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可以细分两个部位。咽是口腔可见的门户,食物由此进入;喉就是管,是食物进入体内的通道,两者位置及作用略有不同。
咽喉是上焦最上的末端,当体内三焦脏腑之热往上走时,就容易停留于此。若见“咽痛”“喉痛”,代表热邪已入阴分,进入下焦营血或肝肾。
《温病条辨》的银翘散证,将咽痛列在加减法下,“项肿咽痛者,加马勃、元参”,可知银翘散的原方并非用于治疗咽痛。
“咽痛者”是否包括喉咙肿痛?从病机上推测亦合理,原文说“项肿”,与喉咙位置相近,热气上行均可影响咽和喉,甚至颈部。
一般首先影响咽,咽是热上炎能到达的上焦最高的位置,热势更重则影响喉咙甚至颈项。
马勃、玄参是清热解毒、利咽之药,而玄参入阴分,清下焦肝肾之火,养阴生津。马勃、玄参祛除气分及血分之热,此加减法是加强清除颈项或咽喉之热,而这热是从下焦升起的。
《温病条辨》的桑菊饮加减法:“舌绛,暮热甚燥,邪初入营,加元参二钱”,可知玄参能进入营分、下焦肝血。
这类似仲景少阴病出现咽痛的机理,少阴病独有的咽痛 证反映邪气进入下焦,最终导致热在上焦。
这个热的来源,是由于热在下焦,然后热往上走,留于咽中而呈现咽痛。
《温病条辨》对于咽痛机理又详加论述:“咽痛者,经谓'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盖少阴少阳之脉,皆循喉咙,少阴主君火,少阳主相火,相济为灾也……再加元参、牛蒡、板蓝根,败毒而利肺气,补肾水以上济邪火。”
简而言之,咽痛与在上之火和在下之火有关,在下之火可上行使在上之火更显著,需考虑肺与肾的问题,广义来说就是上焦和下焦气的问题,所以要考虑用上焦和下焦的药。
由此可见,外感风热不一定出现咽痛,咽痛亦非其主要辨证要点。
按照张仲景的理论,咽痛成因可分虚火或实火。
实火是由于邪气进入下焦,不管是什么邪气都可,例如寒邪进入下焦后,因为正气充足能够抗邪而化热,这种热就是实火、实热,其热可以流通周身,可以上行而导致咽痛。
虚火则是因上焦气虚,导致下焦之卫气上逆,即客气的机理。
就算是实火咽痛,亦可以同时伴有虚火,所以实火之咽痛证情较为严重。
进一步来说,咽痛的病机颇为复杂,属于寒热错杂之证。
首先,凡是疼痛都为寒邪所致,寒邪进入络脉,因此咽喉部感受寒邪,导致咽喉络脉不通而疼痛。可是一般咽喉不容易受邪,因为咽喉是上焦之末端,该处气血充足,你照镜子看看咽喉的颜色就知道什么是气血充足了。
而当下焦气血不足时,上焦的气血也容易不足,因此容易受邪;上焦虚后,自然就会产生虚火上炎;虚热上行到咽喉,则咽喉津液受伤,导致该处之气更虚,又更容易受寒邪,津液虚又难以带走邪气,故此形成恶性循环而难自愈。
因此说凡是咽痛都是因为有热,其实质都是因为寒热错杂。因此治疗咽痛,并非只是清热或者祛寒就可,需要看上下焦的寒热虚实而治。咽痛因为同时有实火或虚火 上行,一般出现咽喉肿而痛,或者咽干而痛,故此种咽痛的不适感觉较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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