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话兔：月亮和兔子的神秘联系

中秋已至，在团圆或思乡之际，夜空那一轮明月又开始循环放映着一段悠久的历史记忆：嫦娥奔月、吴刚伐树……，明月之上的另一位主人公——玉兔的登月之旅跟它们又是怎样的联系呢？“月亮之上有什么？”古人在长期的赏月经验中，对于观察到的月球之上的表面阴影展开了一系列丰富的想象。

在南美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神话中说：创世之初，世界是混沌的，无光无影，众神商议着派遣两位“光明神”——神乔吉卡特利和纳纳华冈，将光明带给人类，于是两位神化分别化作了日月。原本日月的光辉相当，但为了区分日夜，总神决定调低月神的“亮度”。一位神表示自己有办法，并向月神乔吉卡特利的脸上丢去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兔子。自此，月亮之上便有了兔子的身影。北美的易洛魁人直接将兔子视为月亮的化身。非洲的祖鲁人也认为兔子哥祖鲁给人类带来了月亮，印度也有关于月上兔子的故事。屈原在《楚辞·天问》里问道：“夜光何德，死则有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其中的“夜光”与“菟”就已经作为固定搭档出现了。此外，在我国的民族神话中，月亮与兔子的神秘联系也颇为突出。关于中外将兔子和月亮的形象绑定在一起的原因，学者尹荣方在《月中兔探源》分析道：兔子繁殖的生理生育期约为29天，且均在夜晚生产。这些特点与月亮的晦盈周期、出现规律有极大的相似性。这种想象，同时也与古人的生育观念密切相关。京族、鄂伦春族都有将日月视为男女的观念，汉族民间信仰中则将日月视为阴阳两极。在《尔雅·释兽》中有“兔子曰勉”，兔子幼崽即“娩”。在《尔雅·释兽》中有“兔子曰勉”，兔子幼崽即“娩”。汉代的民间即有在每年三月三日“上巳”节求子嗣的习俗，祈求生育的妇女拜月，以及兔神、蟾蜍神等代表着强盛的繁衍生殖能力的生育神。虽然世界各族人类对于兔月的联想颇有共性，但中华神话故事中除了探源人类之生息繁衍，还透露着人类对永生世界的向往。在传统的神话传说中，西王母掌管着不死药，管不死药的西王母的形象常与九尾狐、捣药的“捣药兔”一同出现，这里的“药”便是长生仙药。后世意义上的中秋赏月是到了隋唐时期才大致拟定在八月十五的，同样，也是到了唐代，捣药兔逐步成为范式。当然，不是所有的兔子都能代表月亮。在一众兔子中，“白兔”是特殊的存在。“兔多褐色少白者，故瑞应图以白兔为祥。”物以稀为贵，古人将白兔的出现视为祥瑞之兆。此外，或许是出于人体毛发在生长过程中，头发会从黑变为白色。有了“虎及鹿兔，皆寿千岁，寿满五百岁者，其毛色白。能寿五百岁者，则能变化。”白色的毛色成了白兔珍稀与长寿的独特表现形式。在传统中秋民俗中，玉兔所占的戏份也并不少。明代、清代兔儿爷也成为中秋的热销产品，一直延续到了民国时期的北京。“月亮之上的兔子”是世界各族人们对月球星象解释的一种共同模式，在群体生殖文化、个人长生追求观念的影响下，于中华民俗文化中孕育出了“捣药兔”的玉兔形象。从奔驰原野的自然之兔到“九天揽月”的“捣药兔”，再到与民同乐的兔儿爷，直至今日重回月宫的“玉兔号”，这只不平凡的兔子或许能在出现在下一轮明月里，打破时空与我们对话，说说无垠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