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

摄影：陶子 配文：李伟

    河南刚下过两天的大雪，天气异常寒冷。大雄宝殿没有取暖设施，一小时早课后，记者的液晶手表已经被冻住，无法显示数字。而僧人们浑然不觉，只在最后绕大殿走了两圈，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寒冷在少林也被认为是一种修行法门，少林武僧总教头延鲁告诉记者，僧人们经常会在雪中打坐。如果是夏天早课在4点半就会开始。，下午4点半是晚课时间，还是听“打板”的声音为准。永信的弟子延方说:“早课晚课如果迟到的话，就会被罚跪香，跪一炷香的时间大概一个多小时。”早晚功课是少林弟子的入门功夫，其中有大段的“咒语”都是梵文音译过来，字与字之间毫无关系，完全靠硬记，延方的师兄延江说，最快也要3到7天才能掌握。

    少林寺早已用上了自来水，僧人们也不会再挑水练功了。不过早课后，很多人还会跑到后面山坡的初祖庵练脚力，一上一下5分钟左右。早上7点左右吃早饭，是清粥、馒头和咸菜，午餐有米饭吃，一般两桶青菜和辣椒，晚餐并不是所有僧人都会去的。斋堂中间的位子是留给方丈的，两侧是长桌凳，少林寺吃饭依旧保持着“三不”的规矩——不许说话、不要发出咀嚼的声音、不要有筷子碰碗的声音。记者在少林寺的几天，主持永信正好去北京开会，中间的位子一直空着。早上8点，少林寺开门迎客，僧人们也开始各做各的事情，主要是照看各殿堂;像打扫庭院、做饭一类的事情已经雇用寺外人做了。没有事的人就读书、打坐或是练功。习练武功仍是僧人们的一项普遍活动，延江练的是少林棍，延新练双手剑，剑身足有1米长，还有一位延字辈的和尚练一种奇怪的“钩”:手握处为“井”字形，四角都有尖刃，习练时容易伤到自己，尽管尖刃处都裹上了白布，上面还是染了斑斑血迹。

    永信法师住在寺内中后部的“方丈室”，西侧是弟子们的僧房，延江就住其中的一间。“有八名执事负责方丈的工作、饮食、起居，所以我这屋里经常会聚很多人，没有硬性的规定，全凭自觉。”延江说。少林寺目前还保存着古老的家庭式管理体制。方丈是最高领袖，在他之下设“四大班首”和“八大执事”。四大班首:即首座、西堂、后堂、堂主，他们构成寺院的首脑部。八大执事是少林寺日常八个事务部门的负责人:执客僧、当家僧、库师僧、僧值僧、寮院僧、维那僧、点座僧和督监僧。“在早先少林寺有80多名执事，活分得更细，像挑水、扫地、开门都有专门的人做。”延江说。

    和尚们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世俗一些，房间里有电视和VCD，相当多的僧人都有手机，记者还和他们挤在一起看了1983版的《射雕英雄传》。方丈永信是全国人大代表、全国青联委员，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外面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