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作诗,又想不起如何写。正准备做写诗状,友人见之哑然失笑,不就是诗么,把你想说却说不出的话,写出来不就是么?听之有理,于是落笔,可又无从下手。写诗,便成了看美女背影,她不回眸,谁知真相如何呢。
好在言诗者古而有之。古人云,诗言志。吾等升斗辈,志在食有鱼出有车而己。至于再高远的,让志高者为吧。如此说来,雅诗还是做不来。友人闻言大嗔:麻雀虽小,五脏诸全,再渺小的人也有志向,既然人人有志,人人均可为诗人。
有理论将诗歌分为三个层次,首为语言论理,次为生命伦理,再次为生存伦理。笔者听之有理,便自觉将自己列为“生存伦理”写诗模块,也就是评论家所说的“准市民诗歌采取了直抒胸臆的表达形式”(向卫国语)。原来,我等也是写诗人,那就写吧。
写什么呢,当然是自己最熟悉的。老家,无论怎样的状态,在国人的梦里都是唯美的。我的老家,是湘南的一个小乡村,全村人丁最旺时,不过三十多,真可谓小村庄。在那里,我渡过了十八年时光。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小村的兄弟叔伯都离开了,堂兄杨森林是最后一个坚守,却难抵村外的光鲜,远走他乡求发展。
那时的梨村,再美也留不住远行的脚步。
写梨村,写什么呢?那株老梨村耐不住寂寞的思念,已枯成泥。只有那棵老树,还坚持等候回家的人。笔者至今未知老树的学名,只知树汁是红色的,能治“扁桃体发炎”,村里村外闻名。扁桃体发炎,在树上砍个口,刮些树汁贴在患处,真有奇效。乡民奉为神树。
那口老井,是父辈们打出来的,封上水泥,安上水泥井台。井旁有棵大树,树叶常落井中。为防井水变质,少年兄弟几个每月还得淘洗井。井里有游鱼,偶尔也有水蛇光顾,青蛙是常客。天热时,兄弟几个喜欢躺在井台上,抬头便见鸟儿飞过。于是,我们便开始讨论,鸟儿会下来喝水,还是继续飞向远方;远方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教科书上没写,老师可能也说不清。
堂兄杨森林,是我们当中最年长的,现已年过五旬。去年,他从浙江打电话来,说想修条公路进梨村,要我们几个兄弟齐努力。为何要修路,他想回老家居住。对于他的想法,兄弟们似乎显得漫不经心,让他感到很是无奈。他是最后一个全家搬离梨村的,又是最早想回老家的人,原因在哪里?或许,等我过了五十岁,会有答案。
梨村,虽已成荒村,也是我们的老家。老家能否再回去,老家是否欢迎我们回去,都没有答案。现有的答案是,梨村,已由时间移给大自然。曾经的梨村人,现如今似落单的麻雀,停留在各自的树枝上,或瞑想,或自语,或……
作者简介:杨文灿,资深媒体人。籍贯湖南衡南,现居广东顺德。
点击以下链接查看作者更多作品:
《寒玉有约》,一个文艺自媒体,欢迎文朋诗友赐稿。发稿所收到的赞赏经费,50%将用于为作者支付稿酬,50%用于公众号的日常维护。
编辑:寒玉(微信号hanyu41424680)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