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油麻地家底最厚实的杜小康家,
一夜之间,家道中落,
杜小康不得不随父去芦苇荡放鸭。
父子俩划船赶着鸭子不知行驶了多久,
再向后眺望时,
除了朦胧的树烟就什么也没有。
开始觅食的鸭子偶尔朝天空叫上几声,
天地如此空旷,
直让人觉得寂寞又振奋。
黄昏,船舱里飘起第一缕炊烟,
河水里的热气,
也因晒了一天的太阳随同炊烟一起飘升。
到达目的地的傍晚,
杜小康看到的是,
如绿色浪潮直涌到天边的芦苇荡。
饭后,杜小康忘情地闻着芦叶的清香,
既而又看到芦叶里的萤火虫,
也齐聚在一起把水面照亮。
日子一天天的拉长,
面对根本不可能回避的孤独,
杜小康反而不再恐慌。
接下来的日子杜小康又要接受磨难,
而磨难他的,
正是由他和父亲精心照料的肥鸭。
那天,天色阴沉,
芦苇荡成了一片黑海,
雷声如万辆战车在天边翻滚。
鸭栏被狂风吹开,
鸭群被分成无数股一下子在眼前消散,
杜小康忘记了一切,朝着一股鸭子直追。
忘记了脸被芦叶割破,
忘记了脚钻心的疼痛,
杜小康一心想着的是要追回失散的鸭群。
雨后天晴,天空比任何夜晚都要明亮,
嘴里嚼着芦苇根,眼睛望着异乡的天空,
杜小康忽然感到自己变得异常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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