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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时代”的斯巴达与雅典

公元前800年是西方学者称呼希腊“古风时代”起始的大致时间。古风时代(公元前8—6世纪)是古希腊地区在荷马时代结束之后普遍出现城邦制国家的时期。

此前,古希腊文明已历经“克里特文明”“迈锡尼文明”与“荷马时代”(即“黑暗时代”)。芬纳《统治史》将“荷马时代”称为“统治史上最为突出的黑暗时代”,因为“伟大文明的所有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前800年左右,文明才表现出复苏的迹象”。“古风时代”是希腊史上一个重要转折阶段,此后希腊文明即步入辉煌的“古典时代”。

古希腊文明是西方文明的主要源头之一,“古风时代”则是其最重要和最直接的渊源。然而,古希腊并不是我们现代所说的“国家”,而指一个地区,其位于欧洲东南部,地中海的东北部,包括希腊半岛、爱琴海和爱奥尼亚海上的群岛和岛屿、土耳其西南沿岸、意大利西部和西西里岛东部沿岸地区。那里城邦国家林立,最多时达200多个,势力最大的是斯巴达和雅典。雅典的面积和现代中国一个县城差不多,斯巴达是它的3倍。更重要的差别,芬纳认为“实际上雅典的政体代表了一种革命性的变革,就连普通希腊人对于公民身份的理解本身也极具革命性”,而“从整个统治史的大背景来看,斯巴达是一个异数,即使和其他的希腊城邦比起来,它也是独具特色的”。

公元前800年,即“古风时代”头年,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部的斯巴达人入侵其半岛的东部,拉开这个时代的战争序幕。斯巴达是个高度军事化的国家,我们现代常可以从影视作品中看到他们被艺术化夸张了的形象。此前一两个世纪,他们只是由5个村子组成的联盟。虽然称斯巴达城,却没有城墙,城墙是人民的胸膛。他们一出生就要用酒精洗澡,能经受住的才能留下,不能经受的视为不合格,必须抛弃。男孩刚满7岁就要离家,集体受训体育和军事,甚至偷窃。他们的军队不带粮食,士兵得有本事偷窃才不致挨饿。他们的母亲送儿子上战场,不是祝愿凯旋,而是给一个盾牌,吩咐说:“要么拿着回来,要么躺在上面让人抬回来。”作为战士,他们是优秀的,但作为公民他们是残酷、粗鲁、不文明的。然而,在那个丛林时代,残酷、粗鲁、不文明战胜仁慈、修养与文明,在全世界都常见。

斯巴达人不断用武力征服周围,被征服者大都变为他们的国有奴隶,称“希洛人”(意即俘虏),不能买卖,但可以任意虐待甚至残杀,战时得打头阵;另一部分俘虏则称“庇里阿西人”(意即周围地区的居民),被驱赶到偏僻山区或沿海从事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承担纳税和服兵役的义务。斯巴达人自己只做士兵和公民,国家机构有国王、长老议会、公民大会。

隔海相望的雅典则迥然不同,他们总想把子女教育得有文采,能诵诗,能辩论,出口成章,语惊四座,并实行民主政治。所以,两者除因共同的敌人短暂联合外,总处于矛盾当中。

公元前776年,雅典举办史上第一次奥林匹克运动会。希腊以此年为历史纪年之始。有关古代奥运会起源的传说很多,流传最广的故事:古希腊的伊利斯国王挑选驸马,应选者比赛战车,先后有13个青年死于他的长矛之下,第14个青年是宙斯的孙子,也即公主已经爱上的佩洛普斯。佩洛普斯以智取胜,与公主在奥林匹亚的宙斯庙前举行盛大的婚礼,有战车、角斗等项目比赛,成为最初的奥运会。从此,每4年举办一次,延续了1100多年。后来,希腊遭罗马入侵,奥运会也被禁止。直到1500年后,法国人顾拜旦提出倡议,1896年举办现代首届奥运会。

公元前754或公元前753年,斯巴达进行政治改革,创设监察官制度,民选监察官5名,一年一任。首席监察官为“名年官”,用以纪年。同一时期,雅典第十代王提修斯也进行政治改革,把分裂的阿提卡半岛统一起来,成立雅典中央议事会,制定第一部宪法,把全国居民分为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3个等级,只有贵族才能担任公职官员。这标志着雅典完成从部落走向国家的历史性转变过程,提修斯也被视为希腊国家的奠基者。

大约在公元前743年,斯巴达发动了第一次美塞尼亚战争。历经20年征战,斯巴达征服了整个泰该都斯山以西的地区,即美塞尼亚地区,美塞尼亚当地居民沦为奴隶,受斯巴达的剥削。据说起因是双方民众在边境神庙祭献时发生冲突,其实只因斯巴达垂涎美塞尼亚的土地。斯巴达人有心计,不急于胜利,不予毁灭性打击。所经之处,赶走牲畜,掠夺庄稼,却不毁树木与房屋,将此视为将来自己的财产。斯巴达人倾尽全国力量才取得胜利,美塞尼亚国力耗尽,国王自杀。不过,美塞尼亚不甘屈服,约在前7世纪后期,他们一次次起义,到了公元前4世纪初期,斯巴达也开始衰败,美塞尼亚终于在公元前369年获独立。(来源|《学习时报》 作者|冯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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