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民不应该这么穷

李俊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5919元，比上年增长14.9%，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10.9%；城镇居民全年人均可支配收入19109元，比上年增长11.3%，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7.8%。同时，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主任王萍萍指出，这是1998年以来农村居民收入实际增速第一次超过城镇。

2010年，中国人均GDP超过4000美元了，但是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仅是人均GDP的五分之一，同时也不到城镇居民收入的三分之一。这些数据引起我们思考，就是为什么中国农民这么穷？中国农民每个月收入还不到500元，也就是每天收入10多元。现在，物价这么贵，一天10多元能做什么。美国工薪阶层平均每个月收入2万多元，这是中国农民的50倍左右。

北京城区中心的房价已经超过5万，也就说中国的农民不吃不喝10年，或许可以买到一平米。一个月500多元，在中国能做什么？以前，我去超市买米，一些便宜大米价格在1.6元左右，现在最便宜的都差不多需要2.5元。除了劳务、劣质产品之外，农村物价通常比城市要高。因此，农民生活质量是远远低于城市。

媒体对广东雷州的东塘村进行报道。这篇报道中说到，“东塘村共有908户3957人，处于贫困线以下的有468户2021人，贫困率超过51%。按世界银行统计，30年前中国的整体贫困率约为52%。也就是说，这里的生活水平还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2010年，雷州人均GDP仅超过1000美元，多数农民收入在三、四千元。同时，他们要面临着高物价。现在，雷州多数地方猪肉价格都超过30元。也就说，一个月收入买不到10斤猪肉。

这两年，普工劳动力价格上涨不少，这让外出农民工收入增加不少，但是年龄比较大的农民，留守在农村里，收入并没有多大提高。尽管政府对于农民也非常重视，给农村投入不少，然而并没有真正改善农民的生活。经过30多年的改革，中国农民收入还是这么一点。在中国，富裕的农民并不多，这些农民多数在城市附近，或者城中村里，但是多数农民收入并不高。

目前，中国还有一半人口居住在农村，这主要是儿童、中老年人。这些人从事农业生产，可是带给他们收入并不多。其实，中国农民不应该这么穷的。农村拥有丰富土地资源，这本来可以增加农民收入，但是体制方面，所以农民享受到的好处极少。农村的土地是集体的，这就意味这些财产是无主的。有的农村耕种了很多林地，这些树木是可以卖得很多钱。要是把这些钱分给村民，那么他们收入就会增加不少。可是这些树木是属于集中性质的，所以卖这些树木就是让村干部来决定。这些村干部把卖树木的钱作为村的集体财产，很少给农民分红，甚至不分红。这里的猫腻，我想大家都知道的。因此，这种体制下，富了村官，多数村民仍然是非常贫穷的。有的人到村里承包土地办工厂，或者搞副业，这些土地租金，村民也是无法分享的。

可以说，村里集体财产，本质上就是无主的财产。这些财产是给村官暂管着，这些村官知道了这笔财产也属于自己的，只是暂时拥有而已，所以就想尽方法把它分割掉。农民不能自由买卖土地，因此土地不能给他们原本的收益。农村房子不能自由流动，这就意味产权价值受损。

2008年左右，国际粮价上涨厉害，但是政府为了稳定国内粮价，从而对粮价进行管制，限制粮食出口。这种做法维护了城市居民利益，却损害了农民的利益。当时，有媒体报道，外蒙古缺粮，蒙古人就到东北高价收购粮食，将粮食装进水泥袋搞走私出口，被海关查获没收。这种做法，最终让农民利益受损。

2011年6月，广东高州荔枝收购价低至1元一斤，但是销售还是很困难。国内一些地方，荔枝价格卖得很贵，可是产地却没有收购。答案就是运输成本太高，两地差价都被运费抵消的。广东茂名搞年票制，对货车年票收费太贵了，同时途中还有各种罚款。因此，当地有很多人把车卖了，不搞运输了。类似的情况，国内还有不少地方也是这样的。物流成本太高了，农民种的东西卖不出，这必然损害他们的利益。

本来，中国农民拥有资源还是很多的，但是体制问题，从而导致他们贫穷。其实，中国农民不应该这么穷，本来收入应该城市人差距不大。农村人受教育程度不高，这影响到他们收入，但是这不是主要原因。很多东西都可以学习的，农民一样可以学习的，所以最关键还是整个制度问题。

2011年7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