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官的故事
辛 文
在河南省尉氏县永兴镇东黎岗村，一直流传着“马天官的故事”。这个村为什么马姓人多，占了全村人的三分之二？听我爷爷讲：祖上，我们村在宋朝时出了一个大官，就是马天官。相当于今天的司法部长。此人就出在我们二队（如今的村民二组）的位置。具体在谁家的宅基地上，人们已经说不清楚了。到底有无此人？是传说，还是真有此人？也无人考证。不过，我小时候，全村人都知道这个故事。马家人一讲起此事，就特别兴奋。认为马天官为马家人争了光。
在东黎岗村，原先只有我们二队没有杂姓，全部姓马。这是因为，原来的一队是在寨墙外的，杂姓多。寨墙以内四个生产队除了马天官的后代以外，就是马家的佣人、仆人和佃户的后代。我们二队全部姓马，是因为二队的人是马天官后代的一个分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分人渐渐靠着自己的劳动生活，没有或者很少雇工，渐渐地就没有了外姓。三队到五队里有范姓、王姓、李姓和陈姓。那是因为马天官后代的另外几个分支用了雇工和仆人的缘故。1965年以前，我们村是五个生产队，只有二队的人口发展快。公社和大队为了管理方便，便把二队一分为二，分别变为二队和三队了。原来的三到五队顺延成了四到六队。
冬天，人们闲着没事，不是聚在一起侃大山，讲故事，就是围在一起打扑克或是下棋、摆方（用树枝折断当棋子或是用土块当棋子的一种游戏）。虽然生活单调，却也知足。孩子们没有什么玩的，就玩捉迷藏，拔萝卜（一种游戏）。玩捉迷藏时，全队几十几户人家，大都能跑个遍。因为我们二队人口集中，大人孩子扳着指头都能数出来谁家几口人，几个孩子，大人叫什么名字。屋里是怎样的摆设，家里都有什么。甚至连谁家有几户亲戚，亲戚家在哪个村，姓什么叫什么都一清二楚。这是因为我们是本族人。据说是真正的马天官的后代，关系比较紧密，有什么事都能互相照应。直到现在，各家仍在行走和来往，无论红白喜事，都要随礼。所以，邻里之间很少发生大的矛盾。都以传说中的马天官为镜子，要求自己，记住自己是马天官的后代。因此，在二队讲的最多，孩子们不厌其烦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马天官的故事了。
传说，马天官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早亡，姐姐和他相依为命。腊月三十了，还在发愁没有吃的。听到别人家划拳喝酒，燃放鞭炮，很是心凉。这天上午，才6岁的他瞒着姐姐独自一人去河里砸冰摸鱼了。快要到晌午（中午）了，鱼儿也没有捉到一条，不免有些伤感。他躺在河边沙滩上眼望天空，祈求苍天能给姐姐和自己带来好运。不知不觉，小小年纪竟睡着了。这个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白衣仙人来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不要摸鱼了，他的头下沙土里就有20两银子，挖出来回家去好好过年吧。然后好好上学，将来必有后福。
马天官被惊醒了。在原来躺过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来到岸边爬上树折了一根树枝，在头忱过的地方刨了起来。刚刚刨了几下，就挖出来一个布袋，拿出来一看，里面真的装有20两银子。刚才做的不是梦吧？马天官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很疼，说明仙人的话是真的。他赶紧向仙人站过的地方磕了三个头，高高兴兴地装起银子回家了。
过了年，马天官在姐姐的陪伴下来到镇上找到先生要求读书。教书先生姓赵，他见了马天官就有一种亲近之感。很高兴地接纳了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马天官已是14岁少年。见自己的学生学习用功，又长得一表人才，赵先生想，将来马天官一定能有作为，便有了把女儿小玉许配给马天官的想法。赵先生托人把马天官的姐姐找来商议，马天官的姐姐自然是一百个愿意。问马天官，马天官也没有意见。他早就见过小玉，一个可心的小美人儿，家境又好，自己是高攀了。既然老师喜欢自己，姐姐又愿意，父母不在了，姐姐就是一家之主，一切听姐姐的。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从此，赵先生对马天官更加关照了。马天官学习也更加刻苦。后来，马天官参加考试，果然高中，夺得头名状元。先是被皇帝委任在河东县做县令，后又升至管司法的天官。
当了天官，马天官就有了出入皇宫的机会。因为马天官为人谦和，人又聪明，可谓是仪表堂堂，年轻帅气，因此又被公主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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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由于孔老夫子的男女授受不亲教育，一般人家的男、女青年是不能在一块儿的。可马天官是朝中大官，另一方是皇帝的女儿，来往也就名正言顺了。他们相见的理由是下棋。缘由是公主喜好下棋，她非要点名让马天官来陪自己下棋不可。公主是千岁，马天官不敢不遵命。再说，当时，马天官也没有想那么多。可公主就不一样了，她是看上马天官了，总是隔三差五就把马天官叫来下棋。日子久了，马天官也感到了公主的用意，就有意躲避了。可终究躲不过去啊，最后还是服从公主的意志。
一日，马天官下棋时心不在焉。公主看出来了，说马天官不想陪自己下棋。便开马天官的玩笑说：“不想下棋趁早说，何必装模作样呢。下棋时还走神，看来是不想玩了。”马天官心慌，说没有。自己是想姐姐了。公主感念马天官为人忠厚、善良，心里又装着姐姐，越发喜爱马天官了。就在棋桌上，公开了自己对马天官的爱慕之意。马天官一听，连说：“不可，不可。臣不敢。”公主说：“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说你敢你就敢。”公主说完，还向马天官抛了一个媚眼。弄得马天官心里更加慌乱起来。由于走心，又不知怎么刮起了一阵风，马天官下棋时不小心把棋子碰到地下了，便弯下腰去捡。不曾想，公主也去拾，两个人的头碰在了一起。这下马天官更慌了，但还得去捡棋子，自己是臣。没有想到，天官捡摸棋子时，又不小心摸到了公主的脚。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女人的三寸金莲，更是碰不得的摸不得的。女人的三寸金莲如同女人的乳房一样重要。这下坏了，自己摸到了公主的脚，那是要杀头的。天官心虚了，大把的汗顺着脖颈流淌下来，再也没有了心思下棋。可公主呢，没事人儿一样。其实，公主心里是不会怪罪的，是巴不得天官摸自己的脚呢。天官哪里知道公主的这些心事呢，只好推说身体不适告辞了。
天官回家后，公主仍惦记着他。不是派人送礼物，就是派人来邀下棋。天官哪敢得罪公主呢。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妻室，是决不能做陈世美的。又见躲不过去，编造理由说自己病了。
公主听了，更加急了。天官病了，自己也吃不好睡不香。总是派人来探望。因为天官家人都说天官真的病了，公主没法，只好又派人说要把天官抬进宫里去看御医。其实，公主也知道天官是在装病，想这样让马天官就范。看你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马天官得知消息，心情就不一样了。欺骗公主是要杀头的。他也想到公主就是知道真情也可能不会杀自己。因为公主喜欢自己，才要出此计策的。他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后来公主逼得紧，说一定要抬人进宫。没办法，天官又告诉家人说，公主再派人来，就说人已经死了。公主一听，大哭起来。这回，她是真的相信了。
有人说，公主为啥就会相信呢？其实，在这以前，马天官就有些身体不适，有时候会咳嗽。在最后一次下棋的时候，马天官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有些病态了。公主曾提醒过他，天官说不碍事。现在，听说天官死了，公主除了悲痛，能不信吗？谁活着会说自己死了呢？因此让人按照天官的人头尺寸打造了一个金头送来，公主要天官的真人头。并派人通知天官府说：把金头给马天官安上出殡吧。这下，马天官没有招了。不死也得死，眼前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实话实说，也是欺君之罪。那就把人头割下来吧。马天官为此丢了性命。
祖上流传下来，宋朝真有此事在村中发生。为此，东黎岗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还有一段顺口溜在流传：北风吹，棋子落，不小心，摸到皇姑的脚；心发慌，告病假，公主催，躲不过；心无奈，装病死，最后无奈把头割——
至今仍有不少人深信，在我们马家坟地里埋藏着马天官的身子和金头。据传说，当时，一共埋了九个坟，八个是假的，只有一个坟才是真的，为的是迷惑盗墓贼。此事没有考证。再说，马家坟坟连坟，也没有人敢挨个刨坟找金子吧。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个故事一直在村里流传。就是在周边村子，不少人都知道马天官的故事。也知道马家坟里不少的传说。
2019年09月05日
马新庄，开封市作家协会会员，开封市摄影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老科技工作者协会会员，笔名：辛文，幸文。网名：天马，天马行空。河南尉氏县人，曾在部队服役18年。历任台长、指导员、参谋等职；1982年两次组织保障兄弟部队的六架战机在十分钟之内安全备降在机场，荣立三等功，并在1983年被评为学雷锋先进个人。转业后在单位负责文宣工作，在各级各类报刊电台发表文章一千多篇，多次获奖。2016年被评为开封市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2018年被评为开封市离退休干部优秀党员。目前已创作出长篇小说五部，计300多万字。出版发行《风入松》、《雨中花》和（《兄弟之间》上中下）三部。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兄弟之间》，诗歌《敬礼，国旗！》、《你总是那么爱笑》，散文《金明广场与开封》和小小说《情人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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