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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儒陈良,故里为京山南庄村——谁考证出来的?
陈良故里是谁考证出来的

尔也
 
“儒家八派”之“仲良氏”一派的开山鼻祖,被孟子誉为“陈良,楚产也……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的战国大儒陈良,故里为京山南庄村,现在基本为史学界认可。

可是几百年以前,由于历史的湮没,史料的缺失难觅,学术界大都只知道陈良是楚国人,是楚国什么地方人呢?一直没有定论。直到乾隆年间,南庄举人易履泰发现该地有陈子山、陈老山两座名山,而不知其所来缘由。而易家先人因仰慕程颐、程颢之名,以谐音附会,呼为“二程山”。易履泰对此心存疑虑,窃以为“陈子山”极有可能是古人纪念陈良而命名的。后在为官期间,由于心灵感应,于梦中见陈良翩然而至,自称有乡梓之谊,叹息没有栖身之地。醒来后恍然大悟,“陈子山”定然是陈良之山也(见《果能堂集》之《梦记》)。于是写了《二陈山辨》,后申报官府得以认可,于山上建陈良祠,立“楚陈良故里碑”于陈山之麓。宋河也建了陈良庙。陈良由是声名大噪,京山文人多有咏叹。安陆进士陈中龙拜访陈良庙后题一楹联:“不纵不横,战国之中真儒者;非杨非墨,子舆之外只斯人。”

只凭一个梦的巧合,就断定“陈子山”是陈良的出生之地,似乎有点牵强,笔者亦有怀疑。古往今来以讹传讹之事屡见不鲜,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何必深究呢?

直到最近研读了易履泰的《果能堂文集》里的《艺圃韵事小引》,笔者也恍然大悟了,原来最初考证并得出此结论的是明末清初“观音四谭”中的谭之琥,并非易履泰。易履泰的功劳在于对这一少为人知的京山之大事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考察,最终得出结论,申报官府,建祠立碑,得以让众人知晓,由此可见古人具有多么严谨的探索精神啊!

现引一段原文:

“余束发时,从先君子授读陈山之麓,尝言其斋曰'名山阁’……甲辰(乾隆49年,即1784年,笔者注,下同。)司铎(古代主持教化的人,当时作者为均州学正)均阳(今丹江口市),而陈山垲爽于心终不忘,因命儿曹结庐其上,为他日挂冠息影处。忽中秋假寐,先贤陈良款款入梦,始知兹山所由名。慨然曰'自垂髫诵孟氏书,知陈良产于楚,不知产于何地?此予学之陋也。’今既获梦先贤,徐当广为搜讨以正其事焉。后因公抵鄂,与通山广文曹鹤园论及,曹曰:'君不知陈良即京山人乎?邑前辈谭礼西考据甚确,可以访证。’”

正是这个梦,易履泰又一次萌发了探索陈良故里的不改痴心。终于在出差通山时,与友人曹鹤园的闲聊间得知,本邑先贤谭礼西早就考证出来了,不禁大喜过望。

曹鹤园所说的谭礼西先生是谁呢?就是京山的谭之琥。谭之琥,字礼西,清初京山人,因居住在观音岩东,故亦名东岩。康熙中贡生,官广济教谕。嗜古博雅,致力汉唐注疏,著有《卜亭》《诗解》《春秋大解》《圣祀贤儒录》《云竹堂文诗集》,可惜均未刊行。仅见褚雄文、冯詠所撰《钤雅序》中的记述。《钤雅》是谭之琥的笔记小说,共16卷。康熙五十一年进士、宜兴人褚雄文和江西金溪著名文学家冯夔飏为之作序,称《钤雅》一书“精核详瞻”,可见《钤雅》影响之大。

具有“精核详瞻”精神的谭之琥,能从浩如烟海的楚简汉册中考证出陈良故里本是不容怀疑的情理中事。易履泰也“谅其言必足信”,但为了探本索源,依然“遍访其书”以找到原始的确证。然而事隔多年,且“楚简散轶,骤不能得”。辛亥(1791)年担任均阳教授时,仍然孜孜以求,“均阳据江汉之要津,接两湖之名宿,意其间必有博极群书,疏注详明,谙先贤故实,可解予惑者。”,但所拜访之人皆“乃亦只相互感叹唏嘘,讶其无考而已。”,依然一无所获。

癸丑(1793)年,进京参加吏部定期举行的铨选官员的考试后,盘桓京师,拜访了多位如纪晓岚等知名学者,也是无功而返。“癸丑春,予缘铨选如京都,以京师人文渊薮,淹贯之士,咨询良便。向之不得解于乡帮者,兹其获解于天下乎。”他以为京师名人学者多,咨询他们,定可以解惑释疑。于是“叩名公硕儒,如纪大宗伯晓岚,吴总宪白华,窦学士东皋,李太史云门诸公……”,连大学者纪晓岚也表示爱莫能助,亦令他大失所望。诸公的回答是“古册遗编汗牛充栋”,无异于大海捞针,亦有“失珠之憾”。不禁哀叹道:“豪杰陈良竟失其里居巅末,抑独何哉?”

为什么历史上这么重要的人物,却找不到他的“出生里居”的记载呢?

虽然邑人谭之琥早有考证,但未见其出处,依然郁郁于怀,直到多年后告老还乡,一直未解心结。只得“谋建数椽,以妥先贤之灵。”于是命孩子们在陈山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草堂,一则安抚先贤的灵位,二则于草堂会见文人故交,吟诗作赋,啸傲风月,颐养天年。

易履泰赋闲养老了,但对陈良之故居没得到确证仍然“耿耿难忘”。直到庚申(1800)春,终于“从友人处得谭公先贤考据,委系产于京山”,“如拂高天之云翳”,心结顿解。便立即“请呈杨公通详上宪为先贤建祠焉。”经过几十年的孜孜以求的探索考证,最后“得来全不费工夫”,从友人处得知了谭公考据的确证,于是呈报县令杨公报请朝廷批准建祠,才有了一直保存到清朝末年的陈良祠。(约毁于清末民初的战争)。易家亦将学宫、庄园建于陈山,使陈子山文气氤氲,烨然生辉。

令人不解的是,尽管易履泰十分肯定地说“委系产于京山”,为什么不将谭公所考之证据出于何简何册何章何篇予以公示呢?

古人大都诚实守信,不会信口雌黄,估计有两个原因,一是友人说的十分恳切,有根有据,不必怀疑。二是出于行文的需要,如果重复繁琐的考证,必使文章过于芜杂,失去了简赅的要义。既然先贤已得出结论,再逞能置喙,鹦鹉学舌,是对先贤的不恭。估计在其他著作里一定有专文叙述,可惜找不到《果能堂全集》,只能暂且搁置。

总之,相信二位乡贤定然是“查有实据”,切不可能无中生有,哗众取宠。亦不会如当下无耻文人移花接木,张冠李戴,借古人之光环,为地方父母官炫耀政绩而贻笑大方。

古人的话可信度高啊!

202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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