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近照
作者:ZENMAX 王国伟( 福凸 )
编辑:王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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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间,是上洛(今陕西洛南)与上雒(今陕西商州、丹凤)之间的地域。亦“雒”“洛”混称。
一、抓放牛的老头
春秋年间,齐国为首的中原诸侯国与楚国的召陵之盟后,楚国避免与齐国正面冲突,但并没有放松对齐阵营小国的侵吞。
公元前655年秋天,楚国趁周惠王因齐桓公在首止(今河南睢县东)会见诸侯,定周朝太子位的事不满,挑唆郑文公不参加齐桓公组织的会盟逃回郑国的机会,派令尹(楚国仅次于君王的官衔),这个曾被虎哺乳过的斗子文,灭了息国附近的小诸侯国弦国。楚国高度严防齐国来救,各关口要道严阵以待。
而在楚国靠西北的析邑靠近上雒少习(今陕西丹凤竹林关)的析隈(今陕西商南过凤楼)之地边境,出现了一个行动利索、目光有神、吞吐文雅、气质不凡,却衣衫不整、四面窥探的老头。
楚兵怀疑是刺探,立刻抓了盘问。
这老头说:他叫百里奚,是今楚申地(今南阳)人,数年前去虞(yú余音)国给君主放牛为生。因君主被晋国所灭,没牛放了就跑出来回家。
百里奚在想:当初没有听蹇(jiǎn,简)叔的话去侍奉虞国国君(都城今山西平陆县),才有被晋人羞辱,作为陪嫁奴仆的下场。当初周王子颓,有喜牛的爱好,多亏我学会了养牛的本领,如今也派上用场。
楚国正好缺养牛人手,老汉想回家,看就不要了。
楚人就试探百里奚是否讲假话。一进牛圈,百里奚很在行,楚人就放心的让其留在此地放牛。
百里奚是个认真的人,他根据牛的大小、放与喂、繁殖母牛与牛犊采取不同的进食、用牛的毛卷、顺,尿便颜色味道、体温等判断牛的状况,调节牛饮食颇有一套,不久又被楚成王调去都城附近喂牛去了。
二、娶媳妇搭秤
不过,百里奚确是楚申(宛)地人,数年前去虞国,但不是放牛的,是虞国大夫。
原来,秦穆公为在周王室提升地位,有意接近周室公族信誉实力较好的晋国,用时下各国通用的联姻形式,使晋楚两国关系融为一家,即壮大实力,也可穿过晋地实现去中原的愿望。
于是,秦穆公准备好提亲厚礼,让公子“絷”(儿子),去找晋献公代自己求婚。
晋献公很高兴,认为有秦国帮手晋可称霸中原,便把大女儿穆姬许配给秦穆公,即当了长辈又扩展了势力。
正好,晋献公以好玉名马厚礼送虞国(今山西省平陆县北),两次借虞国道伐虢国,返回时顺手再吞并虞国的计谋得手,将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等俘虏回国。
晋献公知百里奚很有才,想重用他,但百里奚却对晋献公献马借道的伎俩、且虞国国君与晋国国君为同宗同姓,又好心两次款待借路,却换来恶报,认为晋献公是一个不仁不义的国君,不可为伍。所以宁死不从。
而献公送女陪嫁妆需奴仆,有个大夫对晋献公献计说:
“既然百里奚不识抬举,不如就让他做陪嫁的奴仆。也显得晋国的地位高,连奴仆都是大夫出身。”
晋献公很赞同,就让公子絷带女儿、百里奚等一行人马吹吹打打渡黄河,过洛河界回秦地了。
三、偷跑
途中,百里奚想起多年求官乞讨、去齐国、周朝、虞国的心酸历程,老了却又成为陪嫁的奴仆,以后怎么有脸回去见妻儿和朋友、百年后何以见祖宗!越想越难过,去哪呢?
他曾闻楚国能用异族贤士,在老家,楚伐申国(今河南南阳),授异族且为申人的彭仲爽为令尹。彭仲爽助楚文王灭掉息国为县,征服陈、蔡国,使他们向楚国朝贡。让贤士能做一番事业的先例,还是去老家宛地吧!
当大队人马过了河西上洛晋国地域进入秦国地界后,又都人困马乏,趁看管放松之际摸黑偷偷逃走。
四、从上洛水到上雒水
从秦去宛地有两道。一为过黄河外上洛地域沿骊山东,翻越晋阴峣山(秦岭)至南上洛(今洛南),向正南的洛间上雒(今陕西商州、丹凤)邑,再沿雒水百里,出少习山(今丹凤竹林关)峡口,进入楚析(今西峡)地。
而另一条道、走蓝田,过峣山,入晋边邑上雒(古茽国,今陕西商州、下鄀分邑今陕西丹凤),再沿雒水百里,出少习(今陕西丹凤竹林关)山峡口,进入析(西峡)地入宛(河南南阳)。
百里奚选择过南洛水上洛,经上雒少习(今丹凤竹林关)往宛地。
一路翻过没有人烟的峣山,穿越千尺数峰、云绕层林古松参天的原始森林,出入虎吼猿鸣的七沟八岔也约七十二峪,栓木成舟,好不容易出少习在析隈菟和码头(今商南过凤楼)上岸,即被楚边军当探子抓获。
所谓析隈,就是楚析邑角落山水多弯曲的地方。
此菟和码头(今商南过凤楼)距少习(今竹林关)约八九十里。
五、五张羊皮换相材
数月之后,从少习峡口方向又来一船。船上的人车马皆是秦装束,经楚析隈、报大名、历鄀国(今丹水旁淅川寺湾)界,径直去了楚都。
这是秦国的使者奉秦穆公之命求见楚成王。
成王见礼后,使者对成王说:
"君王广施恩德,与诸侯修好结盟,得到周天子赞赏,秦穆公特向你致礼!”
楚成王听了很高兴,且秦国与楚国都离中原王室较远,多有相同之处,与秦国交好是必要的。有利于对齐国的压力。便说:
“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不知今穆公有何指教!”
秦使者赶紧接话:“我国有个陪嫁的奴隶叫百里奚,犯了大罪,缉拿时跑到贵国,请你允许把这个逃犯让我们赎回去服刑!”并递上五张黑色、上等长绒毛的羊皮。
楚成王知道新捕获了一个饲养牛的老头,有一套养牛的本领很出名。不过犯罪了就要服刑。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
成王吩咐款待好来使,并命令抓捕百里奚,装囚车,送客。
并让来使带回对秦穆公的问候。
秦来使赶紧带着百里奚的车,马不停蹄,沿旱路出楚界,入少习在上雒歇息一日后返回秦国。
出了楚界,就赶紧将百里奚放出囚车,好生伺候。到上雒晋邑歇息休整,百里奚疑惑不解,忍不住问使官缘由。
六、后悔洛间口去放牛
原来,秦穆公完婚,方发现陪嫁奴仆的人数不够,公子絷说:少了一个叫百里奚的人。
本来秦穆公就随口一问并不在意,而此时有个叫公孙支的大夫,曾游历晋国,听到穆公追问,便对秦穆公把百里奚如何了得的事描述了一番,秦穆公认为百里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想派人去找回来。
又数月,派在楚国的探子回报,说此人在楚国养牛。 此时,秦穆公正为缺乏贤士良才事闷闷不乐。听到有百里奚的消息,甚为欢喜,即吩咐备厚礼,使臣去求楚成王,把百里奚接回秦国。
公孙支阻止送礼,说:“不可以去接,要以对待奴隶、罪犯的礼节。要押送。这才符合他的身份。如您用贵重厚礼,就等于告诉楚王百里奚是个稀罕能耐贤能之士。楚成王起疑心就不会放他。”
又说:“他还在放牛,说明成王还不知百里奚的底细。”
秦穆公急问:“那如何是好?”
公孙支笑答:“花五张羊皮奴仆的价钱赎人即可。当然用上等无杂色纯黑色长毛羊皮为好。”
于是,就有了上边五张羊皮换百里奚一出。
百里奚由此感到秦穆公是一个可信赖的君主。后悔当初不该偷跑到洛间口放牛。
......
入秦,做大夫成为名相。辅助秦穆公“谋无不当,举必有功”,使秦国渐进入春秋霸主之列。
爨书 王国伟 作 品 2020.4.20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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