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夫/我心疼的雪域

我心疼的雪域

马匹丢下绳索的刹那
众神的心脏
止息于朵朵格桑的草原
有关神祗的传言几乎停止
只是一个行囊空空的香客
把一块冰冷的石头
放在了更多石头之上

此时此刻
山是远离文明的冻土带
至少都市这样非议
我心疼的圣地
世人很难理解
从左到右或从右到左的摇晃
是奇迹的剩余
是异教的深巷
疼，还是不疼
远处的神山有情的储蓄冰和雪

我心疼的雪域
我只能在轮回中极力辨认
犄角刻有经文的牛羊
或者汽笛，都市以外
超度大地上的亡灵
和那些目击众神死亡的物种

如今你和你的族人
丢了一些很久的语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而我也把夜当作了一位知己
       2018.11.11苏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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