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寂寞的乡村

文：周肖

我的乡村在我南来北往的身影中慢慢遥远……

曾经的乡村消失在赶路人追忆落寂的心上。现在的乡村，只是一个名词；它以落寂纯朴的形象存在赶路人的寂寞里。

现在的乡村很寂寞，寂寞的生出许多荒杂。山，田野，河畔小路，野花草木疯长，仿佛已经高出曾经在乡村玩野放牛的孩童们。欢笑声，骑牛当马的孩童身影，一切都被浓密疯长的野花草木把它覆盖了。一眼望去，荒野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久违的目光，触及心底曾经儿时的情怀。田野尽头依山而建的老屋，被岁月的风雨吹打的已是断壁残桓。房顶，落满灰尘的瓦行已积骤成泥土，几株狗尾巴草在盛满瓦行的泥土上、迎着季节的风向生长的正盛。也还有一些新建的小洋楼，红砖碧瓦，外墙贴着条形红蓝碧绿的瓷砖，在阳光下与老屋对比，独立光鲜的姿势，特别显眼的在一片荒寂的乡村土地上耀眼辉煌。

阳光的影子好长，长的把一个老人默默独坐在小洋楼门口的身影辉映在小洋楼门前的池塘岸边。一条小狗，像个亲切的孩子，温顺地伏在老人的脚旁，与老人一起凝视寂寞的塘水被流浪的风偶然路过吹皱起浅浅的笑靥；这样的光阴很寂寞，寂寞的适合诗人阅读融情。可惜老人不是诗人。但谁又是诗人呢？狗的亲切，水温情的笑靥。也许，我路过的目光触及，也并不能让我心灵衍生的诗句把老人的孤寂穿透。

年轻人都离开这个乡村走了很久很远了，去寻所谓的生活梦想。也许只有那远去的背后扬起又落下的阳光和灰尘，才是这个乡村最近的记忆。小洋楼与老屋比邻而建，只是老屋蓄满了暖暖的记忆，而小洋楼却让老人留守一室空旷的孤寂。

在这个初秋的时节，回到这个熟悉的乡村，久违的目光在乡村疯长的野花草木丛中独生出落寂。心穿过一栋栋空荡荡的老屋，曾经那温馨的油灯下，挤满了兄弟姐妹的欢歌，在宁静的乡村天空，悠悠长长如小河的流水声，飘荡在田野，回荡在山水之间，落在草尖上，摇曳着快乐无忧儿时美梦。岁月悠悠，人事幽幽。那山，那水，那田野，那老屋，那人，在心头生起一丝怅望的剪影。

风轻轻吹拂在脸上，仿佛和吹拂田野里一片作物没有两样。一丝丝泥土的温润气息，顺着呼吸滑入心间，如久违的情愫，在心间悠长回荡。曾经那一群男女孩童，稍高过禾苗的头，和父母一起，手握着泥土和镰刀，在乡村的田野里，弯膘的身影，似乎在这片乡村的荒杂中已经神秘地消失了。骑牛越山，戏水，树梢取窝捉鸟，一切仿佛如小河的流水，穿过山坳，淌过田野，流向村口，流向远方。

站在乡村纯净的风和阳光下，放逐一览无余的情感。我以山水的形式，放逐空旷寂静的心灵。顺着风向，追逐阳光的笑脸。闲游的目光，自由的寻找。当流水和阳光的影子厮混交融，我就像一个陌生孤独的旅人，与老人一直起阅读一片寂寞的乡村。

没有放牛的孩童，没有砍柴的大婶，杂草满山。没有戏水的娃儿，河流在岁月的怀里安静地流向远方。没有一双年轻开垦田地的手，我已听不到劳作时发出的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回到寂寞的乡村陌野，勾起我南来北往的孤独。稍不留神，我的心情就定格在遥远的光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