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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之策,中国最古老的军事商业奇书,看过的人皆富可敌国

说春秋时期兴越灭吴的故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多人都认为兴越灭吴的最大功劳非范蠡莫属,其实不然——据有关史料记载,这一大功当属于春秋时期经济学家计然。因为他不仅是越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政策的制定者,而且是实施振兴越国、消灭吴国战略的策划者,而范蠡只是计然之策的执行者和实践者。越国灭亡吴国后,范蠡曾感叹说,越国之所以能够兴越灭吴、一雪前耻,主要原因就是得益于计然之策。

计然,姓辛氏,名文子,又名计倪、计研,号称渔父。春秋时期著名的思想家、经济学家,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位商业理论家。他博学多才,无所不通,尤善计算。曾注释《汉书》的唐代著名学者颜师古说:“计然者,濮上人也,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尝游南越,范蠡卑身事之。”

据说,计然并不是真实姓名,而是取善于计算运筹的意思。他经常遨游于山海湖泽之间,在南游越国时,收越国大夫范蠡为徒,传授治理国家、兴越灭吴的策略。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用计然之策终于消灭了吴国,雪洗会稽兵败投降之耻。计然一生有《文子》《通玄真经》等著作,首先提出了经济治国的思想理论,并创立了从事研究商业兴国、经济治国的专家学派,史称“计然家”,成为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中的重要学派。

周敬王十年,即公元前510年,位于长江下游的两个诸侯国吴国和越国之间开始了春秋时期最后一次争霸战争,这场战争一直持续至公元前473年,历时近40年。

周敬王二十四年,即公元前496年,吴国和越国在槜李开战,史称“槜李之战”,战场位于今日的浙江嘉兴。此战导致吴王阖闾阵亡。2年后,即公元前494年,阖闾之子夫差为报父仇,倾全国之兵与越国在夫椒,即今日的无锡太湖马山决战,史称“夫椒之战”,结果越王勾践大败,损失惨重,带领仅剩的5000残兵逃入会稽山。吴军乘胜追击,占领会稽城,即今日的浙江绍兴,并包围了会稽山。就在此时,计然南游来到了越国,收越国大夫范蠡为徒。

据《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四引作“计然者,蔡邱濮上人,晋三公子”。计然是从晋国逃亡至宋国的落难贵族。虽然外表貌似平庸愚笨,但是自小好学上进,长大后博览群书,满腹经纶,却行事低调,不露锋芒。由于他勤于观察,喜爱学习,善于发现事物的发展规律和了解别人的想法,因此他博学多才,大智若愚,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谋划运筹了然于胸。

计然酷爱山水,常泛舟出游。但由于他生性刚直,从不肯主动游说于诸侯,自荐于君上,所以并不为天下人所知。范蠡认识计然之后,惊其才,拜其为师,并将他推荐给越王勾践,但计然见过勾践之后却对范蠡说: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荣乐。范蠡因此更是对他敬佩有加,更加虚心地向他学习。后来发生的范蠡隐退、文种被杀等历史事件,无不印证了计然独到的眼光和超强的判断能力。

此时,已经穷途末路的勾践问计于范蠡。范蠡向勾践概述了“越必兴、吴必败”之断言,并进谏:“屈身以事吴王,徐图转机。”被拜为上大夫后,他甘愿陪同勾践夫妇在吴国为奴三年,“忍以持志,因而砺坚,君后勿悲,臣与共勉!”于是,勾践向吴国投降,吴王夫差以越王质吴为条件,许降撤兵。此后,勾践夫妇为吴王“驾车养马”,执役三年,赢得了夫差信任,获释回国。

勾践为了兴越灭吴,卧薪尝胆,发奋图强,在计然的策划和范蠡、文种的辅佐下,制定了“十年生聚”和“十年教训”和兴越灭吴的长期战略:在内政上实行发展生产、鼓励商贸、振兴经济、奖励生育及尊重人才等政策,以安定民生,巩固团结,增强综合国力;在军事上,实行精兵政策,加强训练,严格纪律,以提高战斗力和军队士气。从此,越国进入了经济和军事快速发展的时期。

16年后,也就是公元前478年,吴越两国在今日的江苏吴江进行一次著名的江河之战,史称“笠泽之战”,越军大破吴军。吴军一败涂地,吴王夫差仅仅带着少量的残兵逃入吴都姑苏城,即今日的江苏苏州城内。越军取得了笠泽之战的重大胜利。从此吴越两国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越国已占有绝对优势。

周元王四年,即公元前473年,姑苏城已经被围三年,“吴师自溃”“士卒分散,城门不守”。同年十一月,姑苏城破,夫差自杀,吴国灭亡。越国吞并吴国后,国力大增,盛极一时,而越王勾践也成为了春秋最后一位霸主。范蠡跟随越王勾践20多年,苦身戮力,终于打败了强大的吴国,成就了越王霸业,被拜为上将军。

对于计然策划兴越灭吴的这一段历史,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中就有记载。当时,计然不仅从经济学的角度深入浅出地提醒勾践要从思想上、经济上、物资上、军事上做好富国强兵、大破强吴的各种准备,同时还向范蠡传授《贵流通》《尚平均》《戒滞停》等七项鼓励贸易、发展经济的策略,史称“七策”。这不仅是我国古代最早的商业理论,而且也是强国富民的良策妙计。

历史证明,正是计然经济治国的策略帮助越国取得了兴国灭吴的最后胜利。难怪在灭亡吴国雪洗会稽之耻后,范蠡叹曰:“计然之策,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於国,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遨游江湖,变名易姓,适齐为鸱夷子皮,即陶朱公。后用计然之策,成为富甲天下的巨商。

《汉书》中就说,“计然之策,国用其策而得意,家用其策而致富。”越国灭吴之后,范蠡激流勇退,文种惨死剑下,那么,计然何去何从呢?东汉著名学者赵晔撰写的《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中说:“自是之后,计倪佯狂。”计倪者,计然也!计然也假装癫狂不止,离开了越国,专心研究经济学去了。

在帮助越王勾践制定治国的方略时,作为经济学家的计然较为系统地提出了市场调控的营销理论,其核心内容就是利用市场经济供求规律干预经济活动,从而保证市场的正常有效运行。

在《史记·货殖列传》中也有这方面的记载。计然认为:“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岁一大饥。夫粜,二十病农,九十病末。末病则财不出,农病则草不辟矣。上不过八十,下不减三十,则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治国之道也。”

因此,粮食价格过低或过高对农业生产和市场流通都不利。只有保持合理的粮食价格,不仅可以保证国家的财税收入,而且能够活跃市场,促进流通,推动农业和商业的全面发展,这就是促进国家经济繁荣的一项重要的治国方略。越王勾践按照计然提出的理论调控市场,发展经济,终于实现了国力强盛、人民富裕的愿望。

计然现存作品《文子》十二篇。1973年,河北定县40多号汉墓出土的竹简中,就有《文子》的残简。因为计然是范蠡的老师,范蠡在兴越灭吴、隐退江湖后就辑录计然有关经济治国的言论,并加入自己的见解,一共七策八千余言,编撰成书,名曰《计然书》,成为范蠡介绍计然经济治国思想理论的传世之作。由于范蠡运用计然经济理论成为豪富巨贾,所以,人们也称《计然书》为发家致富的窍门和秘诀。

春秋战国时期各种学术派别总称为“诸子百家”。其中“计然家”就是计然创立的学派。“计然家”主要从事研究国家的经济发展问题,即观流通而明盈亏,看市场而识轻重,察民生而知利害,为“诸子百家”中少见的推崇商业经济的代表学派。

“计然家”其核心主张为:国家应该以发展商业、加快流通为本,从而使产销两旺、农末双赢、民商俱利。其主要理论是:“六岁穰,六岁旱”的农业循环学说,农末俱利的平籴论,以及物价观测、贵出贱取等经商致富的“积着之理。”其学说的主要内容:

一是需求和经济周期论,要根据生产规律来决定经营方式,强调做好人财物的储备,即“知斗则修备”;

二是商品价值和价格波动论,要求根据市场供应关系来判断价格的涨落,即“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

三是商品定价论,要求国家用调节供求的市场经济办法来控制物价,使之保持在一个科学合理的幅度之内,做到对产销双方都有利,即“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腐败而食之货勿留,无敢居贵”;

四是商品质量论,强调注意经营商品的质量,即“务完物,无息币”;

五是要求注意加速商品和资金的周转,即“无息币”、“财币欲其行如流水”。

同时,计然家也叫作“轻重家”。对于轻重的定义,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管仲说得更加明白。唐代学者张守节在《史记正义》中说:“《管子》云‘轻重’谓钱也。”所谓轻重,就是钱的问题。保证粮价平稳,那么“农末俱利”,所以是“治国之道”。这是治理国家所必须掌握的“轻重”。管仲不仅是政治家,而且也是具有计然思想的经济学家。他在出任齐国宰相期间,就曾推行平衡粮价的“准平”政策,并“设轻重九府”来管理财税。

历史上除了越国的范蠡成为计然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之外,具有计然思想的还有先秦时期魏国的李悝、秦国的蔡泽和西汉宣帝时期的耿寿昌等人。他们不仅是计然思想的的继承者,而且也是计然思想的发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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