西方的素描体系在中国水墨人物画的教育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与发展,尤其是西方的现实主义题材对中国人物画家的创作内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此后,水墨人物画家便将目光聚焦在普通大众的身上,更加关注现实,具体表现为反映时代、感悟生活,充满了人文情怀和人文精神。这与西方绘画中的“现实主义”风格颇为相似,西方现实主义绘画作品的题材大多都是来源于现实,贴近普通群众,描绘大众的生活和表达自己的情感。在二十世纪后半期中国出现了许多著名的水墨人物画家,并且他们创作出的优秀作品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反响,深深的受到了人民大众的喜爱和支持。

史国良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的水墨人物画得到了繁荣发展,人物画之所以能够得到发展,其主要原因是在于中国社会的各个方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史国良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普通家庭,十七岁时拜周思聪先生为师,后来又拜了黄胄先生学习绘画。

由于老师们对他的教导,史国良在绘画方面有着非常明显的成长和进步,经过不懈的努力如愿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的研究生班。史国良在美院的学习相当刻苦,他的绘画作品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艺术风格,再加上老师们的帮助和指导,又结合他自身对艺术的学习与感悟,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从众多优秀的画家中脱颖而出,成为国内的知名画家。

僧侣生涯

由于《刻经》的获奖,当时的史国良非常看好国外的发展前景,于是他选择了移居国外。本以为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在海外能够有所收获和发展,但没想到的是外国人并不看重他的作品。史国良的内心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日日夜夜都处在一个痛苦的状态中,他的精神也有过无数次的破裂和崩溃。

于是他便去寻找星云大师为他指点一二,在大师的开导下,他领悟到了佛法的魅力,他觉得佛法可以疗愈他内心的焦灼、紧张和不安,所以他选择了出家为僧,可能对当时的他来说,出家才是能够让他沉静下来的最好办法。这十五年的出家生活,他一边潜心修炼佛法寻得内心安宁,一边还不忘初心为画画付出精力。

他遇到过很多波折与艰辛,每当他的内心混乱、焦躁、不安的时候,佛法总在不断地提醒和鼓励着他不能放弃,就好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在采访中笔者问到过他出家的原因,史国良说到:“其实当时就是想出家,而且这种想法不是对现实的逃避,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种归属,是遵从我内心想法的一个决定”。

落叶归根

从中国的美术史中不难发现,古代的画僧主要喜爱用笔去描绘山水、花鸟、菩萨,其目的是在于锻炼修为,史国良作为一名画僧,他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虽然他尝试用绘画来解释佛法,但是他认为绘画对于宗教与人的关系,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表达人性美的方面,然而这在佛门中被认为是过于沉重和世俗的烟火。

因此,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还俗。史国良说过:“我即使要做一名画僧,也不会完全的照搬和模仿前人的绘画,主要是我也模仿不了他们的精神内涵,更不会有触及心灵的感受存在”。例如,他的作品《吮指头的小喇嘛》,画的是一位母亲给孩子喂奶,而一个小喇嘛对母亲过于思念在旁边吮吸她的手指的场景。

如果单从艺术的方面来去考虑的话,这样一幕普通的场景以绘画的形式去呈现肯定能够被大众普遍接受,但是抛开艺术的审美范畴,这种作品可能就会存在或多或少的争论。以往画僧们作画主要讲究的是自娱自乐,他们是以书画的方式来配合自己的生活并提升自己的修行,并不需要负担所谓的社会责任。

他们作画一般表达的是一种深刻悠远的境界,平静而又深厚,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仿佛追随画中的人遨游于高山秀水之间。然而与之不同的是,史国良的作品色彩太过于明亮和艳丽,又非常写实,画面透露着满满的人情味和世俗味,但是作为出家人的身心应该处在三界之外,不应该存在于世俗之中,因此作出的画一般要文雅干净,不能带有许多人性的味道。

但史国良这样说过,“我是一位出世的僧人,又是一位避世的画者,我持诵经文,更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去回报这群可敬的供养人,所以选择手中画笔为他们立传,他们的喜怒哀乐、幸福遭遇,都值得我们去关注的。”对于史国良来说,或许还俗是他内心的正确选择,他想将这种艺术感悟继续以绘画的方式展现给大众。

史国良写实水墨人物画的风格成因

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新文化运动开始,中国画创作的重点逐渐由山水、花鸟转换到人物。但由于当时的水墨人物形象有别于传统的人物形象,传统写意人物绘画技法无法应对新形象新题材的表现,又加上民族文化的不自信,寻求水墨人物画出路势在必行。后来随着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西方的绘画理念引入中国,使得现代的水墨人物画在表现内容和表现形式方面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以徐悲鸿为首的一大批画家对中国传统写意人物画的造型进行了大规模的变革,也就是以西方写实主义的造型观念来改造中国写意人物“似与不似”的造型观念,打破了以往写意画逸笔草草的笔墨语言。徐悲鸿在艺术方面的理念、教育和创作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来以此绘画理念为基点创作出的水墨人物画被称为写实水墨人物画,尤其是在各个美院的艺术教育和实践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其中当值一提的就是史国良,关于“徐蒋体系”,他曾说过:“因为以前的中国传统人物画相对其他画科来说是一个比较薄弱的环节,它更多是后来的文人画,主要讲究画面的氛围、意境、“似与不似”这样的绘画方法。这种画法由于有技术方面的完善,因此能够表达客观、表达生活、表达现象,可能会更加自由的发现生活中不同的美,然后再将生活中的某件事如实的再现出来,所以这是一种特别好的画法。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形成这种写实的艺术风格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而且是必须学会运用和掌握这种“中西结合”的创作方法去画生活带给你的感受。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所以画也不一样”。无论是从艺术语言还是审美规范来看他的作品,笔者都认为他是现实主义忠实的继承者和践行者。

写实水墨人物画是对二十世纪中国水墨人物画最具有影响力和发展潜力的一个绘画类型,史国良先生说过:“我认为“徐蒋体系”是一个特别好的体系,是目前中国水墨人物画里最完善的一个体系,它主要是中西结合”。写实水墨人物画将中国的传统笔墨和西方的严谨科学的造型结合在一起,改变了中国传统水墨人物画过分简逸、程式化的局面,拓展了中国画的表达外延。

史国良的写实水墨人物画主要是“以造型为主,传统为辅”的创作方法,与纯粹的中国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等写意画理论和画法完全不同,是一种中西结合的新方法新成果。但由于写实水墨人物画从它诞生以来就伴随着一些问题,对这些问题的解决途径与方法的探求也是史国良为之不懈努力的目标。

周思聪是史国良的启蒙老师,虽说是一种传承关系,但是他们的绘画语言和风格也有异同。相同的是二者的作品都是中国传统笔墨和西方科学严谨的造型相结合的产物,不同的是周思聪的绘画风格经历了时期的转变,早期由于西方素描的引入,她的作品大多是中西结合居多,追求人物造型的细致严谨,略微削弱了传统笔墨的一种书写性表达,写实性较强,她用她充满真挚、崇敬、质朴的笔墨创作出的《人民与总理》正是她的写实性代表作。

后期她的作品不再局限于表达艺术特征,更多的是开始关照现实、关注生活,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价值取向,是一种对人性的表达。具体可以从她的《矿工图》系列看出,她在艺术语言上不只是单一的写实,而是为了让表现更加深入,画面中已经开始有了夸张变形的语言。周思聪的艺术具有女性艺术家的细微差别和多愁善感,与学院派相比,她的艺术是感性的而不是枯燥的,这对史国良在创作方面的思考产生了比较多的影响。

基于以上对周思聪绘画风格的分析,再回到史国良先生本身,他虽然有着曲折坎坷的人生经历,但在对艺术的追求上面却始终如一,他继承了传统潇洒淋漓的笔墨语言,又区别于周思聪清新淡雅的风格,不管是在用墨还是用色方面都相对写实,其中最不同于的一点的是他将速写入画,在用线方面趋于速写的表现形式,线条行云流水,落墨大胆肯定,色雅而不俗。

出家后的心境变化

史国良出家前后的心理是有明显差别的,主要体现在绘画的内容和艺术的语言方面。十五年的出家生活磨练了他的心智,开阔了他的眼界,这段经历带给他的不仅是心灵上的升华,更是对史国良的绘画创作也带来了一定的启示。史国良在西藏采风时总会追随内心跪在佛前,虔诚的祈求佛陀照亮自己的心灵,他用笔墨语言来揭示佛教文化的广度和深度,展示人类无处不在的光芒。佛法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传达,比如文字、音乐和舞蹈等等。

当然,绘画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种表达形式,而史国良正是通过绘画的方式去参透佛教的精神,从而领悟人生的道理。也许就是这些原因,他与佛便有了不可言说的缘份。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宗教的香火,而是在意宗教里蕴含的精神,他想要将这种精神以绘画的方式传达给大众,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会在朝拜的路上画藏民、画佛堂、画喇嘛,画祭祀大典,还有那勤勤恳恳、庄严肃穆地诵读的奉献者们

藏族文化对创作的启示

史国良曾无数次前往西藏采风和写生,为了呈现出更好的创作,他几乎踏遍了西藏的各个地方,他多次看到过藏族人民前往拉萨朝拜的场面,也曾与藏民真实的生活在一起。在这期间,史国良的内心深处被神秘又伟大的藏族文化所启发,也被藏族人民的纯真、质朴的精神所感动。他创作出的《刻经》、《大昭寺》、《礼佛图》等等这些作品都充满着深厚且浓郁的人文情怀。

藏族人民虔诚的宗教态度,单纯质朴的行为,还有不会轻易改变的信仰和生活方式,也许支撑他们的正是藏族人民内心的精神力量,这让史国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和永恒的追求。艺术不仅要贴近生活,更重要的是传递情感。史国良作为一名出家的僧人,以其独具一格的艺术眼光关注着普通人的现实生活,将本人对西藏浓烈而又痴迷的感情融汇在手中的笔,呈现出一幅又一幅优秀的艺术作品,同时这也是史国良内心对藏族文化的热爱与向往。

其中《转经图》这幅作品描绘了孩子、妇人、老人和中年男子,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宗教不同的表达方式。每一件艺术作品都蕴含着画家的真情实感和艺术追求,也是因为这些作品承载着世界上最纯洁、最朴实的情感,才能成为大家永远不会忘记的优秀作品。史国良用他的画笔把藏族人民的生活呈现在大众面前,他画中的平凡世界,以及画中透露的人性和情感表达也值得人们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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