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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夜半:酒趣
把生活的流水账记成岁月的散文诗

晚上,和几位朋友小聚。

喝完酒,大家提议打几把牌,斗斗地主。

国人好像对“地主”一词颇无好感,像《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真是该斗!近代以来,发动了几次土地革命和改革斗争。

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梁漱溟先生对土改的理解:“当时领导工作者为尚化雨,系山东人。工作中虽不免有些小错误,进退失宜,然使我领会共产党着眼不在分田土,而在农民树起脊梁,昂起头来当家作主,意义甚深。”在另一篇土改发言草稿中他写道:“消除社会上一些不平等的关系,人对人的隶属关系或其近似者之消除。'站起来’是一目的,不是手段。站起来恐怕要经过斗争。自卑心理必须去掉。过去我最恨的是不关心公共事、国家事,散漫消极,各自关门过日子,不问外事。老区人文化水平不高,政治意识组织能力是强。自己的问题总要自己解决,旁人代他解决是空的。附带说的,我看今天在有领导有计划有秩序有系统的斗争是一种教育,是教学作之作。”“人与人关系的空前变更,每人自己精神上心理上空前的变更。抬起头,站起身来,并且会自己组织起来办事情”。

所以,土改斗地主不是可有可无的程序,更不是为了满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情绪需要,而是为了激发群众的政治主体性和能动性所必需的。

这是斗地主的政治功用。土改是成功的,是胜利的,是值得怀念和纪念的。

如今,国人把对地主的仇视感,延伸到了扑克文化中。

兄弟几个喝了不少酒,斗出了不少乐子。想举个例子,竟一时忘了,但开心的模样赫然在目,笑得前俯后仰,斗得热火朝天。

秋夜如水。时间也融在柔柔的水里,匆匆东流。

半夜十点,依依惜别。

城市的霓虹,吞并了车水马龙,幻化出一条条彩色的流光。眼前是模糊的,远方是梦幻的。

我和一位大哥摇晃着走到了公交车站。我热心的问他住哪里,去何方。在粮食精的作用下,我俩已看不懂站牌信息了。我果断拿出手机百度。一查就明白了。

我稳了稳神,看清了飞驰而来的车次,没错,大哥,就这趟,上车吧。

大哥体格健壮,酒后愈加雄劲。纵身一跃,稳稳立在车厢里,与我挥手作别。

我在站台上举起手,深情的望着他。突然想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暗笑自己的傻。喝成这样了,还劝啊。不过中国人确实有劝酒的传统,记得还有一句,“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走吧。接我的公交车也来了。

我信步走向车尾,找了位置坐下。

我最喜欢坐在公交车最后的座位了。晃晃悠悠,视野开阔。我是从不坐前面的,不安心。上来一人便抬头分辨对方情况,生怕该让座的没让座,违反了道德戒律。

戴着耳机听听歌,欣然享受一段秋夜中的公交旅程。

突然,刚上车的大哥发来信息,抱怨道:兄弟,我去广州东站,你怎么给我弄到广州站来了。打牌你坑我,坐车你也坑我啊。

怎么回事,莫非我人品跟牌品一样差?自我怀疑。

赶紧拿出手机再次按照刚才的线路导航。我晕乎着看路线,没错啊。就是那样走。

瞬间,恍然大悟。导航显示,这是两段路程,先坐一段转车,再坐一段才能到家。

我给大哥仔细解释,顺便赔礼道歉。

然后,我哈哈大笑,不知是出于心疼还是享受无意中的恶作剧,笑的泪流满面。

秋风从车窗钻进来了,扑倒我的脸上,一下子把泪水风干。但我还是想这件乐事,泪水又笑出来了。

座位前方,站着一对年轻情侣。他们发现了我的神经兮兮,瞪了我好几眼,却无可奈何。我亦无动于衷。这是公共汽车,我的神经未违反公共秩序。虽然喝了酒,但我相信自己对神经程度的把握,不会出格的。为什么要把笑憋在心里呢。

下了车,秋风闻到了酒香味,朝我扑面而来。

这时,“嘀”的一声,坐错车的大哥发来一条信息:“哥们,我想起来了,我是住在广州火车站的,不是东站。这酒喝的!”

哈哈。秋风吹尽了泪,吹醒了酒,吹沉了夜色,吹动了我的自行车。回家。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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