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婶是我家的邻居,原来我对她没有一点好印象。因为她总找我老伴儿打麻将,因此,我送给她一个很不雅致的外号—一“麻婶”。
麻婶50多岁的年纪,最引人注目的是白癫症在她脸上留下的大块花斑,棕棕白白的。麻婶夫妇感情极好,从未见他们夫妻拌过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让我好羡慕。她老伴60刚出头,两人是从小危房搬进来的。夫妻俩都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外孙女,三口之家,过着清贫但是很和睦的日子。他们家住二楼,平时靠老伴打工和低保维持生计。麻婶人缘特别好,好多人都愿意到她家玩。后来,一些人就建议麻婶,让她在大家搓麻的时候给提供服务,然后大家给她交点钱。麻婶说:“都是邻居住着,你们能来就是看得起我,还交什么钱呀,可别让人家笑话了。”可是,禁不住大家一番劝,麻婶真的从每人手里抽一个“纸”儿。当时,我感觉麻婶就是假惺惺地推辞,实际就是想赚这份钱。
一天,我下班回家后,发现老伴儿没在家,厨房一点吃的都没有。我想:一定又去打麻将去了。于是,我到楼下一找,果不其然,老伴儿背对着我正专心致志地打着牌,浑然不知我的到来。后来麻婶告诉她,才知道我来了,说:“麻婶今天让大家在这吃,我就没着急回家做饭。一会儿,你回家热点馒头吃吧,再做点你爱吃的菜。”“你也在这吃算了,不差你一个人,就多双筷子。”麻婶抢着说。这时,麻婶的老伴儿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两道炒菜,一道蘸酱菜。经不住麻婶的热情,那一天晚饭在麻婶家吃了。我咋也没有想到麻婶这么大方,内心一阵灼热,一下子对麻婶有些好感。
回家后,老伴儿对我说:“其实,麻婶挺不容易的,她唯一的女儿在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自己还有脑血栓后遗症,现在整个左手不能动。”无形中我对麻婶有了一丝怜悯之情。老伴儿接着对我说:“麻婶的外孙女是麻婶10年前一个冬天早晨在自己家门口捡的。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是一个外地打工的人超生丢弃的女婴。”啊!老伴儿的回答让我无言可说。“那为什么收养她呀?”“麻婶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说什么也不舍得把她送到孤儿院去,这些年给这个孩子治病花了不少钱。从小,麻婶就让她叫自己姥姥!”没有想到麻婶竟然有这样的善举,这幕,让我惊诧不已,不禁对麻婶肃然起敬了。
我真没想到,麻婶那不出奇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颗高尚的灵魂,刹那间让我不得不仰视她。从那以后,麻婶的事情,我总是尽力地帮助!
作者:陈立功
摘自《通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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