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书告诉我们,秦代是一个法律严苛的时代;然而,秦代法律的具体条文却没有在传世文献中保存下来。两千多年来,秦法严苛已经成了我们的刻板印象。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1975年,一个姓名不见于经传史籍的小人物“喜”的墓葬被发现。这是一座小型的木椁墓葬,随葬的器物与许多贵族的大型墓葬相比并不多。然而,引起我们重视的是墓主被许多竹简所包围。竹简内容共十种,1155枚。这应该就是墓主“喜”最珍贵的财富了。喜曾在秦始皇时期担任过安陆御史、安陆令史、鄢令史等与法律有关的职务,并曾从军。因此这批竹简大多与法律相关。
经整理,专家们将这些竹简命名为《秦律十八种》和《效律》。
秦法本法,就在眼前。
《秦律十八种》的内容分别是:
《田律》:有关土地耕作和农业生产
《厩苑律》:有关牲畜放牧和饲养
《仓律》:有关仓库管理
《金布律》:有关货币、财物
《关市律》:管理“关”、“市”税收职务
《工律》:管理官营手工业
《工人程》:有关官营手工生产定额
《均工》:有关调动手工业者
《徭律》:有关征调人民服徭役
《司空》:有关司空管理职务
《军爵律》:有关军功爵的法律规定
《置吏律》:有关任用官吏
《效》:有关检核官府物资财产
《传食律》:有关驿传供给饭食
《行书》:有关文书运送
《内史杂》:有关掌治京师的内史职务
《尉杂》:有关廷尉职务
《属邦》:有关官吏少数民族的机构“属邦”的法律规定
墓中同时出土的还有另一卷单独的《效律》,与《秦律十八种》中的《效》对照,可知《秦律十八种》的每一种都不是该律文的全文,只是摘录。
大家知道,统一度量衡是秦代统一全国后的重要措施,《效律》是贯彻秦代统一度量衡政策的法律保证。它详细规定了核验各级官府物资账目的一系列制度,特别是对于度量衡器,规定了误差的限度。
《效律》规定了铸造标准的度量衡可以产生的合理误差度,如果超过限度,就要加以处罚。从《效律》来看,秦国十分重视监督和检查。对国家资产的监督、管理和保护都有着完备的法律依据,如果因个人疏忽而造成国家财产的损失,一定会承担必要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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