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姑娘小时候

端午粽飘香，夏阳南风暖，早晨与妻三统河边洗洗脸，手拿一把艾蒿往回返，老话说是纪念诗人屈原。

路上，妻子说咱姑娘小时候刚会说出一个字先喊“爸”、“妈”，晚上新闻联播前，总是站在电视机旁边，指着屏幕说着“门”“旗”，后来会说两个字是啥？“屈原”。你都说八百六十遍了。你不是总说，咱姑娘小时候看图片卡，指着上面的图片问：谁？你说屈原，他为了爱那个“门”那面“旗”，跳汨罗江死了。这哪和哪呀！我知道你引导孩子“爱国”。这是不是它们之间的距离远了点儿？

妻子瞥了我一眼：咱姑娘小时候过端午节吃粽子，她不吃说“黏”；往手脖脚脖上戴五彩线，她不让戴；往她手指上染红指甲，她不让染。为啥后来她吃了她让戴让染了？你还不是哄骗她。说什么你吃吧戴吧染吧，死了的屈原就活了。姑娘上小学时，你一说她乐了；上中学时再说，她却默默不语地瞅着你。

妻子说瞅着点车，还是教语文的呢。这叫什么？这叫唤醒人的灵魂。屈原投江都投了两千多年了，到了端午节不都在赛龙舟吃粽子吗？有灵魂的民族，不都是屈原这样的人唤醒的吗？

不知不觉到家了。妻子刚坐下，就打开了微信，随口说出咱姑娘祝爸妈节日安康呢。我灵机一动，顺手给在省城读书的女儿拨了电话，接通就问姑娘，猜猜你妈刚才说你啥了？姑娘不假思索张口就说，咱姑娘小时候不吃粽子吃了，不戴五彩线戴了，不染手指甲染了。我听后哈哈大笑。又接着问：你想一想你妈还能说啥？她还会说，咱姑娘说月亮没挂在天上，而长在树上。

妻子在一旁听后说，知我心者，咱姑娘也。姑娘远离父母，不能在父母身边过节。可她永远是父母的孩子，总愿在父母面前撒娇，总愿长不大，总愿听父母的唠叨，唠叨她童年时长不大的童年趣事。

咱姑娘五岁那年夏天，左邻右舍在树下乘凉，姑娘和其他孩子你追我赶，跑跳累了，就偎在我的怀里，有一点恹恹欲睡的感觉，这时月光皎洁，斑斑驳驳的洒在树下，我逗着咱姑娘，问姑娘挂在空中的月亮像什么？姑娘只一句：月亮没在天上，而长在大树上。在场听到的人都被逗乐了。

随后不久姑娘要睡觉，回到屋里咱姑娘拽着褥子，咱们一人扯着褥子的两个角，姑娘躺在褥子中间，咱们左摇右荡，哼着摇篮曲，几分钟后，姑娘就入睡了。

一到双休日，咱姑娘到小卖店买娃哈哈，卖货的阿姨故意不给拿吸管，咱姑娘目不转睛地瞅着阿姨，等拿了吸管后，咱姑娘就拉着我的手，让我把吸管给插上，快喝完娃哈哈时，咱姑娘总是把娃哈哈晃一晃，再放到耳边听一听……

妻子总爱在节假日或双休没事时，唠叨着姑娘的童年事。一件件铺陈叙述，姑娘的天真无暇的童趣，一幅幅童年时的画面，总是在眼前晃动着，内心总是油然而生一种温馨幸福，感觉到咱们的小公主，咱们的心肝宝贝，咱们的掌上明珠，有一个不知比咱们好多少倍的快乐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