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安城的外郭城开有十二座城门,现存杜甫诗歌中似乎只有一首提到其中一座城门,它就是金光门,位于唐长安城西面中间。杜甫这首诗是《至德二载甫自京金光门出……有悲往事》:
此道昔归顺,西郊胡正繁。
至今残破胆,应有未招魂。
近侍归京邑,移官岂至尊?
无才日衰老,驻马望千门。
这首诗的题目比较长:“至德二载,甫自京金光门出间道归凤翔,乾元初从左拾遗移华州掾,与亲故别因出此门,有悲往事。”其描述的大致过程是:唐肃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四月,杜甫趁长安城中安史叛军看管不严,从长安城西门金光门溜了出来,然后向西走小路历尽千辛万苦到达凤翔,投奔当时在凤翔设立临时朝廷的唐肃宗。唐肃宗感念杜甫的一片忠心,任命他为左拾遗,司职规谏君主、荐举人才,虽然官级只有八品,但却属于皇帝的近臣。杜甫上任不久因为替好友房琯说情而得罪了唐肃宗,之后就被唐肃宗疏远。唐肃宗乾元元年(公元758年)五月,杜甫被免去左拾遗的官职改任华州司功参军,将要离开长安城前往华州(今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杜甫走之前再次来到金光门,要跟住在这里的老朋友告别(兴许他一年前得以从金光门脱身正是靠这位老朋友的帮助),故地重游,抚今追昔,悲慨万分,杜甫写下这首诗。
一年前从这条路去投奔朝廷,长安城西郊外叛军猖獗一时。
至今这里的百姓尚心惊胆战,荒野上到处飘荡着孤魂野鬼。
曾是皇帝近臣现在要去京郊,官职变动难道真是皇帝本意?
我本是才疏学浅又日渐衰老,立马驻足回望长安千重宫殿。
杜甫没有明说自己从朝中的左拾遗改任华州司功参军是遭贬谪,也没有明白表示对朝廷不满的情绪,但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他的失望无奈和抱怨不满。
杜甫诗作中在长安城(今西安市)留下的足迹。
唐长安城的外郭城开十二座城门,其中开远门、延兴门和金光门合称三大城门。金光门位于唐长安城西面中部,是往来长安西部的主要门户和道路,可以说是唐代丝绸之路的起点。
到了战乱不断的唐末,长安城收缩到以原来的皇城为基础,放弃了外郭城和宫城,作为外郭城西门的金光门沦为郊野,逐渐变成了村落所在。上世纪新中国成立时,仍有金光门门址残留于地面高约3米的夯土墩遗迹。十几年前,西安市修建二环路,在西二环原来金光门的位置建起一座高架桥,起名为金光门桥。
近几年在金光门南部,原来唐长安城西外郭城的位置,建起了唐城墙遗址公园,南北全长3.7公里、东西宽约120米。
金光门南边的延平门,曾进行了考古发掘,其保护遗址便位于唐城墙遗址公园内。
按照城市规划,金光门立交将经过改造,成为西安市西门户的交通枢纽之一,古老的金光门地区将焕发出新时代的光芒。大诗人杜甫能预料到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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