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经济学

作者：史蒂芬·列维特，史蒂芬·都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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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

04/30

动机及其阴暗面第1讲播放中

动机及其阴暗面

大家好，欢迎一起来读全民经济学，今天开始和同学们一起读的这本书叫做《魔鬼经济学》，也叫解释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实世界。相信很多同学都会困惑经济学就经济学，为什么要加上魔鬼二字，这又与普通的经济学有什么不一样呢？本书将带领大家以不同的视角观察世界及世界的运行机制，带给大家全新的体验。

本书由列维特和都伯纳共同著作，他们取材于日常生活，以经济学的方式来探索日常事务背后的世界，话题五花八门，但都与我们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有关。

首先我们来聊一聊本书的背景，方便大家有个更直观的认知。

1、 万事万物的隐秘一面

列维特说，假如道德代表着人类对世界运转方式的期望，经济学就代表着其实际的运转方式。是不是听起来有点难懂，那我们就来跟大家一起理解一下。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通常都会有专家对此进行合理的解释，我们也就会顺势就相信专家所言，但是，事实上，很多我们相信的传统观念都是错的。

举个例子，在1995年前后，美国犯罪率大幅上升，犯罪学家、政治家以及类似的预言家都预计美国的犯罪率将继续上升。这听起来是不是比较符合常理？然而事实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犯罪率却持续下降，这一反常现象专家们把犯罪率的下降归结为某种具体的人为因素：枪支控制和聪明的巡管方案，以及更好的工作机会。

可问题是：事实并非如此。在所有导致 20 世纪 90 年代犯罪率大规模下降的因素当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实现堕胎合法化（也就是著名的罗伊诉威德案，这个案子我们后面会具体跟大家聊，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有具体的研究表明，那些出生在不幸家庭环境中的孩子成为罪犯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那些出生在幸福家庭中的孩子。在罗伊诉威德案之后，成百上千万名女性都跑到医院实施堕胎手术，这些人大都是那些贫穷、未婚或者是未成年的女性，如果她们的孩子出生的话，他们成为罪犯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普通孩子。可正是由于罗伊诉威德案，这些孩子并没有出生。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真正导致美国犯罪率下降的是，出生不幸家庭的孩子变少了，未来成长为罪犯的人群基数下降了，潜在的罪犯数量的急剧减少，继而犯罪率也就下降了。

说犯罪率可能大家还是不能非常清楚的理解，那让我们来看一下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房屋买卖。

相信我们很多人都有过买房和卖房的经历，在这个环节中，有一个叫做房地产中介的角色，他们能够帮助你出售房屋省心省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怎样“将房子的价值最大化”，所以他们从你这里赚到了钱。

当房地产中介在销售自己的房屋时，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很简单：尽量卖出高价。可以想象一下，当你出售自己的房屋时，也抱有同样的目的。因此你的动机看起来好像跟中介的动机完全一致。毕竟，她需要根据房屋售价来领取佣金。

可事实上，佣金往往并不能发挥其原有的激励作用。

首先，佣金通常会在卖方中介和买方中介之间进行分配。然后双方中介会把一半佣金上缴给自己所在的公司。也就是说，最终进入中介口袋的只有佣金的四分之一。但是我们还要意识到这佣金在总房价中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有时候甚至只有5%，甚至更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套房子多卖几万元，对于房地产中介来说可能只是多赚了几百元。而且房地产中介还需要支付所有的广告费用，你们之间的利益或许根本无法实现一致。设想一下，告诉你说可以多赚200元，但是你需要多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数倍于之前的经历，你是否愿意呢？不愿意吧？中介也是如此。

其次，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把那些中介出售自己房子的销售数据和出售委托客户房屋时的销售数据进行对比。通过对芝加哥郊区10 万所房屋的销售资料进行分析，并考虑到所有变量（如，地点、时间、房屋质量、外观等）的因素，我们发现，在出售自己的房屋时，房地产中介将房屋保留在市场上的时间通常比一般时间延长 10天，房屋售价通常也会高出好几个百分点，即一所价值 100 万元的房屋售价通常会多出3 万元。当出售自己的房屋时，中介通常会等到最高的报价；而当他出售委托人的房屋时，他很可能会急于接受自己收到的第一个合理价格。跟那些依靠收取佣金获利的股票中介一样，房地产中介希望达成交易，而且要尽快。为什么不这样呢？即便把房屋卖个好价钱，他所得到的份额也只有几百元，这样的数目显然不值得他付出更多的努力。

因此我们可以认识到，很多我们普遍认为的真理不一定是对的，万事万物具有隐藏的一面。同时我们了解了一个研究经济学问题的方法，寻找只有一个变量的两组。现在让我们再来用这个方法试一试。

同样的方法也适用于研究政治活动的争论。在所有的关于政治活动的争论当中，有一条被认为是绝对真理：金钱可以帮助候选人赢得选举。

选举资料表明，那些在选举中投入资金较多的候选人通常获胜的概率也会比较高。可是金钱真的会有如此威力吗？确实是有的，就好像人们会相信20 世纪 90 年代蓬勃发展的经济会导致犯罪率下降一样。但是他们之间具体什么关系呢，那还需要我们去思考。我们在这里一点一点的探索。

要想找出金钱和选举之间的关系，我们首先需要考虑一下选举过程中选民的心态。比如说你可能会捐给某位候选人 1000元，因为你觉得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竞选，金钱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现在就有一位你感觉还不错的候选人，你想帮助他获得选举的胜利，这个时候，你就会捐赠一些金钱，继而逐渐的推动了选举的成功。而那位没有获得捐赠的候选人显然是一位注定的失败者。因此有希望获胜的候选人所筹集到的资金肯定会比那些当选无望的候选人要多。所以资金会如何分配呢？潜在的获胜者显然会拥有更多的现金，但他们只会在有可能失败的时候才投入大量现金，否则，他们拿什么来对付后面那些更可怕的对手呢？

大家可以思考一下，现在假设有两位候选人，一位非常有魅力，而另外一位则不那么有魅力。那位有魅力的候选人会筹集到更多的资金，并轻松赢得选举。那么，是这些钱帮助他赢得了选票，还是他的魅力帮助他赢得了选票和捐款呢？

这是一个极为关键，却又难以回答的问题。毕竟，候选人的魅力并不容易衡量。怎样才能衡量一个人的魅力呢？

关键是衡量一位候选人在跟自己进行较量时的表现。也就是说，候选人 A 很可能在 2 年或者 4年之后并没有太大变化，候选人 B 也是如此。如果假定候选人 A 在两次连续的选举中所遇到的对手都是候选人 B，而他在两次选举中所投入的资金数量不相同，那么，由于候选人的个人魅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变的，所以我们就可以衡量金钱对两次选举的影响。

符合上述这种情况的案例有很多，事实上，1972年以来的美国国会选举中，这种情况出现过上千次。那么，在对这些案例进行分析之后，我们会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候选人投入的金钱数量几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实际上，即便一位候选人将自己的竞选预算削减一半，他所损失的选票数量也只有 1%。而那些很可能会输掉的候选人，即使增加一倍的投资，他们也只能多赢得 1%的选票。所以对于一名候选人来说，真正重要的不是你投入了多少钱，而是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大家现在明白这个研究方法了吗？

总的来说本书的真正目的在于揭开现代生活的表层，探究其内部的运行机制。在本书当中将提出很多问题，有些是琐碎的小问题，而有些则是事关生死的大问题。我们将从数据中寻找答案。能够对某个主题形成观点或理论是件好事，人类的本性也是如此，可当我们对数据进行诚实的评估，并以此来取代简单的判断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结果往往会出人意料。

伦理道德代表了人们希望这个社会运行的方式，而经济学则勾画出了它的实际运行方式。经济学是一门特别讲究分析的科学，它为大家提供了一套强大而灵活的工具，可以让大家对大量的信息进行分析评估，从中找出每个因素可能对其他因素，甚至是整体所产生的影响。这也正是“经济”的真正要义，也就是大量关于工作、不动产、银行业以及投资等方面的信息。

但经济学为人们提供的工具也可以被轻松地应用到其他更有趣的学科当中。本书从非常具体的社会现象入手，通过分析提出了如下基本观点：

第一点、动机是现代生活的基石。理解动机或者找出人们真正的动机，几乎是解决所有问题（包括暴力犯罪、体育赛事作弊、网上约会等）的关键。

第二点、传统智慧常常是错误的。犯罪率在 20 世纪 90年代并没有持续上升，金钱本身并不能帮助候选人赢得选举，每天喝 8 杯水也不会对你的健康有任何积极影响。

第三点、传统智慧的形成往往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虽然通常很难看透，但它们仍然可以被推翻。许多看起来戏剧性的结果都有着久远的，甚至是微妙的起因。问题的答案往往并不在眼前。

所以本书的目的也正是去探求隐藏在每个事物背后的真相。这个过程有时可能会让人感到巨大的挫折。有时候人们可能感觉自己是通过一根稻草甚至一面哈哈镜来窥探这个世界；但这种做法的目的在于向大家提供许多不同的解释，并以一种罕见的方式来验证这些解释。

2、 动机的优点及阴暗面——作弊

在前面我们明白了很多事情都有隐藏的一面。那么，让我们先来探索及理解一下他们的动机。

大家有没有去幼儿园接孩子或者做什么事情迟到的经历呢？这里我们对于家长迟到接孩子这个问题进行了研究。经济学家们在以色列海法市的 10 所日托中心开展了一项持续 20 个星期的研究。在刚开始的 4 个星期里，经济学家们只是简单地记录下迟到家长的数量；结果发现，每天每家日托中心平均有 8 位家长会迟到。于是在第 5 个星期，管理者决定对迟到的家长进行罚款。日托中心宣布，所有迟到超过 l0 分钟的家长每次要为每个孩子支付 3元的罚款。这笔费用将被记入家长们每个月的账单—家长每月账单的平均金额为 380元。

罚款制度实施以后，迟到家长的数量开始迅速地增加。很快，每个星期迟到的家长就增加到了刚开始时的平均数字增加了一倍以上。很明显，我们可以发现日托中心的罚款制度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因此我们可以分析解读家长迟到的动机。

从根本上来说，经济学就是研究人的动机：人们怎样得到自己想要或者是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当其他人也想要或者需要同样东西的时候。大多数经济学家都相信，只要能够设计出适当的激励机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尽管解决方案可能并非总是那么理想，有时需要强制执行，有时需要采取一些比较严厉的惩罚，有时甚至需要采取一些违反人权的措施，但最初的问题肯定可以得到解决。动机就像是一发子弹，一根杠杆，一把钥匙：动机虽然很小，但它往往具有惊人的威力，能够使形势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动机是一种督促人们多做好事，少做坏事的方式。某些人(可能是一位经济学家，也可能是一位政治家，也可能是某位父亲或母亲)必须学会制造动机。

动机一般可以分为 3 种类型：经济动机、社会动机和道德动机。在大多数情况下，任何一项激励计划都会包含这 3 种类型的动机。通过一套复杂、随机，并不断调整的经济、社会和道德动机方式，现代社会尽了最大努力来遏制犯罪。

可能你已经猜到，3元的罚款金额实在是太小了。那些只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完全可以每天都迟到，这样他们每个月支付的罚金也只不过是 60元，这只有每月日托费用的 1／6。与照顾孩子的花费相比，这种价格显然相当便宜。那么如果把罚金增加到 100元呢？这很可能会彻底杜绝迟到现象，但它却必然会引发家长们的抱怨甚至是投诉。除此之外，日托中心的罚款措施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他是在用经济动机(3 元罚金)来替代道德动机(家长们在迟到时心里所产生的罪恶感)。当罚款政策被实施之后，家长们可以轻易地用几元来打消内心的罪恶感。而且这笔小金额的罚金还在向家长们传达一条这样的信息，即迟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日托中心愿意为 3 元而忍受家长的迟到，那家长为什么要匆匆忙忙地为了接孩子而提前结束一场网球赛呢？

就像如果你只要为上班迟到罚款3元，你会不会选择早上多睡一会儿懒觉呢？

这就是动机本身奇怪而强大的力量。一个轻微的调整就可以产生戏剧性，而且常常是出乎意料的结果。

相信大家很多人都有过献血的经历，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献血背后的动机。研究员发现，当人们因为献血而得到一小笔奖金而不是对自己的这种无私行为进行赞扬的时候，他们的捐赠行为就会大大减少。这笔奖金把献血从一种高尚的慈善行为变成了一种赚小钱的生财之道，人们不会因为小额的奖金而去献血。如果捐赠者可以获得 100、500 甚至是 5 000元的奖金呢？捐赠者的数量肯定会发生剧烈的变化。但是，其他因素也会发生同样的变化，因为所有的动机都会有其黑暗的一面。如果每 500毫升血液的价格突然涨到 5 000 元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报名参加献血。他们甚至会偷血，用猪血来冒充人血或者用伪造的身份证来规避医院的献血限额。无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不诚实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像费尔兹所说：越有价值的事物越容易引发人们进行欺骗动机。

无论人类设计出了怎样的激励机制，总是会有一群聪明或者不那么聪明的人在试图寻找方法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欺骗或许是人类的本性，它无疑是几乎所有人类活动当中最为明显的一个特征。欺骗首先是一种经济行为：用更少的代价换来更多的回报。

为逃避纳税，曾有700万儿童被捏造出来，后来因为要为每个出生的孩子提供具体的社会安全号码才被发现；当学生的成绩与学校的考核，教师的任免挂钩，很多教师选择了作弊；在日本地位卓绝的相扑力士也曾为了个人私欲作弊；百吉饼商人更是通过相关数据告诉了我们欺骗无处不在，即使是办公楼里的白领，甚至等级高的工作人员都会不付百吉饼钱，而且小办公室比大办公室更诚实。

所以大家理解什么是动机了吗？

现在，让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的内容，主要是带领大家明白了什么事情都有其隐藏一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