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哲学素养深厚的老朋友,轻轻地在窗户纸上抹出一条细缝:“失望在哲学中被看作智慧的时刻,因为它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不懂足球,也不看足球,尤其不关心关于中国男足的任何消息:“失望,因为抱了希望;不屑于抱希望,就没有失望;不屑于失望,就没有希望了。”
对我来说,去年是充满失望的一年,自然是因为我抱了希望,而希望被证明是奢望。
愉悦,可以与朋友共享;失望,只能自己消化。有些失望容易消化,交给时间就可以。难消化的失望,需要靠思考和文字磨平其尖刺。
比如:“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有根有据的批评,而是无根无据的敌意;不是偏见,而是无知;不是不了解,而是没有兴趣了解。”
抄两段鲁迅先生的话,作为给自己的虎年祝辞。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人生的宿命和意义都在于辗转于希望与失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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