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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深| 秋雨绵绵


秋雨绵绵
Table qing in Xining

 |烛影深(青海)

深秋的一个晚上,阴云连绵的天气,点点的雨滴似有似无的打在脸上。原以为雨不会下大,很快就会停止,雨渐渐下起来了,但我还是阻止不了我的前进的脚步,依然进入公园的大门,行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

秋风扫落叶,叶子从树上纷纷随风的方向吹落,远远望去,就像从树枝头落下的花蝴蝶般,翩翩起舞地在风中飞舞,在风的带领下,它们渐渐舞姿娇柔,莎莎地滑扫在大地上。极目远眺,这秋天里山坡上的树木,树叶大多都变成了金黄色,地面上被枯黄的叶片大多都覆盖了,只有沟壑间高低不平的山坡位置看出原本的土坡。金秋的十月真美呀!眼前满满的金黄色,铺盖着大地,犹如画家笔下一副美丽动人的油彩画,将原本红色的大地渲染的如此的美丽动人。

雨渐渐下起来,连绵不断,我不由期盼雨停了,想继续前行,让心灵的那番思绪得到满意的收获。这天已经阴沉了几天了,看来这雨是下定了,看到平日公园里处处三五成群步行的人群,今夜却见不到一个人。走了一段弯弯曲曲的下坡路口,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只奶黄色的小狗,朝下坡走来,黄狗在主人的吆喝下,一会儿走一会儿爬在地下啃噬草丛中的东西,这是雨中遛狗的一副美丽的画面。中年男人的从容和狗的停停走走,看来人与狗行走在雨中并不见得孤独,反而感到有一种相互欣赏依靠的感觉,一种达成默契的共眠,男人因为狗而快乐,狗因为主人宠幸它而更加喜悦。感觉安静的雨中的公园里遇到这样一个人,很是奇异,转身看着,男人与狗依然不慌不忙,停停走走,也不怕被雨淋湿,依然在路边矗立。

也许是雨中行走的孤寂,希望有人向公园方向走来,哪怕是一个或一大群人,可是雨天的公园,没有那么多希望会如愿,也许平时的逛公园的人都在家躲雨吧!雨天的公园,似乎再没有人行走,我期盼着,独自欣赏着这雨景,感觉这秋天的雨景真美呀!

雨渐渐下大了,快到公园出口时,我忽然改变了思想,得立马原路返回,因为原本计划的路线被连绵不断的雨破灭了,再往下走,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没有带雨具,头发已经有点湿了,于是很快做了个决定,转身向上坡走去。正好一个青年学生样的男生从身边走来,我想他也是没带雨具,难道不怕被雨淋透吗?但他笔直地向山坡方向走去,一直走,脚步走的很从容,充满身上的精气神儿,正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当然是不怕风吹不怕雨淋了。我似乎很佩服这位青年敢冒着风雨在路上前行的样子,他的目标似乎是那么的明确,精神是那么的集中。我想,也许是惰性,自己不想向前走了,而他一直向前走,走到弯弯的路面,消失在了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想想,二十多岁时的自己,也是敢冒着风雨,手中不带伞,在风雨中奔跑着不畏风雨前行的样子。如今,即使带着伞,也不想去跑那湿漉漉的地面,这种变化是多么的大呀!发生在骨子里的变化还是接受了。

为少淋点雨,走在树枝伸出路边的树下,雨儿越下越大,头上都湿透了,我得赶紧回家,走到能看到公园门口的大门时,远远看到一位穿着红色套装头戴花帽子的女人向这边走来。我想这雨天,还有人往公园里走?而这位女士远远看她的身材与走路缓慢从容的样子,背上背着塑料袋子,手里也拎着袋子,桔红色的外衣,明显的城市清洁工的服饰标号了。她不怕被雨淋透,不怕风雨吗?并在雨中悠闲地向我这边走来,原来是守门的那个快奔六十岁的扫马路的大妈,等那女人走近时,她开口问我:“雨下这么大,还在公园走呀?”我似乎从她包装严实的外表里能看到点什么?我仔细看着她的脸,听声音,原来是那位胆子特别大的一个人在树林里的山壮屋里独居的老人。她是背着捡拾的纸盒在赶路回家,背着生活的困难,背着生活的压力,背着生活的负担,在寻找生活的突破口,寻找生活的希望,独行在已经变老的路上,她的脚步越走越沉重,越走越不灵便。而我也是赶紧往家返,似乎背着心灵莫名的沉重的气息。雨滴的逼近,使我不顾一切放下心头的郁闷,是呀,放下心头莫名的郁闷还是往家赶吧!

上次想起,与她聊天时,她说:“前些日子的晚上地震时,她一个人呆在屋中,床晃动的时候,她苦苦哀求,找谁来救自己呢?”我对她说:“地震了,赶紧往外跑,谁也救不了,何况你打电话找人救你!”是呀,远在公园深处树林里独居的老人,地震了都不敢往外跑,而是想着给谁打电话来拯救自己?老人走远了,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不由感叹,人活的真苦真累,为了生存,实则将自己安居在廉价的树林独居屋中,思想和灵魂都畏惧在森严的树林中,萦绕着周身。

我渐渐走出公园,走下坡道。等到了路口的商铺人行道,三步并作一步,踏上了台阶,想躲躲雨,商铺的雨棚并不大,微小的雨滴仍然能触碰我的发丝,在路口,我竟然进了超市,竟然在温暖的超市里莫名地买了一些东西,想再步行走在人行道上,可是雨下的越来越大,今夜一定是个雨天,而且是连绵不断的秋雨,慢步行走是不方便的,于是打算赶紧回家。

到家的感觉是温暖的,望着窗外,雨下的很大,风也吹的有点大,柳树的枝头不断在空中来回飘荡,朦朦胧胧的夜色,在万家灯火中的渲染下,像荧光灯一样,越看越美,美的也能醉在这秋雨的绵绵声中。静静的站在窗前,看雨中的夜景,绿色的乔木与灌木成林的花园中,雨儿滋润着这些美丽的植物,植物在等待这一场雨等了好久了吧!那就咕咚咕咚喝个够吧!

这个夜晚,我静静坐在桌前思绪万千,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眼前总是有种平静的心灵,在静静的与时间同步前行。

文: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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