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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对于桂枝法与桂枝汤的学习感受

在中医的学习上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或许一个异想天开的假设会成为开启认知事物大门的钥匙。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

  1、桂枝汤仅仅是一个方,只有五味药,而桂枝法是一个法。中医所说的理法方药是有着不同的层次,钦安祖师说:“执药不如执方,执方不如执法,执法不如明理”,可见法比方更高一个层次。老师在《思考中医》中有表达:开方就是开时间和空间,那一个方所表达的是一个特定的时空,与法相比有一定的局限性。执桂枝法经过不同的加减变化后可以贯彻六经,但是桂枝汤则仅限于太阳中风证。

   2、桂枝汤为群方之祖。为何是群方之祖,我们从《伤寒论》的条文中可以看出。整部书中所述多处处方均为桂枝汤加减化裁而来。桂枝汤首见于第12条,首次变化是在第14条桂枝加葛根汤,随后有第18条桂枝汤加厚朴杏子汤、第20条桂枝加附子汤、第21条桂枝去芍药汤、第22条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第23条桂枝麻黄各半汤、25条桂枝二麻黄一汤、27条桂枝二越婢一汤、28条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31条葛根汤、33条葛根加半夏汤、38条大青龙汤、40条小青龙汤、62条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65条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67条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71条五苓散、73条茯苓甘草汤、100条小建中汤、112条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117条桂枝加桂汤、118条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146条柴胡桂枝汤、147条柴胡桂枝干姜汤、163条桂枝人参汤、174条桂枝附子汤和去桂加白术汤、177条炙甘草汤、279条桂枝加芍药汤和桂枝加大黄汤、351条当归四逆汤、352条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

一个由五味药组成的一个处方经过变化后贯穿了整部《伤寒论》。这些变化活灵活现地组成了一个桂枝法大家族。这些变化中有一些是与桂枝汤病因病机相似,但病情程度不同而进行的变化,如第232527等;有一些变化是病因病机发生转变进行的变化,如第2871118等;有一些是因为身体旧疾外加新感,考虑到标本同治的情况,如第1840等。

29条甘草干姜汤亦可为认为是桂枝汤的变化。而且我认为这一个变化更加精妙。就是从桂枝汤医理上,从桂枝汤作用于人体的机理上进行变化,桂枝汤中姜、枣、草三味药作用于中焦运化,补中焦而充上焦,而甘草干姜汤补益中焦的力度更强,可以说是峻补中阳。“作甘草干姜汤以复中阳”。甚至是第24条服桂枝汤后效不佳,配合针刺治疗,都可以当做桂枝汤的加减变化,这个不是在剂型药量药味上的变化,而是在治疗方法上的变化。

还有一些使用方法的变化,如:酒客病,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则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经常喝酒的人,得太阳中风证后,因为长期饮酒所导致身体痰湿过重,郁而化热,湿热壅滞于中焦,虽有此证,但不可用桂枝汤。

这么多的桂枝汤加减变化在使用中外可驱邪,内可温补温通。都是解决这一个共同的问题,扶持顾护人体阳气的正常流通。周身阳气畅通,身无疾病。

3、桂枝汤中我们可以看到结合了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桂枝、生姜、炙甘草为阳局,芍药、大枣、炙甘草为阴局,最后组成了一个阴阳合和的局。而桂枝法呢?桂枝、炙甘草、生姜,这三位药是桂枝法的基本组方,完完全全的一个阳局。二者孰高孰低,目前我认为桂枝法这个纯阳局向前更进一小步。桂枝汤是在“二”的层面谈阴阳,桂枝法是在“一”的层面谈阴阳。阴与阳二是一,一是二,不可分。独阳不生,孤阴不长。阳生阴长,阳杀阴藏。桂枝法看似是在说阳,其实这个阳已经包含了阴。体现了九州华夏民族几千年来的“阳主阴从”观念。最起码从《周易》开始用“阳主阴从”观去描述万事万物的现象,表达其机理。

4、12条所述桂枝汤症候的机理是外邪侵袭人体,卫气顾护于表,奋起抗邪,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症状。而桂枝汤所作用的点是在于中焦,原因是:作用于上焦或下焦都有偏性,都不能够体现出它一个阴阳和合的局,阴阳和合就是中,中焦与中同气相求。

那如何作用于中而帮助卫气抗邪于表呢?这与卫气的生成路线有关系,总结性的讲法是:“卫气发于下焦,充于中焦,宣于上焦”。充于中焦的意思是在中焦得到补充,中焦脾胃是后天之本,水谷之海,气血生化之源。“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属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所以桂枝汤的“中”之性进入中焦脾胃后,与中焦同气相求,强强联合,增强了中焦之力,热稀粥进入脾胃后才能够更好的发挥作用,加上盖被子。这是桂枝汤背后的理论依据。有了这个认识则可以应证桂枝汤的变化向外可以抵御外邪侵袭,如桂枝加附子汤,大青龙汤,向内可以温补五脏。如:小建中汤,黄芪建中汤、黄芪桂枝五物汤等,甚至可以内外兼施,如小青龙汤,外散风寒,内化痰饮。

   在桂枝法的构架中还有术、二陈在其中,白术或苍术乃脾家之正药,振奋脾气非术不起。

脾胃为生痰之源,脾胃不振则痰湿内生,必然会影响到中焦供给卫气的力量,所以加入二陈能够化痰除湿,给中焦“减负”,让中焦轻装上阵。

石菖蒲的加入更是精妙绝伦,众所周知太阳的底面是少阴,少阴是太阳的靠山,当太阳运转乏力之时,需要请少阴帮忙。而少阴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倾巢出动,仅需要一点力量就可以帮助太阳打败敌人,故而石菖蒲是入水底,而引微阳。不需要用到附子,大温坎水,振奋坎水。剩下就是南山楂,山楂有南北之分,北山楂肉厚,质地较软,味酸、甘,微温。而南山楂肉薄,质地较硬,味微酸微苦微甘。酸性具有收敛之性,与甘草之性酸甘化阴,必然会影响到桂枝法整个阳局的运作,影响阳气畅通,所以不用北山楂而选用南山楂。同时又有理肠胃,行脾滞的作用。

这些认识源于刚接触钦安卢氏医学时对于“感冒到底是选用桂枝汤还是桂枝法,或者选用小柴胡汤也有效。”的一个浅显认识。现在看来这个题目的假设似乎有一点傻,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桂枝汤与柴胡汤有什么可比拟性。但正是这个假设让我在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地求索。

一点感受与诸同仁分享,共同探讨学习钦安卢氏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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