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深| 晚上康复中心的楼道里（走在健康的路上·连载十三）

晚上康复中心的楼道里

Table qing in Xining

文|烛影深（青海）

下午五点多，多半是陪护家属到食堂或外面的饭馆为病人买饭的时候，电梯上人员拥挤，不是买饭给病人就是下电梯为病人买饭，手里提着饭盒或饭盆，大家心里都是焦急的。

旁边全身瘫痪的病人的家属阿朵姐也提着淡绿色的饭盆，挤在电梯中，准备去买饭，食堂的饭味道很平常，而且价钱贵，阿朵大姐夫妇是铝厂的双职工，大约住院能报一些，另外还买了保险，估计也能报销的差不多，她们每天早晨鸡蛋牛奶，中午或晚上是米饭或面条，病人不喜欢吃蛋黄，阿朵姐说：“在住院的九个月里天天吃蛋黄，都吃怕了。”后来见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扔的都是圆圆的蛋黄。

把医院当成家来住的陪护丈夫在康复治疗中心的大姐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就将丈夫抱到轮椅上，推到楼道里来回转或丈夫单独站在墙角锻炼一会儿，与周围人聊天，聊天的内容就是九个月来住院的一些点点滴滴的事情。十二号床位的夫妻也是铝厂的工人，她们相互结伴，一起去买饭，一起在过道的窗户边上聊天，给病人泡脚、洗脚。

到晚上七点左右，楼道里半瘸半拐的病人，由病人家属在后边守候，一遍一遍地在过道里来回转圈，病人转几圈，陪护家属也转几圈，这些病人全在数着转圈的数量，似乎转圈的数量越多，感觉他们的身体离健康就会越近。

全身瘫痪的病人由家属用轮椅推着，也是在过道里一趟又一趟的转圈儿，转几圈，然后呆在窗户边或人少去的僻静的地方，如开水房边，聊天或大家集体洗脚，病人洗了脚，陪护家属也在洗，大家共同聊着自己在治病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治疗过程中的经历与点滴的事情。

64岁的阿娘，这时候，吃过饭，也被护工和女儿扶到墙边，靠墙站立着。一个人蹲着推住老人的腿与脚，硬靠在墙壁，另一个人站着抓住双肩让老人的背与肩部靠墙。因脑溢血，全身瘫痪了的阿娘时常也为女儿强迫自己的行为在抵抗，站一会儿，失去语言能力的阿娘像动物一样狂吼，声间拉的很长很长，她女儿说：“你再吼一声，我不在嘴上搧你。”阿娘怒目直视，一直盯着女儿看，是啊，锻炼是痛苦的，尤其是全身瘫痪的病人，站立真的很艰难，但不锻炼，放弃了，那么人也就很快就没有生命。

医生也通知病人家属，这种病人要加强锻炼，不锻炼，就活不了多长时间，老人似乎已经放弃了自己对生的希望，而她的女儿并没有放弃，对老人的治疗充满了希望，她对母亲的严厉正因为想让母亲早日健康，并让母亲一直陪伴她们在人生的路上多走一程。

夜晚的楼道里，还有很多患者和家属，他们在楼道里见面互相打个招呼，走的最近也是聊起一些关于自己病人的事情。除了大家在楼道里见面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是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那就是四楼的锻炼大厅，一进大厅，开始忙了，由自己的按摩医生安排机器和时间，互相只是打个招呼，然后就进入了机器的治疗中。他们要么躺着，要不坐着，锻炼腿脚与胳膊，不同的病情的轻重，导致用不同的机器，什么部位，就到专锻炼那部位的机器上去。

文：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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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深·走在健康的路上（目录）

◆八、医院的夜晚的状况

◆九、医院的夜晚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