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情况更为复杂,如果我们忘记其他事情相比工资更为重要的话,那么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身处2009年至2011年时期的境况之中。尽管工资水平在那段时期大幅上升,但家庭收入占GDP的比重实际上继续在下滑,而消费失衡状况进一步恶化。此外,我们应该予以鼓励的经济部门——经济效益非常高的服务产业及中小型企业——因工资上涨而遭受重创。
为什么即便工资大幅上涨,家庭收入占GDP的比重却持续下滑呢? 我想,答案是明确的。在此期间,我们看到通胀率大幅攀升,从2009年年初的0%左右攀升至2011年年底的近6%。然而,利率几乎没有变动(仅变动了50个基点)。
换句话说,即使工资上涨,可实际利率却大幅下滑。这对家庭收入占GDP的比重造成的净影响为负,但令人感兴趣的是这是如何发生的。工资上涨促使财富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多半是中小型企业和服务产业)转移至作为劳动者的家庭部门。而实际利率下滑则将财富从作为储蓄者的家庭部门转移至资本密集型产业(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
其最终的结果是双重的。虽然家庭收入占GDP的比重几乎没有变化(实际上有所下降),但财富实际上从净储蓄者转移至劳动者——整体而言这很可能是好事,因为平均而言净储蓄者相比劳动者要更富裕些。而在等式的另一边,则是财富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净转移至资本密集型产业。归结起来家庭部门并没有从中获益,但总体而言中国经济将财富从效益非常高的中小型企业和服务产业转移至效益非常低的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
这不仅是经济再平衡的失败,而且实际上也使得中国经济状况更趋恶化,将财富从政治影响力微弱的中小型企业和服务产业转移到政治影响力巨大的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虽然这种转移在政治上明显存在做多益处,但不能产生预期的效果,而且也正是挑战既得利益阶层所面临的核心难题。显然,我们再也不能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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