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廷林|滴水穿石（之九）

滴水穿石（之九）

Table qing in Xining

文|冶廷林（青海）

（接续上一期）

离工厂大门二百米远的地方有个铺面正对着大门口。晚上店主锁门回家，没外面有个长条椅，尕布老汉就坐在那里前半夜没睡，想孙子的心始终悬着。他耐心观察对面的工厂。这个工厂大门进出的都是有篷车，小轿车出入比较频繁，但几乎不见随意进出的工人，偶尔有人进出都到门卫室登记。用专砌的围墙大约高三米，墙上面还有一米多的有“刺头”的铁丝网。厂里好像还养着三四条狗，从叫声能断定狗的个头不小，霸气十足，狰狞恐怖。看起来像个“监狱”，阴森森的怪可怕。

到了后半夜，尕布老汉就到工厂墙外实地查看墙体和铁丝网。四周都是硬化的小道，没有后门。墙体没有任何缺口，看来这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除了从大门出入外，从其他地方进出就“难于上青天”！一圈过来，将近走了三个小时，他又渴又累坐在长条椅上打起盹来。梦见孙子的手被狗咬了，似乎听到孙子的惨叫声！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天蒙蒙亮，清洁工拉着装满垃圾的车子出来了，边走边打开手机。尕布老汉很想跑过去问情况，帮他处理垃圾，但昨天交代得很清楚，装作不认识，便强忍着没动身。清洁工在指定的地点处理完垃圾，把车放回工厂门口的存放处。向他们昨天见面的地方走去，到了那里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打的正是尕布老汉的电话，“喂，你在哪里？”尕布老汉“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马上就到。”

尕布老汉快步跑到他前面，抓住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见到我孙子了吗？”他只是摇摇头，尕布老汉更急了追问“他不在吗？”“我打听了，他上的是夜班，规定不让我进车间，就没见到。再等机会吧！”他难为情地说。又接着说“工厂规定在厂里面不准开手机打电话，管得很严。”尕布老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说道“孙子近在咫尺，见个面怎么这么难！”又自言自语道：“现在是社会主义法治社会，党中央都有'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清洁工也在低头沉思，好像他也有好多难言之隐。但是没有给尕布老汉透露什么。

尕布老汉特意邀请清洁工一起吃早餐。为了答谢清洁工计划多要几道菜，可他万般阻拦，坚持一人一碗拉面就好。尕布老汉不好意思就要了两碟小菜，两个茶蛋。谈话间知道清洁工就叫郑义，本地人，儿子在一起火灾事故丧身，儿媳妇随后嫁人，他至今与孙子一起生活。他对尕布老汉说：“今天你就不要在工厂门口等，等也不会见到你孙子的。要是引起他们的怀疑，以后事情就更难办了。现在我不回家，就与你好好谈谈心。”“嗯嗯，好的，我正有此意。”他们来到一个公园湖边，坐在树荫下的长石凳上，相互亲热地说起鲜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将说什么秘密？有什么故事？下期分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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