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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桑梓，任县新市
——简析《李伦铭》传承和载述出李唐故里的精确记忆与相关资讯
刘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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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读完李兰珂老先生、曹隆政老先生主编的《李唐故里在隆尧》一书后，我们发现：1990年（一说为1996年之前）于河北省任县新市村西北出土的唐代“陇西李伦墓志铭”，第一次以文物实证了李唐祖籍在河北邢台任县新市村。这方墓志是一对夫妇在河北省任县新市村西北，距唐祖陵三里的沙坑挖沙发现的。铭文题为“唐故陇西李府君铭志文并序”，铭文刻于三十八厘米见方的大青石上，行楷十八行，计三九八字。铭文前序后颂，中记墓主李伦生平及其次子仲和“匍匐徒跣”，将其遗骨从陇西运回，附葬河北邢台任县新市村西北二里、“唐陵东南三里”的李氏祖茔的经过。
什么是墓志铭？《辞海》上说它是文体名。旧时刻在石上，埋在墓中棺前。它包括志和铭两部分。志多用散文撰写，叙死者姓氏、籍贯、生平等。铭则用韵文统括全篇，是对死者的赞扬、悼念或安慰之词。（但也有只用碑志或只用碑铭的）。李伦铭是一典型的唐代墓志铭，前志后铭。它的重大价值是第一次证明了千百年来人们一向不知道的李渊大唐的真正祖籍和故里：河北邢台任县新市村。
一、“（李伦）公承唐王之胤，建初皇帝（李熙）之宗”，“归祔祖考”，“致于旧域”：“邢台之郡，任县之北，新市居疃（村）”。大唐李氏从邢州任县新市村走出。铁证《唐故陇西李府君铭志文并序》（任县新市唐李伦铭）暨译文：
原铭：任县新市唐故陇西李府君铭志文并序
（注：唐李伦墓志铭于1996年之前于河北省任县新市村北沙坑发现。此坑距隆尧县王尹村唐陵3里。（墓）志铭未见上盖，四侧各刻有3个供养人。）
铭文：粤（曰）：以天者瑞也，应四时而自至；地者信也，感万物而生焉。寒暑变移，八节时候而争催。命有修短，限至往而无回。天之尚倾，地之仍缺，世尊尚入涅槃，泡幻之躬岂免落也。公承唐王之胤，建初皇帝之宗，逦迤相承，迩居陵侧。高祖晁，性好道德，坦荡傲游，遂不叙于簪缨，不沾于荣禄。祖通，山河秀气，貌越堂堂，文武双美，德行俱彰。公伦，实人表忠，英灵振世，文有经邦之术，武有穿杨之艺耳。年六十有二，瘥痱忽染，瘗于薨里。夫人段氏，容姿丽质，貌越婵娟，西施谬说，罗敷默言，四行俱备，六行咸传。嗣子有二：长者仲殷，行满天下，名播遐方，德及四公，宇宙咸扬。次仲和，立性刚克，温良厚质，德行过于四科，六艺超于世逸，匍匐徒跣，家罄资物，衣缕不留，愿祔祖考，厝合先骨，致于旧域：邢台之郡，任县之北，新市居疃，唐陵东南三里，瘗于魂殁。年号大中，岁至摄提，时遇仲冬上旬三日，闭于泉路。天长地久，谷变陵移，江海化为桑田，城郭拟于废日，故刊斯文，记于泉户：惨惨坟兮对孤月，悄悄冥兮行路绝。玄宫瘗玉九源中，白骨沉兮声哽咽。哀哉孝子泣成泥，玉筯双垂以成洫。孝感天门应瑞前，白鹤坟前声吊切。（祔：古代的一种祭祀，后死者附祭于祖庙。）
译文：曰：拿天为守信的瑞祥，回应四时变化，春夏秋冬，自然到来；拿地为守信的榜样，万物感动萌发，自然生长。寒暑冷暖变化推移，四时八节七十二候争相催发。寿命有长有短，大限到来有去无回。天尚有倾覆，地仍有缺瓯。释迦牟尼尚且也要圆寂（死），泡沫幻影般的身体岂有永不殒落的呢。家公（家父）李伦承续大唐皇帝的胤嗣，建初皇帝（李熙）的宗脉，连绵不断一脉相承，（应）近居（葬）在皇陵之侧旁。我高祖李晁，性好道德仁义，处世坦荡，不卑不亢地交游，遂不叙于簪缨之族，不沾染荣禄富贵。我祖父李通，有山河的秀气，相貌堂堂，文武兼美，德性和义行都很突出。家公（家父李伦）实在真诚，为人正直忠心耿耿，英毅的灵性振动当世。文有经邦治国的办法，武有百步穿杨的技艺。年方六十二岁，忽受暑热中风，竟然病逝在陇西。我母亲段氏，容貌美丽，气质清雅，超过古代美女婵娟。在她的美丽面前，说西施美丽是荒谬的，罗敷也应该默默无言吧。妇女四德母亲都具备，六种美行无不传承。父母嗣子有二：长子仲殷，美行满天下，名气远播远方，道德能赶上古代四公，天下都有传扬。次子仲和，立身刚强能胜，温良厚道，德行超过四种标准，六艺超群。我李仲和光脚徒步匍匐而前，家中罄尽财物，一衣半缕也不留存，愿意归祔祖陵，回到我们世代居住的祖籍地（即故乡），安放先父母的遗骨：邢州的区域内，任县的北部，新市村是我们李氏世代居住的村庄。在唐陵的东南方三里（即新市村西北二里的沙坑），入土为安，安葬安放好先父母死后的魂灵。大唐宣宗大中摄提（戊寅）年（唐宣宗12年，公元858年。至今已1142年。），时在农历十一月上旬初三日，封好黄泉归路的墓门。天长地久，山沟会变为山陵，江海会化为桑田，城廓恐有荒废之日。为防以后忘记父母之坟，故刊石刻下铭文，立在墓前：悲惨惨父母之坟，空对孤独的月亮，静悄悄，冥间的行路已断绝，阴间的地宫玉棺埋在荒原中，白骨沉沉泣声哽咽。悲哀啊，孝子的痛哭流泪和成泥，两眼玉筯双垂流成了小河，孝感上天，瑞祥应在眼前，白鹤竟也在坟前叫声凄厉悲切地吊唁！
陈臣仲老先生的李伦铭文试译和诗，更典雅，更准确，也更富激情：
因为天时是讲信用守规律的，所以四时——春夏秋冬自然到来。大地也是讲信用守规律的，所以感动着万物生发成长，寒冷暑热变化推移，四季八节七十二候依序相催。生命（也是讲信用守规律的），虽有长有短，但大限一到，就会一去无返。老天还倾斜着呢，大地还残缺着呢，佛祖还要涅槃呢，一般人泡沫、幻影般的身体能不衰亡吗？（他们的身体衰亡了，但传承了先人的血脉）我的父亲是大唐皇帝的后裔，继承了建初皇帝的宗脉。我的先人，连绵不断，代代相传。他们应该葬居唐陵的近侧。我的高祖李晁，生性崇尚道德，胸怀坦荡，优游四方，没有排入权贵的行列，没有沾上荣华富贵。我的祖父李通，自然、淳朴、大方，优秀,相貌堂堂,文武双优,品德操行都很突出。我的父亲李伦，实实在在，正直忠诚，英名、聪慧震动当世，文有治国安邦之才，武有百步穿杨之艺。62岁忽得大病去世，埋在乡间。我母亲殷氏，容貌身材美丽质朴，形象超过了古代美女婵娟、西施、罗敷，四种妇德全都具备，六种善行样样传承。父母有两个儿子，大儿仲殷，美名遍天下，品德赶上了四公子，全社会都颂扬他。二儿子即本人，仲和，秉性刚强、能干，温和慈善，德行超过了四科，六艺超过了社会上最聪明的人。为把先人的遗骨运回老家和祖先一块祭祀，我用尽了全家的财物，连一衣半缕都没有存留，有时竟光着脚匍匐向前，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故乡——邢台郡域，任县北部新市村。在唐陵东南三里处，葬了先人的尸骨，安葬了先人的灵魂。时在大中年间，摄提星当值之岁，冬季十一月上旬初三日，关闭了灵魂返回阳间的路。考虑到时间久了，山谷高陵都会变化，江海可化为桑田，城郭可化为废墟，所以刻了这铭文，置于进阴间的门口。
新坟阴惨惨啊对着孤月，
静悄悄昏幽幽返路已绝。
仙宫葬美玉九泉之下，
白骨深埋啊泣声哽咽。
伤心的孝子哭得瘫地成泥，
眼泪双流汇成小渠奔泻。
这孝心感天动地门降祥瑞，
白鹤坟前吊唁声声，声声悲切。
另
一龙腾虎跃育李唐
大陆名泽形胜地，万千气象放辉光。太行三岭做屏蔽，滏域九川为画廊。
鱼美蟹肥扬四海，人杰物阜誉八邦。山河尽布英雄气，龙腾虎跃育李唐。
二
陇西李氏乃豪门，不忘邢州有祖荫。念念在兹归落叶，迢迢千里送忠魂。
不惜家产全倾尽，何惧艰难加苦辛。镌就铭文新市藏，研究李祖弥足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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