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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土译介 | 92岁希腊左翼传奇:德国,停止暴行,立即赔偿!

19414月,经过近一年对意大利军队的抵抗,第三帝国的坦克开进雅典,法西斯军队命令万神庙祭司把希腊国旗换成法西斯国旗。随后,祭司把自己裹在换下来的国旗里,从民主剧院的石柱上纵身跳下。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纳粹军队正在为希特勒入侵克里特岛庆祝。两个男孩,其中一个是当时年仅18岁的马诺利斯·格列索斯,拿着刀和灯笼,悄悄潜入雅典卫城,拿走了纳粹的军旗。那天晚上,他们把军旗撕成碎片,然后埋入地下。关于这件事情的电报迅速传遍了大陆,这个行动鼓舞了希腊和其他地方的武装抵抗运动。


为什么这么粗暴地对待希腊?


马诺利斯的一生充满传奇,他曾经被三次判处死刑,在监狱里呆了十年,写了六本书,头像印在了苏联邮票上,改进了洪水预防和灌溉系统,被授予了地质、土木工程和哲学的荣誉教授。现年92岁的他,是激进左翼联盟最重要的成员之一。这个希腊激进左派政党的联盟,在2004年只得到3%的选票,如今上升到36%


2010年雅典的抗议中,马诺利斯被一个防爆警察打到了脑袋,随后被催泪瓦斯击中;2012年,他当选希腊国会议员;2014年,他当选欧洲议会议员。他把“反政府、反制度、反三驾马车”的信条带进了布鲁塞尔,他的最重要活动之一是要求德国赔偿希腊。这是他去年写的一封公开信:


由于轰炸、屠杀、饥饿、疾病和生育能力下降,我们国家失去了13.4%的人口——苏联是10%,波兰是8%。南斯拉夫是6%——同时也遭遇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经济灾难:我们的基础设施遭到破坏,我们的资源被洗劫一空。同时,我们的文化瑰宝被偷走,然后被带到德国。

然而,在被占领70年后,我们国家还没有得到德国的道歉和任何赔偿!其他所有遭受德国侵略的国家都从德国拿到了赔偿,除了希腊——为什么?!而且,德国强迫希腊放出的贷款也没有偿还,而波兰和南斯拉夫的强制性贷款已经偿还了。德国从希腊盗走的珍贵文物和艺术品都还没有归还。为什么?这样特别粗暴地对待希腊的理由是什么?


欧洲的债务殖民地


德国确实是“粗暴对待”希腊。在过去的四年里,希腊的经济萎缩了四分之一,儿童贫困率上升了40%25万人生活在没有电的环境中。失业率上升到26%,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没有失业补助。于有工作的人而言,工作福利和工资已经被削减,33%的人口没有医疗保险。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故事。希腊政府从IMF和欧元区借入了大量资金,相当于1.75倍于其GDP的债务,交换条件是实行残酷的紧缩政策。激进左翼联盟想阻止这一做法。新任财政部长用希腊式语言描述救助条款,他说“紧缩政策已经把希腊变成了债务殖民地”。他的目标是通过协商,削减50%的债务(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1953年经过协商削减了德国一半的债务)。


激进左翼联盟是目前欧洲唯一反紧缩的政府,由四十岁的前共产主义学生领袖齐普拉斯掌舵。他们强调要与债权人谈判,引起了左翼的批评,许多人指责他们的观点变温和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激进过。


激进左翼联盟明白,他们与“三驾马车”(欧央行、IMF、欧盟)的关系是根本对立的:债务人不想还,债权人想让债务人还。再加上西班牙、意大利和爱尔兰,他们几个加起来可能有一定的集体谈判的能力。“我们都想留在欧元区,但是我们不想还债。把我们踢出去吗?我们离开后那么欧元也就完蛋了。”


成功的根源在于持续的斗争


激进左翼联盟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这个国家充满有活力的行动政治和抗争文化——这是多年斗争的结果。如果没有这些话语,讨论政党政治就是无谓。


希腊深深地卷入社会运动中。激进左翼联盟的执政对欧洲有重大的意义,比如西班牙的“我们能”党(译者注:“我们能”党成立20143月份,在5月份的欧洲议会选举中获得120万张选票,赢得5个席位,成为西班牙第三大政治力量),这个成立了只有一年的政党准备赢得2015年的选举。如果他们胜利,将结束佛朗哥下台以来的两党制。“我们能”领导人巴勃罗·伊格莱西亚斯在选举之前和齐普拉斯一起走上舞台,肩并肩,在空中紧握拳头——他们看起来像两个喝大了的可爱IT民工,他们唱起了伦纳德·科恩的经典之作:


他们宣判给我二十年的无所事事

因为我企图从内里改变这体系

现在我来了

我来报答他们

我们首选曼哈顿,然后是柏林


激进左派的此次胜利,将会在欧洲引起链锁反映,提升一系列左翼政党的支持度:爱尔兰的新芬党,英国的绿党,德国的左翼党,法国的左派激进党。而且在希腊的历史宿敌土耳其那里,被边缘化的左派和库尔德人政党(如HDP),也将会把激进左翼联盟看作是盟友。


左派的全球复兴


每一个反紧缩政党,都是大众社会运动的产物——社会运动创造了他们。反过来,这些政党的成功,也将推动这些运动在创造非政府、非市场的社会的道路上做出成绩。这是一个正反馈机制。


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欧洲。从2011年起,在南美,北非,东亚以及其他地区,想象的政治已经以先前难以设想的方式发展起来。在全球范围,关于什么是民主,以及如何实践民主的常识,已经发生改变。这些行为,为超越资本主义的未来打下了基础。


我们回到希腊的现实。我们要超越欧洲视野进行思考的原因很简单,却也一直没得到重视——那就是赔偿。激进左翼联盟成功的一个潜在原因也在这儿。如果德国赔偿二战以来自己在希腊一手酿成的烂摊子,它将在后殖民时代的世界引起广泛反响。人民会鼓励这种为历史公正而奋起的行为,而不是把它定义为“不切实际”。


本文于2015年1月28日发表于ROAR Magazine杂志,作者Heathcote Ruthven现在爱丁堡大学修习社会人类学。
破土工作室伍豪译。

原文网址:http://roarmag.org/2015/01/syriza-glezos-tsipras-pode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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