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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英侠”赵鑫洲轶事
     赵师鑫洲祖居北京,初拜沧州大枪刘德宽为师。本门枪法,是正传杨家金枪二十四式;所谓:“沙家杆子,马家长枪,以八枪为母者。”尽综合在此二十四式之内。枪扎滚豆之力,枪扎窗户纸,有神枪之称。那时,武器不发达,练武功者,如枪法不精,就算不上好功夫。因之,刘德宽师爷之名气,噪于一时。江湖有‘镖不喊沧’之谚,谓沧州多武术家,镖车过此,不得耀武喊镖,不然,就是轻视他们,将有比试劫镖之虞矣。六合本门,即传于刘德宽。他为技击门,讲究:“腾闪刺扎,虚实巧打”。内容广博举凡拳脚器械之重大者,多有涉猎。

古人对于武道,各守宗法,不似今日之公开。不愿著书立说,以免他人窃取。此固不仅武门为然,其他如医学,技艺等等,莫不皆然。何耶?国家不为人民负责,老来依谁为生?所以,只有家传、师传以自存。如本门中之九洲棍,现改名六合棍,即是由别门失传而为赵师所得,亦成为六合门之棍法矣。

   赵师至刘师爷家,恒经旷地田野间,约有三五里之遥。途间有土地庙,已荒废无烟火。有一丐者栖其间。一日过庙前,闻里面有声响,于墙隙窥之,见丐者挥舞讨饭杖,练得呼呼风响。幼年心理,笑其行乞尚练功夫,乃掇石块投入,以乱其兴投后即跑,丐者出庙探视,师已逃之远矣。

   又一次,师窥丐仍在庙内舞杖,正俯身拾石块将伸腰时,觉颈部被人擒,视之,丐也,欲与挣扎,竞动弹不得,只好求饶。丐者问:“我练功夫,干你何事?为何投石击我。”师曰:“你既为丐,食都未饱,何来闲情练功耶?”曰:“我原是练功的,因练功而耗尽家资;又看穿世情,特隐为丐者,小子何知?”师大喜,拜之曰:“想不到你还是一位武术老师,失敬失敬!”丐者亦喜,问:“你愿学此棍法否?”曰:“愿。"曰:“你常过此,究何事?”师曰:“往大枪刘处学功夫。"丐者曰:“我这棍法,即含枪法点子(用法),你如擅我棍法,再会他的枪法,更是锦上添花了。你既愿学,日过此,我便教你。”师诺之。从此,随丐连学一月,得其传。再过之,丐者已他适,自此不复再见,亦奇矣。

   赵师又言:在他十五六岁时,天雨,留宿刘师爷家。中夜,忽有越垣叩室门者,刘起迹之,为一半百之瘦削健者,着短衣佶,足插短剑两柄,知为高去高来之客。笑问你是大枪刘否?曰:“然。”遂与谈枪法,以二箸为枪,各执其一,坐在桌边,试扎圈枪,乃大抚掌。曰:“妙哉妙哉,名不虚传。”遂起,刘送之,出门时,其人以手捏刘左臂,曰:“好功夫!好功夫!”一步上屋巅,瞬息即杳。刘返室,觉左臂脱下,不能动弹。遂平卧地上,嘱赵师俟天明,往请镇上伤科医师前来治疗。拂晓,赵师启户出,则该人已坐檐前,两脚下垂作戏,曰:“将何之?”师已有气,曰:“你耍什么功夫,暗算有何了得!”曰:“勿去延医,我当为医之。”说完,一跃而下。入室,一把拉起刘师爷,两掌握其臂而摇之,微笑曰:“何故作此态?睡着何为?”语甫毕,刘已霍然起,如无事然。从此成为莫逆,但不言其姓名住址,谓以劫富济贫为生,有何姓名可留。赵师遂以‘贼大爷’呼之。询其双剑,甚工妙。与学,亦授之,即本门之‘乾坤穿林双剑’也,师擅剑术十余趟,多得于其戚人孔吉泰者,孔曾任清帝御前带刀四品护卫,但无双剑,今得其偶矣。尝询贼大爷的轻功,请试之。乃以碗盛水满之,上置箸一支,放墙头上;贼大爷自下一跃而上,脚尖点箸中,再自上跃下至对方,其水点滴不溅,亦神矣。后一去竟无消息,不知所终。

   赵师又投沧州刘天向学少林,刘为人瘦削如猴,追摄驰马,两手握马尾,两脚一蹬马之两胯,马即不能骋矣。除武功外,对于伤科用药可称举世无双。惜赵师性不近医,未得完全学其术,深为惋惜。赵师跟天向师爷练功不及两年,师爷旋以伤人命系狱,病将死,可以保外就医,但须有人相代,始得暂释。其子刘焕章畏不愿去,赵师乃慨然请代,遂入狱代师坐牢。坐牢尚不紧要,而于死囚,每农历初一、十五两日不管有无理由,都得拉出责打三十大板。不理发,不洗澡,不洗脸,枷锁披身,满身蚤虱,如在地狱,凡三年又六个月。说也凑巧,司法者据报刘师爷已病将死,即晨将赵师释放,及师匍匐奔回刘家时,师爷甫断气,乃抚尸大恸。其子焕章,取出一册抄本,中画许多人体穴位图交赵师曰:“我父临终,谓我曰:‘鑫舟诚敬,代我坐牢受罪,我无以为报,虽他不近伤科医学,但我传家至宝,正是这部少林寺打伤全部’真传。除自己子孙抄留一本外,这本手抄,应直送予鑫舟,并为我向他致歉忱。因他从学不久,没有学到我的什么东西。”师拜受焉。直至我与师在北农大第八年之候,始将此手册授我曰:“此乃我为师打了三年零六个月官司的纪念品,我文化水平低,同时,我性不近于医学,你既好此,今授你,抄完还我”云云。那时,我还青年,虽好医学,但对此道从未下过功夫,且亦无临床经验。师指书中某方、某穴,是怎祥配合的,又恐为人窃去,故将一个药方,分开二、三段。”又谓“夺命丹”(今改名内伤丸)和“损伤膏”如何灵验;只是膏药熬法没学来,为遗憾耳。”我于是细研原委,将抄本校正。好奇心重,即将夺命丹按方配制一料,价甚昂,但所有药物,尚能购到,亦未试验,更不悉其功效如何?药配好甫数日,有校外农家妇,由楼上跌下,卧床不起,一时找不到伤科医师,认为武术家多擅伤科者,闻农大有此教师,遂来相请。赵师既从来未治过任何伤症,虽知我已配好夺命丹,但不明其功能,不敢大意使用。无奈为人敦请,无法推辞,只好偕我同去。既至其家,在房外即可望见该青年妇女,卧榻呻吟,赵师既不敢入,我则更是心怯,即告其家人曰:“我已知道了,你随我返校取药可矣。”我将所配夺命丹,予伊七丸,嘱用淡盐汤送下;不敢多予,诚不知其药性,恐服之有责任也。又嘱农民:“于明日下午,给我回信!”农民取药去后,我与赵师,心均不安,只恐服后有问题,认为如系腰骨折伤或脱位,我们没学到这种手术,予以接正;单凭良剂,恐亦无济于事。一夜易过,翌日清晨,我等正在练功之时,工友进报该农民前来找赵师,师闻言以目视。我曰:“如何!准是吃坏了,所以这早就来了。"我亦疑其发生事故,不已,前去迎问。只见该农民手提一只鸡,笑吟吟地对我说:“高手!高手!只这一服,今晨已起床,现能坐地挽草靶子了!农家无别物,特捉一只鸡来,向你们致谢,幸勿见却。”我与赵师均目瞪口呆,懒洋洋地推辞一下,也就收下了。病人家属走后,我谓师曰:“这病倒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这么神效的伤药吗?”师笑无以答。噫!不唯自己不自信,及病家说药有效,还以为是假的,可嘻孰甚?惜乎,今日配药不能全,药力不及昔年三分之一,然已名震南北,治愈不少重伤,无不惊为神奇矣。

   事有凑巧,不旬日,到杜师家,谈到点穴问题,我问肺俞穴在哪里?杜师以中指扣我脊梁云:“就在这两边。”不图其指如钢凿,适中第三节下,当时如触利锥,胸气为结,顿然失色。杜师亦大惊曰:“失手了!奈何!奈何?”但他不会解法,无法医治,我觉很不舒适,即告退返校。想来只有新配夺命丹,不知能治此症否?即捻七丸,用淡盐汤试吞服之,蒙头便卧。不到五分钟,即感背后连结胸部,似解索然,析析有声。登时结气下坠,翻身而起,若无事者。自此感到此药之威力,诚有意想不到之神效。

   我因赛足球,右足踝关节严重脱位,我自行拍正,但尚未完全复位,翌日,肿大如碗。赵师请王荣标师为我接正,并买伤科金不换膏药外贴,不图该膏药未消尽火毒,贴后,引起皮肤发炎,生出大小水泡无算,患处发红肿,炽热如焚。那时尚不懂医药,只有夺命丹一种伤丸;但此丸治内伤有效,治外科及骨科则无效。赵师想起刘天向师爷处之伤膏,谓有神效,其子通常配好,以备不时之需。乃修书托工友专程至密云县青云店刘焕章家,要此膏药。三日后,工友返校,带来如小酒杯大药膏一团,并非摊在布上。问工友:“你跑这么远,只予此一小团药,即能愈此重症耶?”工友曰:“我也是这样问他,他说,只此已够治好的了。”问:“如何用法?”曰:“只以牙轻轻咬平,贴患部,外盖以棉纸一张耳。”无奈,只好如法试之。果然,贴上即感清凉舒适,一夜之间,所有红肿均消,水泡大部减退,只剩两三个大的,挑破再贴,已融如铜元厚,不粘不走,纸外亦不渗透,三日能下地,五日可行,七日而全愈,奇哉!此方虽已有,亦熬过多次,但总不及刘家原药的功效,非药物不同,乃熬法之有别也。不然,用之内、外伤、骨折脱位,均能一贴皆痊,即夺命丹亦可不用矣。噫!祖国的医学。

   一九三零年,我二十八岁,夏季在沪,患小肠炎几死,冬末,到南京,失业闲居。有师兄文素松,谓上海警备司令熊式辉与湖北省主席杨永泰,自龙华同机起飞,触江中大帆船之桅杆,坠机受重伤。熊折股及肱,胸部亦内伤,现卧病于上海骨科医院,已六周不能转动,正觅中医擅骨科者协助治疗,他拟介绍我往诊,问‘愿去否?有何把握?’我说“有,只是药贵。”他说:“只要治得好,再贵也无妨。”于是,偕我同行,抵沪至医院,我以接骨散治之。当晚服下,明晨,手臂即可上举。熊大喜。又介绍到宝隆医院为杨永泰治疗内伤。至询其症状。谓:“胸胁部蓄血,透视有一团黑影,院方拟抽出之,但恐凝结,不易尽出,亦恐有危险。现俯仰均痛,束手无策,惟有动手术开刀取之。尚未作决定。”我说:“我有药可消化之,不用开刀亦不必抽也。”不信。予夺命丹试服之。一日三次。翌日往视,已起坐无痛苦矣。从知我国医学,确有一部分独到处;惜未重视,致不彰耳。

   师又言:幼年曾见过怪事。常与群儿在中夜至坟丛中捉蟋蟀,以瓦罐盛之,为斗蟋蟀之戏者。某夜,月色朦胧,跃下坟头,将归,计少一儿,乃返途觅之,见此儿正痴立坎下,目直口呆,有如木鸡。察之,其前有巨蛙如盆,张口向儿吸气。于是,群掇石击之,当时砸烂,该儿方得生,已不能行,负之返,大病月余始痊。

又言:其师兄王仲簏者,所住乡村,四围皆山,故居民恒以打猎为生;王亦好猎,遂常与猎友刘姓者寅夜出猎。有一日,正农历十五夜,月光皎洁,两人各肩一枪,往觅狸獾。途次,闻山田坟树间有拊掌顿足声,似笑不可仰者,蹑足窥之,为着白、黑、花之三四妇人,坐坟坎树间,相与谈谯,若乐不可支焉。二人私计,似此矿野墓地,更是深夜,妇女素来胆小,何敢坐此,其非狐即魅手?击之当无误。刘姓者先对准黑衫之妇女开枪,应声而倒,其余惊散。近掇之,黑毛之狐也,已毙,大喜,肩之而返。翌日,此刘姓友人,即发疯癫,似有附其身者曰:“我等姊妹谈天,干你何事,而击杀我妹,此仇必报。”言毕,即取刀自抹其颈,取绳自缢其颈,阏闹数日,百治不愈,竟投河而殁。斯岂无因耶?特人们智慧未之及耳。

(本文节选自《万籁声文摘——心解》心解赵师祖是万老的武术启蒙老师,跟其习艺八个春秋,左右不离,尽得其藩篱。习艺、修德、悟道,在言谈举止和日月相随的相处中,视如亲人,如出一家,感情深厚,对万老的成长影响最深。艺业得来不易,传统就是在无数有责任的武者中传承下来的,大枪正宗刘德宽、贼大爷的双剑、奇丐的九洲棍、刘天向师祖的秘传医药等,就是中华武文化的传承,祖国的宝藏啊!万老记录此文在此就是佐证,吾人当珍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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