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文前
去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是一座怎样的山,山上有着什么样的风景,住着什么样的人。我把比尔波特的两本书揣在怀里,正义无反顾地奔赴在终南山的路上。
回来之后,我时常想起这座时而云雾缭绕时而晴空万里的秦岭山脉,想起这些安静恬淡的住山人,城市里的流光溢彩已丝毫不能令我动心。
到达西安,天阴雨。时隔5年之后再见到的西安依然笼罩在灰蒙的天色之中,我无心逗留,叫了辆车直奔西安往南的终南山脚。
在那里,我见到了正在终南山脚下修建寺庙的增巴师傅。
同增巴师傅坦言此行寻找终南隐士的目的之后,增巴师傅直言:“你找不到真正的隐士,他们也不会让你轻易找到,如果你只是想见一见网上那些弄虚作假的人,那倒是有很多。”
“既然来了,那么真真假假我都要见。”我说道。
增巴师傅也没有推托,答应第二天带领我们上临近大峪的茅棚转转。
云雾缭绕的终南山脉(摄影:陈夭夭)
依然阴雨的天气,狭小的山路显得特别难走,两旁的花草粘雨带露惹湿衣衫,脚下时不时有碎石子滚落,然而此时的终南山却显现出一派难能可见的仙风道骨,丝丝云雾萦绕山间,像披盖着一件薄纱,让人不禁遐想,云端深处,可否有高人居住?
愈是往山上走,山路愈是崎岖,好在山花浪漫,泉水喧哗,一路神清气爽。偶尔经过一两家挨着的农舍,鸡栖垣上,犬吠声声,却未见一个人影。主屋门口悬挂着青花帘布,一副对联写得极具禅意,想必是已经到了住山人住处。
增巴师傅感慨道,“这些年来终南山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山脚农户的土坯房几乎被外来人住满,游客也渐渐多了,有些修行人不堪其扰,就陆陆续续往深山里搬。”
山花荼蘼(摄影:陈夭夭)
就在一言一语闲聊中,一位20岁出头,身着浅粉色厚外套,脚踏黑色雨靴的女孩走过来询问,可否愿意帮她把把手上的几个面饼提到山上的物学院。
除了表示愿意效劳之外,我更对她感到好奇,“你也住在这吗?”
“是啊,我租了一年的房子,现在已经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了。”
“为什么来这里住呢?”
“我之前在深圳工作,遇到很多烦心的事情,后来在网上得知这个地方,感觉不错,就过来休息一下,也好让自己清静一些。”
“现在感觉如何?”
“我很迷茫,越来越迷茫,不是这里不好,是这里太好了,可就是因为太好太安逸了,反而让人觉得迷茫,我不知道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甚至开始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临别时,增巴师傅回过头说道:“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住,多念念《心经》。”
女孩刚探进屋的脑袋又伸了出来,问道:“什么是《心经》?”
在住山人的小院前留个影(摄影:Nicky)
告别女孩,我们继续上行,越往上的农舍越是布置的精致,虽然也是土坯矮房,茅草铺顶,但是茂密的藤蔓缠绕过院门,院里的植物稀疏有序,花开圆满,一看就是经过主人悉心照料。
隔壁院前更有清澈流水绕屋后,树木葱茏,门扉稍掩,上书“终南草堂”,隔着流水对面立着草堂居住的约法三章,敲过三声铃铛无人响应之后,我们便自行推门而入。
增巴师傅(摄影:Nicky)
原来终南草堂为一直在寻访终南隐士的张剑峰所建,供修行者们居住。很不巧,草堂主人不在,只有他的弟弟青木以及一位居士和一位道人在屋内。
小坐片刻,我问道人:“什么是修行?”
“修行就是修言行举止,红尘中有很多不好的习气,修行就是把自己的思维模式调正,把自己一言一行调整为儒家孔子讲的道的标准,即具备仁义礼智信,这个过程就叫修行,在红尘中你很难跳出,所以有时候需要入山修行。”
“修行的目的是什么?”
“修道的目的是自在,《心经》讲观自在,按道教的说法,就是逍遥、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无牵无挂,这个不是谁都能做到。”
与道人聊天(摄影:Nicky)
同伴Nicky人生中难忘的修仙经历……
(摄影:陈夭夭)
谢过青木的好意留宿之后,我们继续前往物学院。
和想象中的物学院大不相同,一座简陋的集装箱砌成的两层屋子,四五位年轻人围坐着茶几喝茶聊天,一个少年捧着吉他弹奏,他们从五湖四海赶来这里。
隔壁间是他们的宿舍,摆放着四张上下铺的铁皮床,宿舍中间挂着一张练毛笔字的布帘,还有两个20岁左右的少年在楼下生火做饭。
物学院和住在这里的年轻人(摄影:Nicky)
我突然想起禅宗里有句话,“不破本参不住山,不破冲关不闭关”,又想起路上那个女孩所说的话,心中隐约升起些许寒意。
未完待续
伐步的我着跟
迈出你的世界
无
陈夭夭的漫步
行走|阅读|美食|星座|牢骚
空·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