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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胡适写情书的才女

徐芳是民国时期的一位才女,在1935年至1936年间,北京的几个文学杂志和天津的《大公报》的《文学副刊》上,常常能看到她写的诗。当时,徐芳是北京大学的一名在校女大学生,胡适是她的老师。胡适很欣赏徐芳的文学才华,并热情推荐她,使得徐芳一时之间名闻遐迩,成为当时文坛足引人注目的一位才女。

徐芳是江苏无锡人,她在1931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的中国文学系,学习现代文学。徐芳在北京大学毕业时的毕业论文是以《中国新诗史》为题,她的导师就是时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长兼中文系主任的胡适。徐芳在写毕业论文时,得到了胡适的认真指导,她在《中国新诗史》的序言中说,在毕业论文的初稿完成后,“我订成一本书,送呈胡(适)先生阅览,他好高兴,在稿子上用红笔批改了多处,真是为我的文章也费尽了心。”徐芳写的这部写过胡适亲自审定的《中国新诗史》,在写成七十年后终于得以出版,不仅展示出了当年徐芳不俗才华,也见证着徐芳与胡适之间甚为深厚的师生之谊。

徐芳写的《中国新诗史》对于中国新诗的研究和阐述非常系统,她把1917年至1935年之间中国新诗的发展历程分为了起步期、格律诗时期和意象诗时期进行研究,非常新颖,也很有识见。在1917年至1935年期间涌现的几乎所有重要的中国的新诗人,徐芳都写到了。徐芳非常推崇郭沫若,她认为郭沫若的诗有着“丰富的灵感”“伟大的力量”“健全的情绪”和“狂暴的表现”,并说郭沫若写的新诗“是足以代表时代的”。徐芳对她的恩师胡适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胡适写的爱情题材的新诗《应该》和《湖上》,让徐芳无比喜欢,而且,很可能在徐芳写《中国新诗史》的论文时,她的心中己经对胡适萌生爱意了。

身为才女的徐芳容貌美丽,是典型的美女,在当时的北京大学的校园里,她曾被称为“校花”。但是,徐芳她决非花瓶一般的美女,她绝对是秀外慧中、兰心慧质的美女加才女式的女生。

徐芳在北京大学求学期间,就喜欢新文学,也喜欢动手写作,她写过小说、散文、诗歌、剧本,什么文学体裁都进行了大胆的尝试。19346月,第二期的《学文》杂志上发表了徐芳创作的独幕剧《李莉莉》。《学文》杂志是当时一本名家作品荟萃的杂志;徐芳当时只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她的作品竟然刊登在了《学文》杂志上,一时引起了轰动。19361116日月16日,徐芳在天津的《国闻周报》第13卷第45期发表了她写的独幕剧《罪》,赢得了许多读者的赞赏。

1935年,徐芳在北京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担任北京大学文学研究所的助理员,协助胡适整理文字著作。后来,徐芳又主编复刊后的《歌谣周刊》,认真进行中国民间的民歌和民谣的搜集整理,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此时,徐芳诗情勃发。在对胡适的无限爱慕中,1936521日,徐芳给胡适写信,她在信中大胆而泼辣地写道:“我爱你的诗,我爱你这人。永远爱你的芳。”作为一位才女,徐芳的爱恋之情本来就是炽热而充满激情的,更何况她热恋的对象是一代才子胡适。徐芳把她对胡适的爱慕之情写成了诗,这些诗收录在《徐芳诗文集》中,比如《无题》《车中》《明月》《相思豆》等情诗,都是徐芳写给胡适的,这些情诗写得柔婉而又热烈,犹如春日美景,花雨缤纷,是情诗中的佳品。

耐人寻味的是,胡适也给徐芳写给他的情诗做了回复,而且是用诗进行回复的,称得上是两个人的爱情唱和。徐芳写给胡适的情诗是:“他是一轮明月,光华照满人寰”“她要一首美丽的情歌,那歌是从他心里写出,可以给他永久吟哦”,胡适给徐芳回复道,“两鬓疏疏白发,担不了相思新债”“孩子,他不能为你勾留,虽然有时候他也吻着你的媚眼。”这是情人间的相互表白和关爱,也是情人之间的缠绵和幽怨。虽然徐芳和胡适在年龄上相差不小,胡适也已经是使君有妇,胡适和妻子江冬秀难以离婚,徐芳和胡适的恋情注定是要无疾而终的,但是,徐芳和胡适之间的爱情和他们写下的情诗,却是颇为感人的。

后来,徐芳曾到云南大学有过短暂的任教工作,1940年,徐芳到了重庆,在重庆的中国农业银行任职。在此期间,徐芳写出了被施蛰存特意提到的《征衣》等诗,她的这些诗写出了女子的心绪,也写出了歌谣的风韵,更写出了大时代的风云,赢得了人们的赞赏。不过,从此以后,才女徐芳的文学生涯基本上就戛然而止了。但是,徐芳写得最好的还是情诗,尤其是她写给胡适的情诗。

和胡适的恋情结束后,滕固曾对徐芳产生过爱情,两人关系的进展程度却不得而知,在徐芳的《中国新诗史》的书稿上,留有两个人批阅的笔迹,一个是胡适,另一个署名T.K的人就是滕固。

徐芳的老师吴宓在1942621日的日记中,详细记载了青年诗人罗梦赉对徐芳的苦苦追求:“(徐)芳报之(罗梦赉)以平常冷淡之友谊”,同时,吴宓也在日记中记下了“亡友滕固爱(徐)芳而烦苦陨身”这句话。滕固是在1941英年早逝的。徐芳此时不能接受别人的爱,大概当时她的心中依然不能完全忘掉胡适,所以滕固等人都无法赢得徐芳的爱情。

19439月,徐芳在重庆与时任国民党陆军大学教育长的徐培根结婚,从此,徐芳在家里相夫教子,彻底离开了文坛。然后,徐芳去了台湾,过着平静的生活

徐芳的丈夫徐培根就是“左联五烈士”之一的青年作家殷夫的大哥。殷夫在1929年写的《别了,哥哥》这首著名的诗,就是写给大哥徐培根的,这首诗是“左翼文学”的代表作,写得慷慨激昂、回肠荡气,诗的最后一段是:“别了,哥哥,别了,此后各走前途,再见的机会是在,当我们和你隶属着的阶级交了战火。”白莽在《孩儿塔》序言中说,鲁迅评价殷夫的诗是“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按照家庭辈分来说,青年作家殷夫是才女徐芳的小叔子。

/王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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