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号啊？

文/陈皓

         2018年4月4日，戊戌年二月十九，星期三，阴，9/21，空气质量优，湿度95%，东北风5到6级。今天的风有点大，天有点凉。

        毛毛雨，啊，毛毛雨，幸福不是毛毛细雨，不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外面下着毛毛雨，忽然间想起来这支歌。一说就暴露了年龄，呵呵。

        “今天几号啊？”“忘了。”过了一会，爸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3号，今天是3号。”“几时清明节的呢？”“清明节没有过吧？4月5号啊。你查查看来。”我装模作样地翻开手机日历，举到爸的面前，“哟，今天4号呢。”“4号啦，明天5号，明天要回家烧经。”“烧经的东西果要买啊？”“烧经的东西？不要买，家里有得。”“烧几个人的经啊？”“4个，我的爸爸妈妈，老爹爹老太太，我爸爸把老爹爹抱的。”“老爹爹老太太叫什么？”“不记得了，老太太姓郑，老爹爹叫陈松寿，松树的松，长寿的寿。”“早烧清明，晚烧冬，七月半等不到中。”爸说完，起立，脚步匆忙。我问：“上哪去？”“家去，问问你妈妈，今天可家去。”“今天不家去，明天家去。”“清明要早。”路过老公办公楼下，爸右手一指，“车子在那里，飞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后回来。”“那你送我回去。”到家，爸对妈说：“回去。”妈问：“干嘛？”“清明啊。”“几时清明啊？”“明天。”“哪个说的啊。”爸嘴向我一尖，“她说的。”妈向我笑道：“他昨天搞了一天，一会开电视一会开电视，要确认是几号，今天没提，我估计他是忘了，都是你惹祸。”然后妈向爸解释，准备工作都做好，明天回去来得及的，爸爸总算平静下来。还是妈有经验，我差点惹麻烦。

        “你什么时候到双甸的？”“不记得。”“刚到双甸时干什么工作？”“坐办公室。”“干什么？”“秘书。”“秘书是干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挑过河吗？”“没有。”“带过河工吗？”“没有。”“益飞的舅舅住在几大队？”“九大队。”“你在那儿蹲过点吗？”“没有。”“你原来认识他吗？”“不认识。”“佘应涛是几大队的？”“六大队。”“他负责什么？”“不负责什么。”我总是没话找话跟爸聊，如果我不做声，他就默默地东张西望，很落寞的样子。

        晚上，参加酒厂的同事聚会，40多人参加，魏军宝厂长也来了。好多是酒厂破产后再没见到，有的人面熟，一时叫不出名字，只得翻开报名表，一一对照，能认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