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和鲁迅并不多友好,是为众所知的事实。这个矛盾的产生,很大部分在于郭沫若,鲁迅地位又高,由此很多人指责郭沫若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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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是浙江绍兴人,生于1881年。郭沫若是四川乐山人,生于1892年。二人年龄差11岁,生长环境各异。然而,他们都从事了文学,更巧的是,二人都曾是日本大学的医学生。
鲁迅大家都知道,到他时,因祖父坐事,父亲抽大烟而家境中落,遭人冷眼。1902年去日本时,靠的是公费留学。两年后于弘文学院结业。入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并未取得毕业证。因为“日俄战争教育片”的刺激,决定弃医从文。
同样是由医学转道文学,郭沫若有很大不同。郭的祖父跑江湖,管过码头有“金脸大王”绰号,为人仗义疏财。传给郭父时,家境几乎败落光。然而,郭父竟平地起高楼,没几年又风光了。郭沫若回忆说,“好像甚么生意都做过,酿酒、榨油、卖鸦片烟、兑换银钱、集纳五谷,好像甚么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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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财道的郭家,对于郭沫若这代人培养,也是费尽心力。郭沫若兄弟几人先后在省城上学,继而又先后留学日本,最终出了郭沫若这个才子。
1914 年 3 月郭沫若被家人送到日本不久,就告诉家人自己明确学医,考取了东京第一高等学校。然而一场不期而至的疾病,折磨得郭沫若靠文学有了力量。当时的郭沫若决定靠近文学,但他并未一下抛弃医学,而是取得了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专业的学士学位。学医的同时间,写出了《女神》等著作。
可以说,郭沫若是学医的同时弃医,进而靠向文学。这和鲁迅又有很大不同。回国后的郭沫若,见时了军阀祸乱,决心投向广州,这时是1926年。
也是这一年,许广平让鲁迅来中山大学任教。鲁迅回信说“今天看见中大的考试委员名单,文科中人多得很,他也在内,郭沫若,郁达夫也在,那么,我的去不去也似乎没有多大关系,可以不必急急赶到了。”语气似与郭沫若有些不和善,原来早几年郭沫若与成仿吾、郁达夫等人一同创立上海文学学社“创造社”,曾对《呐喊》批评,鲁迅显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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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文人骂战是划阵营的,既然那个阵营有人骂你,那整个阵营的人都不会被喜欢。所以鲁迅看到创造社人时,心中多少有脾气。后来有一个机会让二人走近,但并未美好成行。
1927年10月到1928年2月,二人同在上海,也都到内山完造的书店,但二人从未撞见。老板内山说,他二人的性情完全不同,郭沫若具有政治家的气质,而鲁迅只是个纯粹的文学家。
内山看人也是很准的,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此点。
1928年,创造社的刊物《创造月刊》上登出“杜荃”的文章指名批评鲁迅,鲁迅也知此名是郭沫若的笔名,心中对郭沫若更感不快。
这篇文章送给鲁迅三个帽子“封建余孽”“二重反革命”“法西斯蒂”,平常人有一个便不得了,鲁迅一下得三个,心中哪能快乐。
次年,鲁迅在燕京大学演讲时,公开嘲弄创造社,其中还点名郭沫若,显然是受到其羞辱后反击。嘲讽郭沫若的《一只手》是“穷秀才落难,后来终于中状元,谐花烛的老调。”
嘲讽徒有其表后,鲁迅又在1931年的上海社会科学研究会上做演讲时,多次提及创造社并批评。鲁迅将创造社封为“新才子派”,又将之归入“才子+流氓式”,这表明承认其才气的同时对其行为不满。得此评价,显然郭沫若作为创造社元老也是有功的,也是可以受用的。于是就有了,郭沫若被鲁迅说是“才子+流氓式”。
面对鲁迅接二连三的反击,郭沫若也有出拳,他的《创造十年》有所辩解,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或许鲁迅看到了辩解,但是鲁迅的《伪自由书前记》一文中明确表示“我一向很回避创造社里的人物。这也不只因为历来特别的攻击我,甚而至于施行人身攻击的缘故,大半倒在他们的一副“创造”脸。虽然他们之中,后来有的化为隐士,有的化为富翁,有的化为实践的革命者,有的也化为奸细,而在“创造”这一面大纛之下的时候,却总是神气十足,好像连出汗打嚏,也全是“创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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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0月19日鲁迅病逝,郭沫若知道后噩耗后,他也有悲痛。在日本的他参加了当地的追悼鲁迅的大会,送出了自己手写挽联,还发表演说“但孔子不及鲁迅先生,因为鲁迅先生在国际间的功勋,是孔子没有的……”
1946 年10 月20 日,鲁迅逝世10周年之际,郭沫若同人为鲁迅扫墓,深情的说:“今天在您面前,我没有什么话说,只有一句:我愿秉着您的一切指示,当一条牛!”
但是鲁迅再也听不到郭沫若对他的这番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